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义、策论、诗赋都有。
但秦安从未接触过这些,上一次看文言文还是在高考,现在也大都还给老师了。
再研墨提笔,还好,原主已有的软笔基础现在还在,至少不会因为字迹不同被人看出端倪。
唉,只能慢慢苟了。
秦安的心像在大润发杀了十年鱼一样冰冷。
呵,读研半生,归来仍要读书。
不过秦安自认为还是很尊重脑中的知识的,因为:没偷,没抢,没有。
——
次日清晨,秦安再次被云雀清亮的叫声唤醒。
睁眼的瞬间,秦安感觉心脏跳空了,继而心里像有个不安分的小人,横冲直撞地蹦着,跳声突突的。
秦安估计再来几次就习惯了,和现代用手机定闹钟没什么区别,只要听见熟悉的铃声就开始ptsd。
半睁半眯地穿好古人繁复的衣衫,用帕子打湿擦完脸,才算彻底清醒过来。
云雀把窗支起来了,屋外天色还透着黑夜没散尽黑沉,院里没点灯,瞧着还在梦里一般。
“什么时辰了?咱是上夜学吗?”秦安打了个哈欠,迷糊发问。
好清奇的上学时间,还怪贴心的,让人先睡一会再把人薅起来读书。
云雀从书房把要带的课本课业都装在一个小箱子里,闻言只当是公子没睡好又在说胡话了。
“卯时一刻,公子拿点点心带着吃吧。”
秦安在心里换算了一下,约莫才五点多的样子。
疯了吧,他上次这个点还醒着的情况是第二天就噶了。
真是凌晨五点,看海棠花未眠哈。【1】
带着浓浓一股早起人的怨气,秦安游魂似的飘到了徐府专供夫子讲学的学堂。
学堂靠近府门,周围一片茂林修竹,清晨夏风泛着凉意,掠过竹林簌簌地响,仿佛能闻见竹叶清香。
徐礼明已然到了,端坐着温书,远远望去秦安觉着自己看见了缩小版的徐廷川。
不愧是亲兄弟。
“表兄早上好。”徐礼明听见脚步声从书本里抬头,很是神思清醒口齿清晰,还带着点对书本的意犹未尽。
“表弟早上坏。”秦安凄凉一笑。
真想和你们读书人拼了。
“?”徐礼明见秦安面色惨白,想起母亲的嘱托,关心道,“表兄莫不是昨夜温书到太晚,早晨精力不济?”
是了,徐礼明之前也干过这种事,后来被兄长发现说教一番才没有熬夜读书。
“表兄真乃吾辈楷模!但表兄还是要注意身体。”徐礼明有些老成地说
“……”
秦安不想回话,手摆了摆示意自己还想眯一会,便又在书案上团了团,枕着胳膊闭上眼。
……
再次听见声响是徐礼明把他摇醒。
夫子来了。
一中年男子穿着一身素色圆领大袖的襕袍,蓄了须,站在讲桌前整理书本,估摸着快要上课了。
秦安揉眼,再往窗外一看,天色又亮了些,云霞托着金乌挂起。
“这两人还未到?”夫子看着神色不虞。
“梅兄以后应该不会来了,母亲还未来得及同您说,李兄……”徐礼明面露难色。
不待夫子回应,门外便有人未至声先到。
“来了来了——”
这人一身窄袍,袖口收紧,头发用朱色丝带高高束起,看着很是少年意气。
“李效岳,你又来迟!”夫子气道,髭须抖了抖,有几分喜感。
那少年扶着门框喘了几口粗气,才直起身子,往秦安身旁座位走来,走至讲台,停步。
“没迟没迟,正正好卯正,您这次可别冤枉我。”指了指边上的刻漏,李效岳笑道。
“你……”夫子一看,确实如此,火气上来又被憋在嘴里咽回去,抬手点了点,看着那人像是在看朽木一般。
总算开课,夫子又让大家把上次布置的课业拿出。
秦安见身旁这位从自己的书箱里掏出一团团咸菜似的竹纸,又一团团打开,像是在找上次的课业。
“……”
夫子忍无可忍,噌噌两步走到李效岳桌前,气势汹汹地捞起这堆破烂,定睛细看几息,嘴角抽了几下:“笔意散乱得如蚯蛇盘绕!”
要说让夫子最满意的,还是徐礼明的课业。
先是夸文章深明经义,又是说援经据典,切中肯綮。
别说,古今老师们夸人和骂人的话术倒挺像。
秦安坐在异世的学堂,却能找到自考上研究生便再也没感受到的吵闹的,细碎的,却又令人安心和纯粹的学习氛围了,心里倒有些说不出的惬意和怀念。
“你兄长中探花时的那篇《言事书》也极好,切中时弊,有经世济民之略啊。”夫子说着颇为感慨。
“哪是谁都能和徐表兄比,我等凡人仰望仰望就得了……”邻座低声蛐蛐。
秦安见夫子仍沉浸在赞赏和感慨里,心里又有些好奇,便也小声问:“徐廷川真这么厉害?”
说来自己也算是见着活的探花郎了,在古代科举选拔比现代考大学还难的境遇下,能这么年轻就考中且成绩还不错的,秦安一边佩服却一边也没有实感。
平时只觉得这人冷冰冰的,不过大家都不是仙人,都得吃饭睡觉,也就没感觉探花郎和普通人有甚区别。
“你不知道?”看来也是个上课被闷坏的,李效岳被人一戳就打开了话匣子,极热心地解惑,“确实很厉害了,徐表兄当时在紫云书院功课一直都是甲上,我爹天天拿我和徐表兄比,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好了,现在大家都按照方才我讲的方法再做一篇经义,便以‘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为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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