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仅为谢珩擦了额头,就连胳膊、腿也没放过,许是感觉身子凉爽了许多谢珩又沉沉睡了过去,倒是把程如意累的够呛,不多会儿也靠着车壁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察觉到身边那人有了动静,睡眠一向浅的程如意睁开眼就见谢珩盯着自己有些乱七八糟的衣襟和腰封发呆。
程如意瞄了一眼才发现自己将他衣襟的带子系错了,她有些心虚,赶忙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谁知谢珩忽然转过脸来盯着她,即便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他目光的瘆人,看得她有些毛毛的。
“别装了!”他深吸了口气,似乎在极力忍着怒意,“你为我擦身了?”
程如意没在继续装睡,睁开朦胧睡醒,迷迷糊糊道:“小哥哥,你醒啦!感觉好些了吗?”
谢珩磨了磨牙:“我衣服是你穿的?”
程如意往后躲了躲,讪讪笑道:“啊哈……虽然我看了你的身子,但我不会让你以身相许的,放心啦!”
“程如意!你到底有没有羞耻心!”谢珩虽是商贾出身但从小家教甚严,尤其在谢柔这个大家闺秀的言传身教下,谢珩对程如意这种轻佻的女子极是不屑,甚至对她无所谓的样子很是气愤。
气了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程如意是他什么人,他犯得着为她的名誉操心,遂冷了脸不再搭理程如意。
程如意却丝毫未将他的怒火放在心上,趁谢珩不备,倏地伸出手在谢珩额头上摸了会儿,在他反抗之前跳下了马车,对刀疤脸喊道:“快给我牵匹马!”
确定谢珩退烧后,她就不再与谢珩同乘一车,一则气氛太压抑,二则坐马车没有骑马爽。
程如意原本就会骑马,狠狠感受了一番策马奔腾的感觉,心中连日来的郁气也去了一半。
回京的路上,虽然她有原主的记忆不过那都跟看走马灯一样让她感觉不到真实,一路上她对着属旁敲侧击后确定原书中的程如意确实与她性格相差无几,除了恋爱脑外其他程如意都很满意。
一连赶了五日路,饶是程如意铁打的身子也有些受不住。要么咋说程如意恋爱脑呢,一听说方希夷在江南有个原配妻子便星夜杀了过去,实在是色令智昏。
反观谢珩就自在的很,甚至连程如意为何带他一起去京城都没有,反倒是将她指使的像个丫鬟。
程如意就纳闷儿地很,你一个商贾之子,谁给你的自信将她国公府的嫡小姐当丫鬟使?
在她将问题抛给疤脸男等人时,疤脸男翻了个白眼,还是自家主子每天狗腿子似的上赶着往那小白脸身上贴。
在京郊的官道上程如意远远瞧见一白袍男子立在道旁,男子身形挺拔,面容清峻,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周身萦绕着一股生人勿进的肃杀之气,因而路过之人虽惊异于男子的俊朗但无人敢上前搭讪。
程如意心中忍不住赞道:好一个俊俏的小郎君!
若不是此刻穿着女装,她都忍不住要吹口哨了。
正想着却见男子拉了拉缰绳催马朝她行来,走到近前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你这死丫头胆子也忒大了,不打一声招呼就敢只身下江南。”
程如意呆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这、这人不会就是自己的哥哥程谨川吧?
见妹妹一脸呆相,程谨川不由看向她身后的疤脸男问道:“一刀,出了什么事儿?”
疤脸男宋一刀小心瞄了瞄程如意的脸色,见她没反应,便大致将自家老大设计暗杀谢氏姐弟的事儿尽数告知了程谨川。
“胡闹!”程谨川将程如意一阵打量,将她没有受伤方才冷着脸道:“这种事情哪能大张旗鼓的进行,以后这种喊打喊杀的事情交给我便是。”
程如意听罢眼睛瞪大的老大,有道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兄长实在和她口味。
“哥哥,你人真好!”程如意眨巴着大眼睛,一脸的委屈。
程谨川揉了揉她的发顶,一脸宠溺道:“快上马车吧,爹爹已让人备了你最爱吃的清炖蟹粉狮子头、乳酿鱼、胭脂鵝脯……”
他说了一大串程如意听都没有听过的美食,程如意没有认真听,只觉着眼睛酸胀,被人惦记着、疼爱着真好,也许穿书并不是那么糟糕的事情。
“哥哥,我还是骑马吧。”她想着这样便能与哥哥多说会儿话。
谁知道程谨川却是一怔,担忧道:“你不是一心想要成为大家闺秀么?怎么去了一趟江南便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程如意立时想起书中关于女配的设定,一个致力于成为大家闺秀的女土匪!
她顿觉心累,面上却装作沮丧道:“哥哥,我怕是一辈子也做不成大家闺秀了。”
程谨川脸上露出心疼之色,他和妹妹打小便在土匪窝里长大的,后来爹爹跟随当今陛下一路南征北战开创新朝,陛下登基,爹爹成了开国功臣,得封卢国公,兄妹二人却是一身匪气,与京城中的勋贵子弟格格不入。他身为男子倒也罢了,只可怜了妹妹处处被排挤冷落。
兄妹二人说着话,转眼便到了卢国公府。程如意一入府便看到了府内到处张灯结彩,不由问道:“哥哥,咱们府上是有喜事儿要办吗?”
程谨川白他一眼,没好气道:“还不是为了你的事儿,爹爹虽相中了方希夷,但知晓他已有妻便歇了心思,哪知你一根筋儿见事不成便跑了,爹爹为讨你欢心,便趁你离京之际将婚事给定下了,再有两个月你便要嫁给方希夷了。”
正在走路的程如意顿时腿一软险些给程谨川跪下,后者眼疾手快将她扶住,一脸的关切:“妹妹,你怎么了?”
“我头晕!”岂止是头晕啊,她感觉自己心都快碎了。
碰到了程家父子这对宠女(妹)狂魔,她心中是又甜又苦,真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不过经哥哥这么一提醒,心大的程如意这才想起来马车上的谢珩,转过头却见谢珩与一刀等人一道儿跟在她们后面。
她向一刀勾了勾手,待人到了近前,她低声道:“将人安排到春熙院。”
程如意心中打着小算盘,那处院子离她的如意楼最近,也方便她时时骚扰谢珩,好拉近两人的关系。
程谨川早就注意到妹妹马车里坐着的俊美少年,只是人多眼杂不好开口,待到人少了些,他才板起脸问道:“你马车里的小郎君是谁?”
程如意本也没打算瞒着,小声道:“方希夷的小舅子,他肩膀的伤是我射的。”
闻言,程谨川瞪大了眼睛,心说你这不是添乱么,要是给爹知道了还不气死。
但到底是自家妹子,程谨川压低了声音道:“你怎么将人弄到府里来了,千万别让爹知晓他的身份。”
程如意早想好了说辞,摆了摆手示意程谨川把心放到肚子里,但让她在外随便找个宅子安置谢珩那是万万不能的。
程老爹听闻宝贝女儿头晕风风火火冲进女儿院内,一阵嘘寒问暖,见确实无甚大碍,又问起了春熙院住的少年郎是谁。
他一回来就听管家说了,那少年郎生的如何如何的俊美,程老爹心中有数,自家闺女八成是瞧上人家少年郎的相貌了,从前在山上当土匪时,这丫头便屡屡扬言要打劫个俊美的夫君回来。
程如意寻着记忆中父女二人的相处模式,抓着程老爹的袖子,撒娇道:“谢珩是来京寻亲的,之所以带回咱国公府,只因为我打猎误伤了他,他又没地方去,我有错在先怎么着也得让他养好了伤再走。爹爹不是常说,知错能改之谓善。反正咱家地方大,多他一个也不嫌多。”
程老爹自然不是嫌谢珩睡了他家睡,吃了多少米粮,他只不过忧心闺女本就不太好的名声更加雪上加霜。
程如意忙给程谨川使眼色,后者颇为无奈地在旁帮腔:“在外便说是我的朋友便是。”
程老爹勉强同意谢珩住下,心里又盘算着方希夷与女儿的亲事,方希夷早已将和离书送往江南,也由地保核实,县太爷盖过章,他现在是自由身了。与女儿的亲事也提上了日程。
听老爹提起和方希夷的婚事,程如意心凉了半截,急忙解释道:“爹爹,你听我说,女儿不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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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我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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