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苍天,辨忠奸!本统刚刚才醒!】
【要不是看了宿主的记忆和反派刚才自爆马甲,本统都不知道他居然堪破这么多秘密!竟然都重生了七回!难怪,明明从前优势在本统,逆天的金手指开了个遍,攻略者竟然几乎全军覆没!】
系统吵吵嚷嚷,指甲盖那一点大的流光在她眼前颤动纷飞。
“那我呢?我的金手指呢?”
游今禾敏锐捕捉到系统给前人都发了金手指,偏她什么也没有,气得从床上惊坐而起,忙不迭询问她的金手指。
她也不求别的,这金手指无需像第一个攻略者那般徒手捏兵,剑指皇位,她没有称王称帝的闲心。
她除了想要快点回去,便是在此安身立命,俯瞰盛世,一生平安顺遂,无病无灾。
天知道若有金手指,游今禾会有多满意这个原身份。一个无影无踪、从不出现在主子底下的暗卫,若有一身好武功,苟过百年也仅是小事一桩。
她根本就不用去攻略一个男人,背一身不由己的情债!
系统看穿她的想入非非,兜头浇下冷水。
【如你所见,本统与反派缠斗七世,差点连电都没了。如今见上面,还是借中秋的潮汐电,实在是没有力量给你点金手指。】
这是什么意思!人人都有,就她没有,难道合该她倒霉吗!
游今禾拒绝了系统的PUA并愤怒回怼:“那你为什么让我做暗卫!我一个弱女子去当武林高手还不开点后门!你以为我是来上武林高手养成吗!”
“你从前那么强都做不到的事!你看你现在这么弱,非拉我一个一问三不知的普通人进来攻略又有什么用!我用什么攻略他,这颗并不真诚且搞笑的心吗?就不能让晏鹤随心所欲,让他爱做什么做什么,他还能炸了自己家不成?依我看,你还是先关心自己,他方才都能感觉到你了!迟早也能听见你说话!”
“我才二十四,我想在长大的地方好好活着。”积攒已久的怨气,游今禾几乎扛不住心上的负担和多日的猜疑,低低哭出声。
初来异世的不安,被反派用剑指着脑袋的恐惧,周遭全然不同的人文观念冲击,女主的死亡与男主堕落,每一份都让她怀疑自己这微如虾米的孱弱生命是在蜉蝣撼树,不自量力。
【抱歉亲亲,都是我的错。】
【但四维的统统向你保证,你还活着。】
“真的?”
“真的,没骗你。温荷也在你的世界。”
或许是因为听见两则好消息,游今禾没有那么难过了,眼泪也不流了。她刚才哭得用力,眼尾双颊微红,湿嗒嗒的泪痕印在面上,像蒙着一层露珠的毛绒水蜜桃。
“那你和我商量的那个计划呢?我只要骗到他说算了就可以吗?”
游今禾屏住呼吸,万分期待地看着光点。
光点在空中缓缓打了个勾。
【理论上的确如此,细则上……】
话未尽,门外突然传来极重敲击声。
“哐哐哐——”
屋外不知何时风声大作,天空阴云蔽月,颇有雷雨将至之像。
枯叶扑簌落下的沙沙声掩盖盲杖清脆的敲击和探寻的脚步,以至于游今禾全然没有注意到,晏鹤竟然醒了,还寻过来了。
她方才没收着声,他可能会听得到,游今禾后知后觉,看着那震颤的门瑟缩在角落。
她想趁机逃走,可这间柴房没有窗,只能等死。
怎么会太快了,她明明已经另有一个计划,晏鹤怎么可以现在发现她的身份呢。
晏鹤用力撞门,柴房门柄被塞了一块重木做缓冲。但应该撑不了多久,因为对方已经改推为踹。
边边角角腐朽脱落的木片在外力作用下随着木门的震动摇摇欲坠,急切的声音穿过门扉并不严实的缝隙清晰入耳。
“阿禾,别和它说话!不要答应它的要求!”
完了。他都听见了。
游今禾麻木地躲在草垛旁,脑中思绪光怪陆离,走马观花地猜想每一种可能带来的后续,最后一一否定。
这些借口都太幼稚,不足以骗过他。
她想,此情此景,她已是黔驴技穷,回天乏术。
木门应声而倒,余光里,翻飞的衣角一闪而过。
游今禾瑟瑟发抖,身体微微转动,将自己埋进稻草和柴火间,恨不能化作一粒尘土。可事与愿违,灼热的目光如芒在背,几乎是在那人闯入瞬间,她刻意回避的身影就被锁定。
“阿禾!”
雪青色锦靴重重踏上木屑草屑铺就的石板地,晏鹤一身杀气立在门前,面上不见一丝惧意,昳丽近妖的眼中唯有要将人就地诛杀的暴怒。
管它是神是佛是妖是鬼,敢抢他的人,去死。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阴翳几乎完全笼罩游今禾。一片黑影中,那身素色长衫格外惹眼。
晏鹤来前服下随身携带的烈药压制眼热毒,只恐它来夺人时,只差这一点。他不能遗憾
他急切走到她身边,单手将她提溜起,扶着双肩将人转个身,想要确认她还是他的阿禾。
对上她闪躲的眼时,晏鹤愣住了。
阿禾哭得好伤心,他想。
那不人不鬼的东西害得她好伤心,他想。
他要给她出气。
“不哭,今夜我不该睡的,让你受惊了。”
他抬起手,轻轻摘下她发上误沾的草杆,又亲昵地抚过发顶,学着折子戏里的姑娘轻轻拥住她。
“阿禾莫哭了,我替你报仇出气。”
他好像误会了什么。
被迫倚在晏鹤肩上的游今禾闻言一愣,因惊讶骤然瞪大的双眼不再流泪。她将原先意欲坦白的言辞吞回咽喉,烂在肚里,顺着他的话行骗。
游今禾抬起头,对上那双熠熠生辉的眼,蓄积的泪水夺眶而出。
“夫君,它欺负我。”
“它说,如果我不能让你今日之内说出一个词它就要让我人间蒸发,去一个哪里都不一样的地方。”
“夫君,它要把我卖去哪儿,重重大山还是流放之地,我怕。以后我们是不是就见不到了。”
“什么词?”晏鹤目不转睛望着游今禾。那双眼里有笃定、惊恐,是他的阿禾无疑,他相信她。
只是,他莫名觉得此刻有些眼熟。
就像是,很久很久以前,有个人也曾这样哀求他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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