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出事了?”符韶揉着眼睛问身上突然停止了动作的大魔头,刚刚他还压着自己乱亲来着,可现在却满脸心虚地将视线移到了一边。
俞川点点头,求饶似的又亲了他一口后才继续说道:“嗯……谢娄逃走了。”
“……”符韶本来已经微微开口准备骂他了,可听到这个名字后却一时半会都没想起来这人是谁,只好暗示性地朝着俞川眨了眨眼睛。
告诉他名字的时候应该顺带把他的特征和相关事迹一并说了,他本来就记不住人……不能怪他,都是魔尊大人的错!
善解狐意的大魔头一下就明白了符韶的意思,趁他还没生气,得寸进尺地边亲边告诉着他:“就是那个好像是天道派来的仙人,之前被主人冻了起来,后来便是我在关押着他。”
“可就在刚刚我的手下来报,说那处密室附近遭到了袭击,有个仙人突然冲进来和看守的魔军们同归于尽,而幸存的几个彻查后却什么气息都发现不了,况且不管是人是物,少了的……只有谢娄一人。”
“原来是他啊……”听完后,符韶的表情倒是没那么严肃,好像并没有把谢娄放在眼里,他伸出手臂搂着俞川的脖子,示意他把自己抱过去看看。
“这一看不就是天道把他救走了么,如此一来倒也正好,你抱我去那里,我能查出来。”
正巧愁找不到天道呢,这就送上门来了。
符韶靠在大魔头的肩上暗想着,他可不怕它,经过上回古战场一战,它在他心中的形象都快变成小喽啰了,什么天道?不照样能被他的法术打到,照样能被他的神器控制住,就是难缠又会跑,经常弄出乱子后就捉不到它,说是它还有些超越常人的力量外,可那些……他也能做到。
俞川乖乖照做,垂眼就见怀里的美人正用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自己的胸口,完全没有要责怪他的意思。心虚的魔尊大人松了一口气,但大概是他最近坏事做多了,心底仍是有股莫名的不安,总是害怕他的一些杀虐恶行会暴露在小狐狸面前。
……
两人一飞到关着谢娄的密室附近,还不等俞川落地,那把他的胸口挠的满是红印子的小狐狸就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就是天道,这股气息我可太熟悉了。”
“既然是它带走的谢娄,那这人大抵也是活不了多久了,不过么——天道似乎不止来了这一个地方,它的气息是凭空出现在那间密室中的,那里也最为浓郁,应该就是靠着谢娄才能过来,而后来……”
符韶戳了戳大魔头的肩膀,又往密室的西南方向指了指,继续道:“后来它又往那边去了,走吧,小鱼鱼,也不用管这里了,我们直接追过去看看。”
虽然俞川还是照着他的话飞往了西南面,可他心中的不安却是越来越严重。西南面,那正是去往魔宫的方向……他隐约已经察觉出了点什么,下意识便收紧了双臂,将他的宝贝抱得更紧了些。
又过了片刻,当小狐狸指挥着他来到地牢入口处时,他那颗惴惴不安的心终于慌到了极点。他轻轻摸了摸怀中人完美无暇的脸颊,希望能把他劝说回去。
“主人,还是别进去了吧。之前我也带你来过一次,里面又脏又阴森,弥漫着血腥气,又到处都是尸骨残骸……你这样干净的仙人,受不住的,要不我们回去再看看密室那边?”
符韶眯起了眼睛,用力拽了几下他的耳朵,又戳了戳他心口的位置,坏笑着问他:“魔尊大人,你在怕什么?”
“我靠在你身上都能听到你的心跳声,这会可都快蹦出来了吧?你又做了什么亏心事没告诉过我,还这么害怕被我发现?是杀了几百个还是几千个?”
美人似笑非笑的表情和那一连串的问句让本就心虚的大魔头更加慌张了,虽然他心底还是觉得自己根本没错,作为他的准道侣,就应该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情敌暗中统统杀了!
与内心的挣扎不同,几乎没有思考,向来没脸没皮的魔尊大人就瞬间低声下气地似着向怀里的美人讨饶起来:“也没有……就几个……就是杀的稍微严重了点……也不算严重,他们不是什么好人,我早就该动手的。”
一想到乐枝和段沉的“恶行”,他便越说越有底气。这天底下还有谁不知道符韶是他心爱的人,是他发了疯般想要靠近的人,要不是符韶不喜欢,他早就下令让魔界的人喊他魔后了!那两个下贱的魔族身为他的手下,竟然还敢灌醉他的小狐狸,对他动手动脚!
“啧,你要是再一直这样下去,万一哪天他们修为超越你了要来杀你,我可不帮你。”符韶训斥着瞪了他几眼,他不是什么大善人,对于魔尊乱杀人一事也只是看到了才会管,可同样的,他也不会因为稍微有一点喜欢就帮他,要是哪天其他爱慕他的人来找大魔头报仇了,他照样只会搬张凳子在一旁看戏。
用掐胳膊掐脸草草教训完了魔尊大人后,符韶便一甩尾巴变成了那只普通大小的白狐,钻进魔头的怀里缩成了柔软的一团,又用小爪子挠了挠他命令道:“先下去看看,之后再找你算账。”
符韶确实讨厌魔宫地牢里阴暗血腥的氛围,变成小狐狸能感受到的稍微少一些,魔族本性难改,就喜欢那些折磨虐杀人的手段,要不是天道的气息在这儿又便浓了,他还真不愿意进去。
……
看守的魔军满脸恐惧地颤抖着向魔尊行礼,他们几乎将头低到了地上,根本不敢看他一眼,在隔绝了源源不断的惨叫声、咒骂声、血流声与剁碎某个东西的声音后,俞川终于抱着那雪白的一团走了进去,而在他们越走越往下的时候,俞川也已经彻底明白了,天道来这里找的,就是自己那两个该死的手下。
“唔……还要往下去好一段,我能感受到它的气息还在下面,很下面,你们魔界这地牢到底有几层,怎么往下走了那么久都还没走到头?这么大个地方也不知道弄个传送阵……”
“快了,主人再坚持一下?还是我直接抱你出去,等会我再自己一个人来?”
柔软的雪白团子一直在俞川怀里发着牢骚,灵气越足的人便越讨厌魔气杀气重的地方,就算他已经施法用一透明的罩子包裹住了小狐狸,还温柔地抚摸着他帮他顺毛,也只起到了一丁点的安抚作用。
“呸,想得美。”听见可恶的大魔头还在企图隐瞒自己残暴的一面,本就因地牢氛围而不满的小狐狸“唰”的一声从他怀里跃到他的肩上,抬起爪子往他脸上狠狠抓挠,直到把他挠破相了才又一副没事人的样子,钻回了他的怀里。
自知理亏的俞川什么也没多说,默默治好了脸上的抓痕,又向下走了半晌后,他们终于来到了最底层。
看着石壁上叠了不知道多少层的禁制,以及那只有魔尊才能触碰的写满了血咒的石门,小狐狸就能猜想出里边大概是个什么样子,在俞川就要打开所有的禁制进去时,他用爪子推了推他:“天道的气息就是在这里最重,最后也是在这里消失的,这里面关了多少个人?”
“还活着的有……只有一个。”
“……那一会把他弄到外面去再问,我可不想再留在这里了。”符韶说完,便继续把头埋进他的怀里,一点也不想看到地牢的“特色风光”。
“好。”回答的同时,俞川又用大手将怀中的小狐狸整个盖住,好让他再少受到些血煞之气,他也不是没整改过魔宫地牢,可就像世人所说的那样,本性难移,没几天就会变回这副样子。
或许他应该在某个符韶都不知道的偏僻之地再建一个地牢,将犯人仇人都关到那里边去。
————
一缕残魂被俞川带了出来,恶狠狠地他被扔到了魔宫大殿的中央,就算符韶知道了这大概又是他的某个爱慕者,但当他看见那魂魄回归肉身的时候,还是也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这、你……他不是你的手下吗?!”
“那是以前。”魔尊搂着乖巧的美人坐在宝座上,看着下方跪趴在地上的段沉,眼中的厌恶、憎恨还有一丝妒忌,全都如潮水般止不住地涌了出来,丝毫没有一点悔改之意。
“我喝醉的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符韶坐在他腿上眯起眼睛质问他。虽然不管怎么看,好像都是可怜无助的大美人被大魔头强行搂抱着疼爱,可实际上,要不是他屁股酸想坐在软一些的东西上,那堂堂魔尊大人早就被他踹到一边罚站去了,哪里还能这样嚣张地抱着他。
“没什么,就是我之前说的那样。”俞川装模做样的清了清嗓子,并不想告诉他。
符韶冷笑一声,打了个响指后,便从虚空中抓了面镜子出来,这镜子俞川知道,正是先前他来找他时,他们回忆第一次见面用的仙器。
“既然魔尊大人不愿意说,那我就只好自己看了。”
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镜面,那日他醉酒后发生的事便瞬间都变成了影像,一一呈现在他的眼前,直到他醒来后见到俞川,镜子上的影像才消失。
“呃……”看完整个经过的小狐狸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他知道自己喝醉后便六亲不认似的,见到有谁明显喜欢他,就会逮着一个劲地捉弄,酒醒后又完全不认账,甩甩尾巴就走人,尽管他已经很努力地不在外人面前醉酒了,但几万年来还是出现了有好几个因此心碎而一蹶不起的。
而这次,由于某个醋精转世的魔头,好像闹得还有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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