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它的嘴巴!”
她顺着怀山的话抬头看去,只见那妖怪口中似在不断产出丝线一样细长透明的线条,坚韧柔软,在月光下织成一张密密麻麻的网,散发奇异光彩将他们笼住。
看来这就是那些人偶的幕后操纵者了。
宁栀意只觉后背窜上一阵寒意,渗入百骸。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选择往回跑。
可能因为太过紧张害怕,逃跑的时候宁栀意不慎踩到了一根骨头,她脚下一软,就这么直直地摔倒在地上。她后背脖颈间的红色印记若隐若现。
发出的声响吸引了妖怪的注意力,大刀阔斧的朝宁栀意的方向袭来。
碎石沙砾在她手臂间划开一道道血痕,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妖怪已来至她身前。
“小心!”
怀山的一颗心已提到了嗓子眼,眼看一切已在所难免。
这时一道凌厉的剑气穿过空气直直的射了过来。那妖怪不防被击中,瞬间嘶吼着后退了好几步。
“小兄弟,你没事吧。”
来人一身松柏香气,身姿卓越,他手上的青云剑在月光下发着莹润的光泽。说是天神降临也不为过。
刀剑撞击,法器震鸣那是她晕倒前最后的记忆了。
*
即翼山上,一处洞穴内。
原本沉睡的黑龙猛的睁开了双眼。
宁栀意做了一个梦,触目便是一片死寂的黑,脚下是松软的草垛,前方是无边无际的深渊,没有一丝光亮。
滴答滴答——
一滴水顺着石缝精准的落入她脖颈之间,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完全清醒过来。
自己似乎身处一座洞穴之中,四周的矅黑的石块透着冰冷的彻骨,她忍不住把自己蜷缩起来。好冷啊。
耳边猛的响起一道清脆的铃声,她看向声源只见自己纤细脚踝上赫然绑着个金色的铃铛,那铃铛小巧精致,通体透亮。是黑暗中唯一的色彩。随着她的动作而摇晃轻响,发出缱绻缠绵的意味,仿若海棠花醉泛起一圈圈的涟漪。
接着脚下出现一片黑金玄纹锦袍衣角,一抬头竟直直的对上一对金色竖瞳,它浑身淤血,咆哮嘶吼。此刻两人距离极近,宁栀意甚至能感受到他抛下喷薄的肌肉,还来不及尖叫眼前白光一闪,她晕死了过去。
再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宁栀意是被刺眼的阳光唤醒的,鼻尖是干燥温暖的气息,她挣扎着坐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她这是在哪呢?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身处一张简易的木床上,身上盖着一席干净的薄毯。
对了,那妖怪怎么样了?因为用力太猛,左腿上的疼痛迅速蔓延至全身。
“啊!好疼啊!”
声音惊扰了外屋的人,司煜适时推门而入。见她醒来,面上浮现一丝欣喜。
“小兄……姑娘你醒了。”
宁栀意点点头。复又急急追问道。
“那妖怪如何了?”
闻言,司煜脸色稍霁,他轻叹一声在一旁的木椅上坐了下来。
“姑娘不必担心,我已将那妖怪收拾妥当,他如今就在我的乾坤袋中。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发觉这其中大有蹊跷。”
“怎么说?”
宁栀意好奇的凑上前。
“这妖怪本是这竹林中一只小小的蚕妖不过几百年修为,可不知为何它竟变异成如此的妖怪,周身充斥着暴戾之气。”
想起昨日的所见宁栀意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细查之下,我发现……”
他微顿了顿,表情严肃了几分。
“制服蚕妖之后,我在竹林深处发现了几十具的死尸,我和怀山前辈分析那蚕妖很可能是吞食了死人的怨气才会变成这样。”
“那那些人偶又是怎么回事?”
“那不过是蚕妖将那些死尸制成的人偶用以操控杀人。”
想起那日在客栈小二说的话现在看来应该不假了。
不过
“怀山前辈是谁啊?”
“非也,非也。孩子们,话可不能这么说,只要二钱银子。这散忧水就可以立马带回家。”
“他一直这样吗?”
几天后,三人再次来到城东竹林旁。看着不远处见缝插针就推销自己产品的怀山宁栀意实在忍不住开麦。
“我相信前辈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
行吧。
“话说回来,你是说这庄子有问题?”
说着宁栀意目光缓缓的落在不远处门匾上烫金的三个大字。
夏家庄。
“嗯,”司煜点点头。
“我的好友就是在这里失去踪影的。”他声音中透着疲惫。
宁栀意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
她颔首又询问道。“你怎么确定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不觉得奇怪吗?这庄子是经过这竹林的必经之路。那么多具被挖掉心脏的尸体,可怖庞大的妖怪,可这庄子却岿然不动,静谧祥和,好似有什么屏障一般。”
“你是说这里面有比蚕妖更厉害的妖怪?”
“厉不厉害只有进去才知道了。”
那头,怀山已经推销完自己的产品回来。“我刚刚都打听清楚了。这夏家庄的主人名叫夏新良,来这定居了十几年了,据说以前是个小官,会来这儿是为了自己那多病的女儿。”
“多病的女儿?”
“是啊,”怀山惦量掂量手里银子的重量又道。
“据说他这女儿五岁时生了一场怪病,遍请名医,愣是没有一个诊断出来的,没办法他只好带着女儿来到这里。”
真是个好父亲。
“这沙溪镇地产富饶,物流丰富,阡陌交通,无不发达。再加上四季如春的气候的确很适合疗养治病。”
“不过这和那些死尸有什么关系?”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