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我先带你去买衣服吧。”下了车，于砚站在人潮拥挤的十字路口仰头看着银色牌匾，道。
北极熊小幅度地点点头，耷拉在于砚锁骨处的两条毛腿扑腾了两下。
飘在于砚斜侧方的秋裤，正摇晃着两条穿了扎着蝴蝶结鞋带的透明细腿，好奇的张望四周，活像一个没出过远门的崽崽。
于砚带着懵懂的两只走进了这栋摩天大厦。
他记得售卖洋娃娃们穿的衣服主要集中在第三层。
搭乘电梯直达地上三楼，穿过长长的走廊，尽头便是他的目标场所。
店铺的牌匾是童话镇风格的设计，店前有两只玩偶在送花，唱歌。
“这是……戴拿奥特曼，对吗？”秋裤在见到那只红蓝相间的发福奥特曼时，眼前一亮，问。
于砚也没想到冰冰冷冷的系统居然这么有童心，而且喜欢的还是奥特曼，“对。”
“哇塞，他好可爱。”秋裤飘到奥特曼玩偶身边转圈，惊呼。
“喜欢的话待会儿给你买几个。”
“那我可以买他吗？”秋裤指着门口这只巨大玩偶，竖瞳已经变成了怦怦跳的爱心。
“……不可以。”其实他只是一个穿着奥特曼服装的人类，并不是奥特曼。
“那好吧！”秋裤吊着两条没精神的细腿，沮丧地叹了口气，可是眼神还是胶着在奥特曼身上。
明明是一个冷冰冰的系统，可秋裤此时却像极了那些乖巧懂事，不会因为得不到喜欢的玩具而躺在地上撒泼的一部分人类幼崽，想到着，他的心不由得发软，“进去吧，里面还有其他的奥特曼。”
“嗯。”最后看一眼那只蹦蹦跳跳的奥特曼，秋裤强硬自己转身跟上宿主。
于砚先将秋裤领到奥特曼玩偶这区，指着满架子高档奥特曼玩具，大气道：“你可以挑几个你喜欢的，然后喊我来买单，我在另一边帮熊熊挑衣服。”
秋裤混在一个个被父母牵着的人类幼崽堆里，眯着眼狠狠地点了点滚圆的脑袋。
在这一刻，他感受到了身为家长的责任。
摆摆手，于砚越过好几个架子来到了洋娃娃区，这里的橱窗里精致的摆放着一小套一小套的玩偶衣服。
公主裙，各色西装，牛仔男孩，简单的休闲装等等。
于砚只消看一眼就知道他来对了。
“来，喜欢哪些我拿出来给你试。”
“嗯。”北极熊眼神有些亮地应道。
扫了一圈，北极熊抬起毛爪指了指一套设计亮点捉人的休闲装。
那是一套领子绣着花纹的纯色衬衫外搭外套和一条长裤，整体看上去非常的青春潇洒。
可事实总是残酷的。
“熊熊，我觉得不穿裤子的你更好看。”于砚委婉的劝说。
熊熊的那两条腿对整个身体的占比影响微小，而且腰围这种东西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为什么？”北极熊茫然地看着于砚手中摊开的衣服，问。
于砚能从那双清澈的眼睛里看出熊熊确实没听明白他的潜在含义。
“熊熊，你腰围不合适。”沉重地叹了口气，于砚残忍的说出了真相。
登时，北极熊如遭雷劈地愣在了当场，眼神失焦。
“不过我们可以再看看，实在不行我帮你做。”于砚看着一向冷静自信的北极熊露出如此脆弱的表情，霎时就心疼的不行。
“你做？”即使心情低落，北极熊还是迅速地捕捉到了他想要的讯息。
不就是两件衣服吗？能有多难，当即，于砚就郑重地点了点头，“嗯。”
于砚的回答下一刻就获得了北极熊的反馈，“不买了，你做。”
“啊……啊？”变卦的如此迅速，于砚一时没反应过来，吃惊得手里的小衣服差点没拿稳。
“不买了。”北极熊一向做了决定就不喜欢改变，他再度点了点头，从始至终，没有过半分犹豫。
“……好吧，不过我们还是买几件学习一下。”于砚僵硬地笑了笑，总觉得给自己挖了个坑。
“嗯。”北极熊站起身挺着肚子走了几步，步伐轻快不少，显然他的情绪好起来了。
虽然北极熊明确指出想要于砚制作的衣服，但挑衣服的兴致还是挺高的。
来回折腾好几圈，才选好四套衣服。
于砚能想象这些衣服穿在熊熊身上是什么模样，额，他可能更希望他光着吧。
这边挑好了，另一边也挑地差不多了。
秋裤激动地晃荡着两条柔弱无力的动漫腿飘过来，声音兴奋的发颤：“宿主，我选好了。”
“好。”于砚应声后便跟着秋裤的尾巴走到贩卖奥特曼玩具的这一区。
秋裤快速地飘到他想要的奥特曼的身边停驻，来回几趟，于砚配合着把那三个奥特曼从架子上拿下来。
仔细看，于砚发现，这几只奥特曼都是戴拿特曼，只不过分别是三个年龄阶段的戴拿奥特曼。
于砚对系统的偏好不置可否，只是心里默默记住了这一点。
奥特曼问世二十多年，自迪迦后出现了不少奥特曼，于砚稍微一扫架子，就知道这几只戴拿是所有奥特曼中数量最少且不算精致的那一类。
“我们去买单吧。”于砚朝秋裤挥挥手，示意。
“好的。”秋裤游回于砚身边，猛地从圆球两侧伸出两只透明的……细手。
是那种简笔画动漫手。
于砚：“……”
猝不及防，有点防不胜防，但……能理解。
站在一堆矮个子孩子中排队付款，于砚身为其中个最高的，还是能独立付款的，不知为何莫名升起了几分骄傲。
排了两分钟，轮到于砚买单了。
红白服装的收银员一一扫过于砚所买的商品，等结算后，嘴角扯出一抹热情的笑，“这位顾客，您的购买金额超过达到了本店抽奖活动的额度，您可以拥有一次抽奖机会，这是抽奖券，您可以到这边进行抽奖。”
于砚懵懵地接过袋子和那张抽奖券。
“抽奖的东西不是免费的吗？宿主，抽呗！”秋裤凑到于砚捏着的奖券前认认真真看了后，激励宿主。
“抽。”北极熊也暂同。
“也是，也就抽个奖，就算抽不到东西也不亏。”两只的话令于砚觉得这件事不需要想的那么复杂，抽就对了。
于是，于砚又站在了孩子堆里排起队来了。
约摸两分钟后，轮到了于砚，把抽奖券递给负责人后，于砚便把手伸进了正方形的箱子里。
摸索了几下，抽出一张卡片。
态度平和的把卡片递给了负责人，负责人微笑地接过卡片，划开卡片背面的二维码，手机扫描，半响，负责人嘴角咧开，恭喜道：“恭喜这位顾客抽到了本店的三等奖—一只一米五高的幼崽奈克瑟斯奥特曼。”
于砚惊讶地眼睛都瞪大了，“真的？”我中奖了？
秋裤：“哇⊙?⊙！”奥特曼呢！
北极熊语气沉稳：“不错。”
“当然，稍等，我把奖品拿出来。”负责人示意旁边的同事接手他的工作，接着他离开位置走进了店铺。
一分钟左右，负责人抱着一只胖圆但严肃神圣的奈克瑟斯奥特曼走了出来。
于砚在看到那只被透明塑料袋包裹地紧密的奈克瑟斯时，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一米五的幼崽有需要那么胖吗？
感谢的接过这只肚子滚圆的奥特曼幼崽，于砚在众人类幼崽羡慕嫉妒恨的哇塞声下光荣离开。
他已经想不起来还有哪一天他是被那么多人“仰慕”着了。
在这一层基本都是贩卖小孩子玩具的店，走到电梯的短短几分钟的路途在面对着被父母牵着的人类幼崽一波又一波的羡慕目光下，于砚走得颇为艰难。
终于进了电梯，可电梯里除了他还走进来了一对穿着精致西装的双胞胎兄弟。
结果，于砚又收到了一波星星眼。
两只可爱的人类幼崽还穿得这么乖巧帅气，眼里都要化做实质的期待他无法忽视过去。
“那给你们摸一下吧。”最后，于砚大方弯下腰，把怀里的奈克瑟斯奥特曼倾向他们。
其中一个男孩羞涩地捏捏手，问：“真……真的吗？”
“当然。”
得到大哥哥肯定的回复，也就矜持了两秒，他们就抬起两只小手开始一下一下奥特曼幼崽玩偶了。
十五楼很快就到了，在两位人类幼崽的热情道谢声中，于砚离开了电梯，直奔他经常去的一个美容护肤店。
前台依旧还是那位身着大红旗袍，风情万种的老板娘。
这家店并不大，展示架也就七八个，内容看起来不多，店里只有老板娘一个人，店面看上去复古又艳丽。
但其中的商品却十分俱全、品质上乘，自然价格也是非一般的昂贵。
身为常客，当于砚一出现在门口，涂着大红唇的老板娘就摇着薄扇和他打起了招呼。
“小帅哥，好久不见啊。”
于砚浅笑：“老板娘，好久不见。”
“小帅哥，这两个月我可是进了不少新货，感兴趣就去看看呗！”老板娘笑颜如花地对于砚说，不过她本人还是稳稳地站在柜台后，没有出来带路的意思。
这家店的老板娘一向是让顾客自主挑选产品，不掺和，毕竟她觉得她的店，小，而且她也不希望自己叨扰到顾客的选择。
听了，于砚颇有兴致，“嗯，我先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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