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尾随南木枭，这才发现地牢底下还有一层。
郁临择捏了捏叶慎的手，轻声嘱咐道：“抓紧我的手，抓紧点……你也隐身了，我也看不见你，你抓住我的手……这是唯一我可以确定你存在的方法了。”郁临择语气诚恳，还带着那么一点点撒娇的意味。
叶慎睫毛颤了颤，然而郁临择看不见，他只听得到：“嘀——恭喜宿主，反派好感度提升0.5%”
郁临择把叶慎的手抓得更紧了，两人一起步入最底层的黑暗的地牢。
“……咳！”南木枭抵着墙壁，双目赤红，跌跌撞撞地进了最底下的一层，摸到了一旁架起的种种刑具，随手拿起一个鞭子，向着地牢中关押着的唯一一人打去。
鞭子挥得猎猎作响，宛如黑色的小蛇，一下一下打在地牢中央被巨大且沉重的铁链锁起来半吊住的人身上。
那人墨发披散，上面沾了不少凝块的血，显然已被关了多时，一身衣服也已褪色，破破烂烂看不清原本模样。
南木枭用力地打着，似要将自己这一腔的愤怒也好恼羞也罢，通通发泄在被困住的那人身上。
而那人垂着头，没有一丁点反应。
郁临择四下观望，发现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牢房，唯一值得说的，就是这满墙的刑具，触目惊心，光看着就让人直打寒颤。
叶慎走上前，想去看看那被打那人，却被郁临择一把拉住，贴着耳边道：“别去，小心打到你。”
于是叶慎和郁临择站在一旁，观看着南木枭挥了近半个时辰的鞭子。
南木枭着实有些挥不动了，那满腔的不知从何而起也不知从何说起的不明不白的情绪，就像整片海洋的水，被生生塞进那只有巴掌大的心脏里，撑得他疼得不行，心脏都要碎了，只能发泄出来——靠折磨这个人。
叶慎松开了郁临择的手，想要走过去看看那人的情况，然而走了两步又顿住，原路退了回来，一阵摸索，重新抓住了郁临择略显僵硬的手。
郁临择似一直憋着一口气，整个人都僵住了，直到叶慎重新抓住他的手，他才吐出这口气，紧绷的身子重新放松下来，贴近叶慎耳边，小声道：“我以为你忘了……”
叶慎自然不会给他回应，拉着他走进中间被锁住那人，蹲在了他旁边。
先前隔得远，还不觉得什么，现在这般近着看，才真觉得那人身上的那些伤口触目惊心，皮肉都外翻着，但没有新鲜的血液涌出，有些伤口很新，而有些伤口已经开始发黑发烂，甚至生了蛆，看得人又怕又恶心，尤其是脖子上那个大窟窿，简直让人看一眼就要怪叫着跳起来逃离。
郁临择偏着脑袋，凑上前去想看是谁，却被结块的头发挡住视线，看不真切。
而叶慎直接上手了，抓着那人后脑勺，往后一掰，扬起他的头。
南木枭立马注意到了这边，抬手一掌打向叶慎。
叶慎立马倒飞了出去，狠狠砸在墙上，身上的隐身符也掉落，显出了他原本的身形。
“是你！”南木枭睚眦欲裂，抄起手边一个铁钳就向叶慎砸去。
郁临择站起身将铁钳砸掉，也扯掉隐身符，站到了叶慎身旁。
两人并肩站在那人身旁。
如果没看错，这人被捆住的就是真正的南木枭了……
而他们眼前这个，是既！
果然，南木枭气急，身形也开始变化，仍旧是南木枭到了脸，头上却长出了狐耳，身后也露出了十条又大又蓬松的雪白尾巴。
郁临择皱起了眉头。
所以，是既屠杀了涂州山所有的妖怪；
是既建了地下宫，将那些妖灵包括他弟弟关在里面；
是既掌控了南玉派数年……
郁临择想着，不禁冒冷汗。
既已经十尾飞升，是仙人之力，他怕是硬刚不过……
叶慎忽的拉住了他的手，将他带到真正的南木枭身后，接着再次抓住了南木枭的后脑勺，将那张苍白的死人脸露出来，正对着既。
“啊——”
既看着这张脸，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捂住头挣扎着，妖力化作一道道利刃，狠狠劈向南木枭，愣是一道都没落在叶慎两人身上。
郁临择被这操作震惊到了。
他都没想到，这脑回路……
郁临择很快回过神，反手回握住了叶慎。
“……我知道怎么回事了，南木枭惨死于既的手中，而既痛苦万分，精分了，不对，应该是妄想症了，把自己想象成南木枭，把真正的南木枭当做他，”郁临择就这么就着刀光剑影同叶慎聊了起来，
“拼命地告诉自己，南木枭没死，死的是既，是那只妖怪。是妖怪想要杀了南木枭，却被南木枭反杀，所以南木枭应该很恨妖怪——既把自己代入了南木枭的角色……”
叶慎听着，默了一阵，才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南木枭，不是，那时候死。”
“什么？”郁临择不确定地问。
“和魔尊合作，是南木枭，”叶慎说话一直都跟不会断句似的，说个几个字就要顿一下，换口气再说几个字，“楼千层，告诉我的。”
“……在涂州镇？”
“嗯。”
“所以当时南木枭没死在既手里，所以最开始有两个南木枭，真的南木枭找的魔尊合作，压榨百姓，而假的南木枭因为一直是在把自己代入这个角色，所以就顺理成章地顺下了这个合作……那南木枭是怎么死的？”
“后来，被既看到，关起来，打死了。”
“嘶……”郁临择倒吸一口冷气。
什么玩意儿啊？
这难道就是我以为我心上人死了所以我假扮成他但是后来发现他没死所以我把他打死了？
……太，太离谱了。
郁临择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站在不远处的既，也隐隐有了恢复清醒的迹象。
叶慎看了看既，破天荒地主动开口：“我打他。”
说完不等郁临择反应，就松开了郁临择的手，翻过南木枭，冲到既的面前，眨眼间就交起手来。
事实证明，全书最大反派还是有很高的武力值在的，先前次次被打飞，完全是因为叶慎他不想动。
此刻叶慎主动交手，竟隐隐有些占上风的趋势。
郁临择反应过来，想起叶慎次次被打飞，抬腿要冲上前帮忙，却听见身后一声轻咳。
“……咳……”
想了想，还是尽量日更吧，舍不得你们
——
我觉得南木枭和既的故事好复杂，死了又没死，活了又没活（笑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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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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