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危楼没想到林昭留下的会是这样一道剑意,在少女意乱情迷低头要吻下来的时候慌忙将神识从识海撤了回来。
他撤离的同时,林昭也从被强行侵占识海的痛苦中解脱。
林昭脚下一软,手撑着地面大口大口喘着气,她的眼睛因为疼痛而有些失焦,她这副样子和刚才那道眼神迷离的剑影有那么刹那重合在了一起。
他如玉的面庞肉眼可见染上绯色,在林昭看过来之前羞恼地挥袖把人震开。
“砰”的一下,林昭后背撞在门上火辣辣的疼,她龇牙咧嘴地缓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可胸口的火气却越窜越高。
“你干什么?!你是宗主就可以随意欺负人吗!”
林昭揉着背,吃力地站了起来,却发现眼前的青年手捂着胸口,一副呼吸不上来的样子。
“……你怎么了?”
沈危楼压着心头的悸动,沉声道:“无碍。”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将面上和脖子上的绯红强行用寒气压了下去,而后才把视线重新落在林昭身上。
“你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林昭心下冷笑了一声,这时候知道担心她早干嘛去了?呵,假惺惺。
“劳宗主挂心,我没哪里不适,除了脑袋疼和背疼没别的问题。”
而且这还都是拜你所赐。
后面那句林昭没说出来,沈危楼也知道她话里有话。
沈危楼对此并不在意,又确认了一遍:“除了这两处呢?可还有别的地方不适?”
林昭觉察到不大对劲,但思来想去又找不到哪里不对劲,眼看着对方似又要抬手直接来探查,她忙道:“没,没有哪里不舒服了。”
“当真?”
“当真!比珍珠还真!”
沈危楼并没有因为她没事而松口气,相反,他心情似乎更差了。
一般哪怕是被剑意认可的人,在被强行渡入他人的剑意也会或多或少有所不适,唯有两种情况会没有任何排异现象。
一是被渡入剑意的是剑意主人本身,二则是和剑意主人十分契合的人。
而很明显,林昭是后者。
这让从没有得到过一块剑碑认可的沈危楼很不虞,也很嫉妒。
怎么会是这样一介资质平平,连师娘的一根手指头,一根头发丝都比不过的凡人呢?
师娘究竟看重了她什么?同为凡人出身?还是单纯只是一场意外?她真正看重的是那个陆朝天?
不过无论是剑意真心认可还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唯一一点可以确认,她们两者的身魂是契合的,这就足够了。
那块剑碑本身的作用就不是为了传承,而是他用来筛选能够容纳师娘神魂的容器。
只是这具身体太次,沈危楼暂时还不能确定她是否承受得住。
“你跟我来。”
沈危楼莫名其妙撂下这么一句,然后便走了。
林昭反应过来赶紧跟上,等走了一会儿才发现那是去朱雀宫的方向。
朱雀宫不是不让外人进吗?他怎么还主动带她过来了?
她正疑惑着,沈危楼把她带到了里屋,将飞星从万年琼玉做的剑架上取了下来。
飞星原本正在休眠,感知到了林昭的气息后立刻蠢蠢欲动起来。
沈危楼垂眸看了飞星一眼,它似被兜头泼了盆凉水,一下子安静下来。
在林昭疑惑的目光下,他将剑鞘方向对着她,微抬了下下颌:“拔剑试试。”
寻常人要拔有主之剑是很困难的,但林昭就是飞星的主人,于她而言拔剑易如反掌。
林昭心下一跳,他这是什么意思?怀疑她的身份想要试探?
见她许久没有动作,沈危楼没了耐性:“我让你拔剑,你听不见吗?”
“……知道了。”
她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将手放在剑鞘。
几乎是放上去的瞬间,飞星就迫不及待要往外飞,但被林昭摁住了。
我的小祖宗,别动,不想你主人我又双叒死一次,就别乱动!
剑是可以通过接触感应剑主的心声的,飞星感觉到林昭的抗拒后,委屈巴巴地缩了回去。
林昭松了口气,装作吃力地拔了好几次,无果,这才一脸无奈道:“宗主,这剑太重了,我拔不出来。”
沈危楼对此并不意外,这是师娘的本命剑,除却和她合道的那个人之外,没有人能轻易拔出,哪怕是他也不行。
他让她拔剑也并非真的对她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期望,只是单纯想看看飞星对她的忍受程度。
之前时候沈危楼就发现飞星对这个凡人弟子颇有好感,只是好感归好感,剑气本身不会因为喜恶而改变。
林昭虽拔不出这把剑,但是剑气却并未伤害到她,这说明不光是她的身体于师娘神魂有很高的契合度,连同她的本命见也同样如此。
这简直就是个天生为师娘夺舍而生的容器。
只是这个容器太次,太弱,暂时承受不了长生境巅峰大能的神魂,为避免肉/身崩坏,在对方修为到达结丹期前都不适宜夺舍。
沈危楼将刚才林昭碰触过的地方扔了个清尘诀,在确保飞星上面没有沾染上她的气息后,才轻轻将它放回剑架。
“你有师尊吗?”
他冷不丁这么问了一句,林昭下意识摇头。
“也是,你这样的资质就算白送也没人要。”
在林昭忍不住翻白眼的时候,沈危楼话锋一转:“不过你运气不错,既然你得了我师娘的认可,她如今仙逝,你这个徒弟我便帮她代收了。”
他低头,隔着天光绫看向她,系在发上的金铃垂落,堪堪擦在林昭眉心的剑纹。
“恭喜你,从今天起,你就是宗主首徒了。”
师徒play,小沈玩挺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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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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