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瑛给他斟茶,“他们就老实告诉你?”
存银近来跟人聊天多,天天喝的是润喉茶,嗓子润了,嘴皮子还干,与陆瑛说话,没跟在外人面前一样端着,偶尔会伸手扯扯嘴上的干皮。
陆瑛看他几次,给他手背上拍了下,命人去拿盒润唇的脂膏来,指腹挑着,往他唇上抹匀了。
存银嘿嘿笑,继续跟他说:“由不得他们不说,我问的都是普通问题,这么久了,我也没为难他们,往外头胡叫个人都能答,他们糊弄敷衍我,惹急了我,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况且这些人,巴不得存银早点去买田地,买来的地,落在族里,每家每户又是一份进益,别说阻拦,献计的都有。
加上大家都知道他跟陆瑛的归期,存银玩一天,他们心就稳一天。真到年底,又都着急,临时抱起佛脚来,事关利益,自当全心协助。
是以明里暗里两项任务,都进展顺利。
但因年底就走,时间太赶,现在发现的问题,他只能记录下来,全未发作,将个“贪图玩乐的草包”人设立的稳如泰山。
因此存银又叹道:“我新学了许多东西,但少了历练,并不知道自己有几分能力,为求稳妥,只能舍一半求一半,力所能及的把舍的一半再捞一半,这样回去以后还可交差。”
陆瑛听出他语气里的怅然,知他是个如火的性格,能威威风风的正面查,办些体面周到的事,自是不愿一天天的往外磨嘴皮子。
明面示弱装样,想事情办好,背后必然又是熬灯油的补回来。
陆瑛便问他,“信里看你说吃得好睡得好,可是真的?”
存银指指眼睛,“你看我眼下,一点儿青灰色都没有,脸上又添了二两肉,哪里能骗你?”
是以又告诉他这一个月的饮食吃喝。他白天跟外人一起吃,或是庄户,或是族人,大夫给的食补菜式,就只能留到晚上。
午饭吃得杂,晚上又吃得好,清早就只吃点清粥小菜清清肠胃。
可能是晚上那顿饭的缘故,他夜里每每想熬灯油看看账本,都难以支撑。
有几个晚上,他索性忍着没给陆瑛写信,凑吧凑吧,才看一本,这效率,还不如不看,便分派下去。
陆瑛又问:“有没偷偷停了食补的饭菜?”
存银立马低头捧杯喝茶,小口啄饮了半杯,才在陆瑛不退让的视线下弱弱说道:“就停了两回,严妈妈还训我了,说这次回老家,本就是跟你来的,不是老家出了事,那这些便都不是紧要事,怎么能因此影响身体?我听了觉得有理,但又放心不下,所以就有几天没给你写信。”
话到这里,他的事也差不多说完,不想让陆瑛追究,把话锋转到陆瑛身上,照例也是问着吃好喝好睡好,平日里琐碎杂事聊一聊,军中情况便一概不问。
陆瑛还挺喜欢练兵的,尤其喜欢训那些不服管教的刺头,见着了,便有理由去把人揍一顿。
若不服,还能继续打,服气了,便是他教导有方。
把他在京都憋着的郁闷气都打散了,这一趟出来,算是尽兴。
陆瑛之前在武学待过,确实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存银又想着家里有那么大的演武场,亲兵加起来也有一百多号人,既有这爱好,何不在家里练?
陆瑛说,“我的才几个人?得把我爹的一起算进去才有点气势,但我训他的兵,他就训我,这就没意思了。”
存银说:“你让他训呗,府上谁没见过爹训你?你们手下的兵士,只怕还给他递过鞭子。他们笑你,你就训他们,脸皮厚点,坚持一段时间,爹就懒得理你了。”
陆瑛想想,觉得有趣,说等回家了试试。
两人从公事到家事,又说到情事,聊及教与学,提到玩与乐,存银就羞得不行。
这也是陆瑛的兴趣爱好,总爱隔一段时间,说说存银做过的事,说过的话,拿出来羞他。既爱欺负他脸皮薄,又喜看他红云满面硬逞强的样子。
等觉出风冷,两人才结伴回住处。
陆瑛想带存银出去玩,回来一趟,不去玩一遭,可惜了。
但晚饭以后,存银又开始犯困。饭间提起带他夜市,他尚且兴奋,吃过饭,盥漱以后,只有与陆瑛聊会儿天的精神。
存银心有歉意,便想与他亲密一番,也好解这一月的离别苦。
陆瑛叫他睡,“别瞎想,我动着你睡着,这更不好。”
存银一时没懂他话里意思,知道他是拒绝,就懒懒窝着,神思飘游,将要睡着之际,人就像孤舟入海般,漂浮无依。
他一激灵,本能抖颤,因还在陆瑛怀里,这动作就像小小挣扎了下。
恍然间,明白陆瑛跟他讲了句流氓话,就低骂他:“你都哪里听来的这些话,都学了回来给我听?”
陆瑛说:“我这可是奉你的命去特意学的,你若有精神,就跟我讲讲,我这回学的好不好?”
存银没精神,闭上眼睛又不甘示弱,心想着:这若不扳回一局,怕是梦里都要生闷气。
于是就用他那把倦到不行的微哑嗓子,在黑夜里对陆瑛低语道:“你若动着,我还能睡着,那你就该反思一下自己。”
陆瑛登时睡意全无。
字数超预期,这还有一章的量,睡醒再写qwq
各位读者老爷晚安!下章见,么么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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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存银陆瑛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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