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司渊本该就是一个复杂的存在

高中毕业后,司渊以极其出类拔萃的成绩考入第一军事学院指挥系,成为名义上的军团预备指挥官,前途无量。

指挥系每年仅招收十名异常优秀的学生,他们毕业后会直接被送入各大军团成为核心要员,往上升的速度是常人的好几倍。

这块香饽饽从来都被强大的Alpha盘踞着,司渊像个异物一样闯入了这个强者为尊的指挥系,然而他并没有落了下风,凭借着超强的记忆和孜孜不辍的努力,无论是理论成绩,还是实战成绩都位例第一,让一群Alpha望尘莫及。

再加上性格使然,相比于三言两语不合就要大动干戈的Alpha,司渊总是很能沉得住气,偶尔当个粘合剂,解决一下他们的内部矛盾,无形中令他们心生好感。

像这么一个实力强悍脾气还不错的人,很容易就让慕强心理极重Alpha心生尊重,渐渐地有了几分“小老大”的气势。

这一年的萧白榆外表虽然有几分小少年的模样,但内心还跟个小孩子似的,动不动就要撒娇,以满足自己的各种小愿望。

院里的樱桃枝繁叶茂,枝桠延伸,生机盎然,然而,它到底是长不出成熟的果实。

司渊新搭的秋千椅放在桃杷树下,抱枕小垫全是萧白榆最喜欢的樱桃红,上面印着可爱爱的小兔子图案。

夏日的午后,闷闷不乐的他卧在秋千椅上望着枝叶镂空出的蓝天发呆,眼皮慢慢紧闭,瞌睡虫上脑,他悠悠地打了个哈欠,眼里沁出泪花,小毯子一卷沉睡过去。

“小白鱼,醒醒,起来吃饭。”

萧白榆听到有人叫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感觉身上黏糊糊的,一摸头,发丝都濡湿了,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他呆愣愣地看着汗津津的手心,有气无力地在司渊的搀扶下坐起来,郁闷地嘟嘟囔囔,“这樱桃树遮光真不好,晒死人了。”

司渊捏捏他肉感十足的手腕,促狭地调笑他,“哪能怪树?这么热的天,你盖着毛茸茸的毯子,捂得严严实实,小心中暑。”

萧白榆哼哼唧唧,用手背揉揉眼,世界才在他眼里清晰起来,他这才瞧见司渊穿着一身雪白笔挺的军装制校服,皮肤晒黑了点,眉眼越发地成熟,这样的司渊令萧白榆感到陌生,心脏却莫名发颤。

他忽视这样的异样,像往常一样,撒着娇要他抱着进去。

司渊熟练地托起他的屁股,抱小孩似的将他嵌进自己怀里,萧白榆的两条肉肉的腿盘住司渊的腰,双手缠住他的脖子,整张脸缩在司渊的颈侧,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司渊脖子里,像是被猫爪轻轻挠了一下,很痒,他下意识腾出手,将萧白榆的脑袋推远一点,“你好好呼吸。”

萧白榆不知所措地瞪圆了眼,他为什么没有好好呼吸?不对!呼吸还有好好的和不好好的么?于是认为司渊没事找事的萧白榆恼羞成怒地在他脖子上轻咬一口,留下个口水印子。

司渊不觉得疼,同时意识到自己刚刚说话有些莫名其妙,于是也不和他计较了。

进了屋,把他放在餐椅上,低下头,看见他神情恹恹,似乎打不起精神,关怀地问他,“怎么了?是谁惹你生气了?”

憋了很久的萧白榆立马打开话匣子,叽里呱啦地诉说自己的委屈,“爸爸他带回来了一个女O,说要和她结婚,可我不想要他结婚,也不想要后妈。而且,而且……我听说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爸,那爸爸肯定就会变得偏心,本来爸爸就不管我们,总是忙工作,要是……那就更不爱管我们了……漓漓呆在病房里,他都不去看她。”

司渊心绪有些复杂,他和小白鱼真是有些异曲同工之处,都有个管生不管养的爸爸。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想得很通透,从小到大他只见了四五次一直沉默寡言的父亲,两人从不扯什么虚无缥缈的父子情深,甚至连一声爸爸他都从没喊过,只当他是个陌生的过客。

这方面他从不奢求,纵然在大部分人看来这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但这对从没尝试过的他也没什么所谓,总而言之,他有更宝贵的东西,也就不会去奢求注定拥有不了的东西。

当然可以说,他是个极其容易满足的人,但这极其容易的满足,却带着某种程度上的不近人情和排他性。

司渊的思想很自由,因为从小没人教他“规矩”,也没人告诉他父爱是必须品,但他的智商又是那样的高,即使没人教导,他也会下意识地模仿照顾自己的仿生人,把自己塑造得像人,融入人群,规避潜在的危险。

四岁时,他基本继承了仿生人的所有性格特征,宽容友爱,爱笑待人有礼,糟糕的是,因为仿生人没有羞耻心和恐惧感,这也造就了司渊脸皮厚胆子大的特点。

他第一次被吓到,可能是萧白榆那晚鬼哭狼嚎的哭声,这太令人震撼了,像是一股脑儿地想要哭死过去似的,这让总是很无聊情绪起伏不大的他生了兴趣。

后来,接触了萧家,见到了更多的人,他也琢磨出了一套看人看物的独到见解,但他从不表现出来,因为太过标新立异,当然,如今高度社会化的司渊更不会去胡言乱语。

模仿了很多人后,他逐渐变成了一个游刃有余的人,同时也是一个叠加了许多假面的人,有时候他也会问自己,除去那些虚情假意的东西,真正的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但他又很快地想通,不再过多去钻牛角尖。

因为无论是虚假的还是真实的,哪怕再不堪,都是属于司渊的一部分。

司渊本该就是一个复杂的存在,看透世事却仍憧憬未来,遭受孤独却仍心怀炽热,就连他自认为的虚情假义也并没有他所想的那般冷漠,就像很多朋友说的那样,司渊是个有温度的人,让人着迷的人。

萧白榆又是一个很独特的人,他被妈妈和哥哥教过“规矩”,也受过同伴的同化,所以想得更多,也更看重他的父亲。

司渊对这些东西虽然不屑一顾,却也不会强迫别人接受自己的古怪看法,更何况这是萧白榆珍之又珍的东西,他舍不得狠心打碎。

于是只能尽力安慰他,“萧叔叔是一个很理智的人,不会偏私的,而且那个Omega应该是个性格不错的人,要不然萧叔叔也不会娶她。”

萧印像朝羲城所有的Alpha一样,能力强事业心极重,感情在他的世界里并不是很重要。

像这样一些人已经完全被朝羲城的制度驯化。

在他们眼里,Omega被物化,是一个照顾家庭的必需品,所以,失去一个,即使他们会伤心,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找下一个。

萧白榆闷闷地“嗯”了一声,不情不愿地娓娓道来,“她其实……很可怜,因为生不出Alpha,所以他的丈夫出轨了,后来小三怀孕,她和她的小O崽被净身出户后赶了出来,要不是爸爸接济了她,她就会被卖进……”说到这里,萧白榆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司渊心疼地揽住他的肩,拿出惯用的帕子俯身替他擦眼泪,“听你这样说,她性子应该很软和,再加上萧家给她容身之所,她现如今一定满怀着感激,定会善待你们的。”

萧白榆环上司渊劲瘦的腰,缓缓合上眼,“司哥哥,我一定不要分化成Omega,这太可怕了。”

司渊十二岁时分化,林怀远更早,十一岁就分化成了优性Alpha,注定卓尔不群。相比于他们,十四岁的萧白榆迟迟没有分化,不过,这也正常,青春期总是有迟有早的。

司渊笑容潋滟,“你啊……还是个小孩,满脸都是婴儿肥,分化离你还远着呢!”司渊私心里更希望他做一个Beta,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萧白榆将脸埋在他腰上,气闷地说,“我不肥!”虽然他确实有些微胖,脸蛋圆圆的,胳膊和腿也肉乎乎的,肚子上也有肉肉,但这叫珠圆玉润,不叫肥!

司渊闷声笑出来,“你怎么听话只捡难听的听,不是肥,是婴儿肥!”

萧白榆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睁开一双杏眼,伸出肉手捏司渊腰上的肉,却发现很硬,根本捏不动,不由地更加郁闷,好想很久很久以前……司哥哥腰上的肉也是软乎乎的。

从什么时候变的呢?

萧白榆不知所措地说,“司哥哥,你要变成一个男人的了吗?”

“我什么时候不是男人了?”司渊挑挑眉,好笑地问他。

萧白榆不服气地说,“哥哥说没长大时叫做男孩,长大了才能成为男人。”

“哈哈……你怎么看出来的呢?”

萧白榆莫名生出些忸怩,“不告诉你!”

……

不幸的是,十六岁时,萧白榆还是分化成了一只Omega,信息素是樱桃酒味。分化后,他被强制送进了Omega学院。

这一年,司渊的父亲因公殉职,给本就日薄西山的司家致命一击,司家失去了最有前途的后辈,逐渐泯然众人,尽管司渊十分优秀,但因为是个Beta,司家并不十分放心,司渊逐渐被边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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