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叶慎道。
郁临择回头,看了眼扎地上保护弟子们的匕首,又看了看视匕首甚命的叶慎,这才反应过来,忽的倍感欣慰。
感化反派的任务似乎有成效了?
知道用匕首摆阵保护普通人(只比普通人强那么一丢丢的外门弟子)了。
郁临择用自己擦干净止了血的手捏了捏叶慎的手,安抚到:“后面赔偿给你,我亲自给你锻造,比铁匠铺的还好。”
一听这话,叶慎就乖了:“好。”
于是两人很快就到了涂州镇靠近涂州山的地方。
“如果没猜错应该是这个地方。”郁临择喃喃,同时咬破食指,在掌心画了个迷你法阵,小声念咒后,由血化作的阵法从掌心浮起,除了血液的红色外,法阵的纹路还镀了层金光,带着圣洁的力量,阵法不断上升,扩大,直到一个上限,郁临择才一声轻喝,阵法轰然落下。
一阵光芒闪过,郁临择和叶慎两人眼前便仿佛换了个世界。
这种阵法可以无限还原施法者想要的那个时间段的所有事情所有细节,那怕是街角的灰尘都能一颗不差。
只是这个阵法使用有限制条件,像之前郊外墓地那种死气过重的地方就不行,南玉派那种生人气息太多的也不行。
涂州镇就刚好,百姓刚刚迁走避难,也有巨蛇妖灵的死气与一部分生气相抵。
只见上一秒还是白天的小镇瞬间就变成了夜晚,正是夜市收摊,家中掌灯收拾收拾准备睡觉的时候,大街上行人少得可怜,只有凉薄的夜色撒在石砖路上,微微泛着光。
街的一角忽的蹿出个狐耳少年,少年踟蹰着在大马路上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四下看了看,很是小心谨慎的样子,像是害怕被什么发现。
如此反复几次,少年才抖了抖耳朵,试探着将耳朵收起,让自己看起来与正常人类无异。
这正是狐妖少年既。
叶慎与郁临择一眼便认出了这个少年,紧紧跟在他身旁。两人于这个时空是不存在的,故而既也并未发觉有人就跟在他身边。
既收了狐耳后似是不再害怕被人发现,走路也流畅大胆了许多,不再走走停停,四处张望了。
他先去还未收摊的一个小摊买了包豌豆黄,光是嗅着那香甜的气息就露出了满足的笑容,谢过摆摊的老爷爷后,既快步走进了一户有着小庭院的房子里,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全然没有了一开始带着狐耳在人间行走的紧张。
“吱呀——”
木门发出了些细微的声音,既也没有将门全打开,或许是狐狸的本性,只将门打开了一条足够自己进去的缝就一下子蹿进去了,虽以化作人形,但那一刻的神情让人一下子就能联想到一只狐狸。
而且是一只狡黠可爱的狐狸。
然而既一进去就僵住了,手里提着的豌豆黄也陡然从手间滑落掉到地上,撒了不少碎屑出来。
“……怎么,怎么会这样?”既一下子惊呼出声,然而就算是惊呼,狐狸也是小心谨慎的,只发出了一点小小的声音。
只见不大的庭院里,横七竖八地倒着满院子的尸体,连院内栽种的那颗树下都倒靠着一具,尸体还很新鲜,新鲜到都在冒着热气,在夜色中尤显恐怖。
既很快反应过来,快步跑到房间里:“阿枭,阿枭……”
没有人。
狐狸紧张到耳朵和尾巴都藏不住了,雪白的狐耳在雪白的月光下微颤着立起,本该不染纤尘的九条尾巴却不小心扫过地面,沾上了热腾腾的鲜血。
“阿枭……”既捂着小嘴,跑到尸体中间,四处找着,脸上写满了害怕,害怕那个人会是躺在这里的。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挨个看完,木门再次被推开。
年轻时的南木枭推门而入:“既,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害我还去外面找了一圈……怎么回事?!”
南木枭猝不及防看见眼前这一幕,动作一僵,瞳孔骤缩,随即他看见了站在尸海中间那人。
狐耳狐尾,是半人半妖形态的既。
“阿枭,你回来了!”受到惊吓的既抖着耳朵就要奔向南木枭。
南木枭也立马跨进院子,反手扣上门,又迅速接住了扑过来的既。
“怎么回事?”南木枭放轻了声音。
他知道既从小生长在涂州山上,不谙世事,是一只胆子很小的九尾狐妖,平常一个人走夜路都要害怕,说话声音都不敢大声了,骤然见两人居住的院子里多了这么多尸体,既定然被吓得不轻。
南木枭轻轻抚着既还在发着抖的背,一遍又一遍地温柔安抚:“别怕,别怕……乖,告诉我,怎么回事?别怕,没事的,不怕不怕,有我在……”
南木枭一边安抚着既,一边将人抱起,回了房间。
一边看着的郁临择和叶慎连忙跟上,前脚挨后脚地进了屋。
既被南木枭放在床上安抚了好一阵,终于才不抖了,只是耳朵和尾巴暂时收不回去了,南木枭爱抚地揉了揉既的耳朵和尾巴,将人放到床上盖好被子:“乖不怕了,现在能告诉我怎么了吗?”
既抓着南木枭的手,好半天才一字一句地吐出三个字:“不知道。”说着似又被自己口水噎到了,呛了两下,“我回来的时候,就这样了……我以为你、你也……就没收住耳朵……”
“没事,没事,”南木枭安慰,“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乖,不怕了,睡吧,睡一会儿就好了,乖,我陪着你的。”
既抓着南木枭的手:“你不睡吗?”
南木枭宠溺地笑笑:“我先把你哄睡了再睡。”
南木枭不睡,自然是因为院子里还有一大堆尸体,虽然不知道怎么来的,但总要弄清楚来龙去脉,把尸体处理了。
既点点头,依旧死抓着南木枭的手,看样子确实受了很大惊吓,南木枭哄了好久才沉沉睡去。
见既睡着,南木枭才抽出手,给既掖了掖被角,才走出门去,查看院内的尸体。
连着看了好几具,南木枭都不认识,不禁小声嘀咕:“怎么回事?素不相识,为何死在我家门口,只怕是有人栽赃嫁祸,居然还吓到了我家狐狸……”
说着南木枭去院内的那棵树下查看那具尸体,谁知这一看,竟将南木枭惊得直倒退了两三步才停下:
“师、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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