村头的井口被人投了妖毒,但凡喝下妖毒的人类,都被感染上妖毒。
通常被感染上妖毒的人类,先是浑身会布满鱼鳞,四日后再逐渐异化为鱼人或者人鱼。
鱼人或人鱼若不回归海里,第七日便会因为缺水,而变成鱼干死去。
但——
“你怎么知道?”
秦蛸狐疑看了席宿一眼道:“你是怎么知道他们感染上的是妖毒的?”
席宿没有说话,只是淡定冲着他露出了个浅淡的笑容,因为冰蚕岛的树海村被灭,正是原著里发生过的事情。
冰蚕岛的树海村被灭,村民在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不见,原著里只有寥寥几笔带过,并没有说明真凶究竟是谁。
但席宿并没有解释的打算,而是径直往张三郎的家走去。
一路上村民见到秦蛸,都纷纷露出了恐惧与厌恶的目光。
秦蛸有些不自在,他那张冷硬的面孔上,多出了丝狼狈。
他轻微敛下下颔,声音干涩问道:“难道你不怀疑我吗?”
“你不怀疑我正如同那村民说的,心怀憎恶诅咒了他们?”
那样维持着最后自尊的模样,令席宿叹了口气,停驻了步伐,转身戳了戳秦蛸的脑门,“不是你,秦蛸。”
秦蛸似乎有些怔然,他捂着被席宿戳到的脑门,下意识抬起了那双赤红色的眼睛,傻傻呆呆与席宿对视。
席宿正这样俯视着秦蛸,此时的秦蛸还很稚嫩,个头很矮,白皙的面容上有着还未褪去的婴儿肥。
他穿着崭新的衣裳,腰间系着席宿赠予的青玉,相比梦中初见的模样,现在倒是像个世家小公子。
而那副呆滞的模样,显得有些乖巧而无害了起来。
“为什么?”
他的双唇还在发颤,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一样。
为什么要相信他呢,明明他的父亲都想要杀死他。
他那双赤红的眼睛正在这样说。
席宿觉得此时的秦蛸有些像是流浪在外的家犬,因为找不到家,而误以为被主人抛弃了,浑身都是刺。
他渴望着有个家庭,期待着有人能够喜欢自己,但又害怕着将感情寄予在了人类的身上,害怕着背叛。
席宿漾起了笑容道:“因为你没有想要杀死他们的理由。”
秦蛸的表情僵了僵,“我有,他们不曾将我看作是人类。”
“但倘若你真的想伤害村民的话,那么他们早应该死了。”
秦蛸没有吭声。
席宿回忆着原著里的剧情,陈述着事实,“他们曾经欺凌着你,辱骂着你,你都未曾想要对他们动手。”
“因为在你眼里,他们哪怕不曾正眼看你,都不到要杀死他们的程度。”
“你若想要杀人,必定是有着自己的理由,你正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秦蛸正是个这样的人,他并没有报复那些村民,因为在他的眼里,村民还不到被报复的程度。
原著里压垮秦蛸最后稻草的,使他入魔成为反派的不是别人,而是修仙界名门正派的凌霄宗。
待他严厉却不失温柔的师尊,敬佩将他当作对手的叶青师兄,还有着极其护他短的姬清师兄。
这些曾经待他视如己出的人,皆因原著里大师兄暴露了他半人半魔的身份,而为了守卫凌霄宗的正义,在几番误解下,最终仍旧决定将他斩而杀之。
“这样看来,凌霄宗仿佛才是坏人一样。”系统的声音忽然响起。
席宿同样感到有些微妙,他觉得秦蛸没什么错,只是他们有着立场问题,自古以来正邪从来都是不两立的。
但是他们来自穿书联盟,既然从事了这门行业,那么不能带着上帝视角看待这件事情,他们是没有立场的。
于是那一丁儿的微妙,都很快被席宿掩饰在了虚情假意的笑容下,“只是秦蛸,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总会有那么个人,竭尽诚意地待你好,喜欢你,爱护你。”
席宿执起了秦蛸的手,牵着他朝着村头张三郎的家走去,“你从来没有亏欠谁,你更没有被凌/辱的理由,你值得被人喜欢。”
——你不需要试探了。
因为你值得被人喜欢。
秦蛸大概从未听过甜言蜜语,他的五官有些失衡,表情显得十分扭曲。
席宿还可以看见他眼尾微红,眼里似有水光闪烁,但竭力保持着冷漠的样子,而将唇抿成直线。
只是他耳尖的绯红,仍是将他的心情展示了出来,他压下眼里水光,颤声道:“你……好奇怪。”
席宿只轻轻“嗯”了声。
秦蛸:“你太奇怪了。”
“嗯嗯。”
席宿温柔看着他,他在那样的目光下,感觉三颗心脏酥酥麻麻的。
藏在尾脊骨下的触须再次险些冒出来,却被他硬生生压制了下去。
这感觉十分不适,他紧张咬了咬唇道:“我没有东西可以给你的。”
“嗯嗯嗯。”
“你在我这什么都得不到。”
“秦蛸,我只需要你幸福。”
秦蛸:“……”
他必定是在欺骗自己。
可当秦蛸抬起头来时,只见那举世无双,皎皎如月银发青年,正温柔看着自己。
那样温柔专注的眼神,令秦蛸面上一红,那炙热而酸涩的奇怪感觉再次涌了上来,他下意识敛下了下颚。
他平复着烦躁的心绪,良久才恢复了原来的漠不关心,言归正传询问了句,“那么,投妖毒的凶手是谁?”
席宿闻言,只是扬了扬眉梢,声音虽是气若游丝,可语气里却有着故弄玄虚之意,“你呢,你觉得是谁?”
“是对于村民有着恶意,想要杀死村民的人吗?”
“还是无缘无故,为了一己私欲杀害村民的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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