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历二年冬。
已是新皇登基的第二年了。
今日已经是立冬了,外面正飘着细雪,连呼出的气都带着白雾。
可一进入这暖阁还是温暖如春。
当今首辅的身体不好,就连熏香都是些药物,驱散了冬日本该有的寒意。
沈玉清半倚在铺着白狐裘的软榻上,乌发松松挽着玉冠,几缕碎发垂在颊边,更衬得那张脸愈发昳丽。
许是觉得无聊,青年垂下胳膊,把玩着手中的暖玉,身上所盖的狐裘随着青年的动作微微垂下。
“宿主,你知道我们该干什么吗!”
系统暴跳如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现在应该靠近皇帝!当贤臣!不是在这里睡觉!”
闻言,沈玉清打了个哈欠,将葡萄送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这能怪我吗?原身可是先帝的心腹,你觉得现在的皇帝能信任我吗。”
系统沉默,系统后悔。
系统不应该图速度就随便找了灵魂绑定。
(T▽T)
比起系统的皇帝不急太监急,沈玉清就表现的懒散多了。
他是在死后被系统以复活为条件带过来的。
原本还没想过会是什么难事。
直到他看了剧情,还是残缺的剧情。
至于为什么是残缺的,据不靠谱的系统说,是因为之前的世界重启过一次了,所以丢失了一部分。
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穿过来的人是个奸臣啊!还是个暴虐皇帝的心腹。
虽然他穿过来的时候还没当上奸臣,而且现在新皇推翻暴君了。
但这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以后会被男主鲨了啊,还是那种“商鞅”式杀法。
而且因为剧情的丢失,他现在都不知道原身后面是干了什么被男主杀的。
反正早晚都要死,不如现在活的快活。
沈玉清是快活了,但系统就难受了。
“宿主,你当心男主……”
话音未落,门外响起敲门声。
“大人,太傅大人前来拜访。”
沈玉清挑了挑眉,看看飘在半空中的系统,随口吐槽道:“啧,你的男主来了,看看他今天杀不杀我。”
“让他来暖阁这边。”
说着青年坐直身子,随着身上的狐裘滑落,露出一身月白色衣衫,只是能看得出眼前人并不怎么会穿衣服。
一身苏缎的衣衫穿的松松垮垮,坐在暖榻上,刚才还批在身上的狐裘被他随意丢在一旁。
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头也不抬,只是看着桌面上的奏疏。
秦淮安进来时,看见的便是这副样子。
他也没说话,身后带着凛冽寒风的门早在他进来的瞬间便被关上了。
像是习惯了沈玉清这书房没有下人伺候的样子。
在熟练的将自己的大氅挂好后才走过去。
沈玉清原本是存了不搭理这人的心思,可听见脚步声靠近,还是忍不住抬头去看。
这一看倒是把他惊到了。
说起来他每日早朝也不是不见这人,可现在。
往日里清风霁月的一个人。
此刻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锦袍,料子是上好的云锦,却皱巴巴的,像是好几日没好好打理。
他墨发未束,只用一根简单的木簪随意挽着,几缕长发垂在胸前,遮住了部分脸颊。
可即便如此,也挡不住他那张极具冲击力的脸,剑眉入鬓,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时带着几分冷意。
尤其是那双眼睛,本应是温润如泉,此刻却布满了红血丝,眼底是化不开的阴霾,像是藏着一头蛰伏的猛兽。
秦淮安身形颀长,总是端的一副温润君子之态,可今日。
那周身的气息太过颓丧,还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戾气。
尤其是现在,站在他的身旁,倒有几分让人觉得危险的意味。
但很快,青年就反应过来,有些嫌弃的往后退了几步。
可还没开始动作下一瞬手腕便被人狠狠拉住,带着他整个人往一旁倒去。
哗啦。
一桌的奏疏落了一地,连带着桌面上的毛笔砚台都滚落了下去。
“秦淮安,你怕是疯了不成!”
周边已经传来下人们的询问声。
沈玉清气愤到了极点,这个狗崽子,东西不用他收拾就使劲霍霍是吧!
但随即在沈玉清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秦淮安握着匕首就那么直挺挺的压了下来。
闪着寒光的匕首在眼前闪过,下一瞬就被砚台狠狠砸到一边。
胳膊受伤的秦淮安闷哼一声,手上的力气依旧没有松懈,哪怕匕首没了。
他还有牙,带着极致的怨恨的一口,狠狠咬在青年的肩膀上。
沈玉清的眼睛睁大,觉得这人肯定是疯了,后知后觉的痛楚传来。
此时什么君子礼仪都顾不上了,再这样下去他都快死了。
等到好不容易挣脱开秦淮安。
他那本就松垮的衣服被扯下来一块,雪白的肩膀上有了个牙印还往外冒着血。
秦淮安呢,就更惨了,脑袋上被他用砚台开了个洞。
但就算是这样,他还露出来一个笑容。
像是终于做了什么满足的事情。
唇瓣轻启,好像说了些什么。
在下人们终于砸开门的惊呼声中。
他没有听清那句话是什么。
但他知道的是,这件事绝对不能闹大。
府医已经来看了又看,个个都说这人没什么毛病。
倒是秦淮安带来的那人,小心翼翼的说了点什么。
彼时的沈玉清刚敷完药,肩膀上的伤口几乎被咬下去一块肉,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
这么一折腾,跟丢了大半条命没什么区别。
因此,那小厮来的时候,沈玉清正拿着小刀比划秦淮安的脸。
仿佛下一刻那刀子就会落在秦淮安身上一样。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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