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迟之阳的耳朵红透了,仿佛再这样下去自己会爆炸似的,于是忽然挣开他的双手,“我听不懂。”
他钻到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不给严霁留下一丝破绽,尽管他在严霁眼里满身都是破绽,处处有机可乘。
他感觉严霁坐到了他的身边,将被子向下拉了一些:“不可以蒙住头哦,会呼吸不畅的。”
可迟之阳不愿意,拉扯间,他也妥协了,只把眼睛露出来。
光线和空气一起涌进来。
“这次不让你猜了。”
他看到严霁认真、诚恳的眼神。
严霁的语速比之前更慢了,一个字一个字,仿佛真的想让他听进去。
“小阳,我对和我搭讪的人一点也不感兴趣。”
迟之阳的心重重地跳了跳。
“我和汪琦,从来没有一起滑过雪,没有单独吃过饭,更没有抱过他。”
“只抱过你。”他说。
迟之阳愣住了,什么难过、委屈、愤懑,通通被这些温言软语融化了,化成一滩暖流,淌过他全身。
可严霁还没结束。
他拿出手机晃了晃:“我也没有把其他人设置过壁纸。设置成你的照片,是因为这张很可爱,每次打开手机都会非常幸福。”
每说一句,他都会俯下身子,靠近一些,声音也愈来愈低。
“靠这么近检查有没有喝醉,也是第一次。”
“都是第一次。”严霁望着他,沉声道,“都是和你。”
他似笑非笑地望着迟之阳,手伸进被子里,探了探,最后很有分寸地握住了迟之阳的手腕。
“你说你没喝醉,我觉得也是。小阳老师这么厉害,这点酒难不倒你。”
明明看不见,明明酒精把他的感官和理智都搅得一团糟,可迟之阳却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拇指蹭了蹭自己的掌根。
过热的体温快把他嗓子烘哑了。
“既然没醉,这些话,应该都能记住吧?”严霁声音很轻,懒懒的,“我已经说得很慢很慢了。”
薄弱的意志力已经濒临瓦解,迟之阳混沌地意识到,他想做的好像很多、很过分。
他想反手抓住严霁,可严霁却在这时抽出了手,带着他残留的体温抽离,又朝他的脸伸过来。
迟之阳以为他会摸自己的脸,像刚刚那样,他甚至都准备好了,可严霁却并没有那样做,只是轻轻地将拨了拨他乱掉的碎发。然后笑着,低头靠近他耳侧。
“要记住哦,迟之阳。”
后来的几个小时里,在酒精和严霁的蛊惑下,他的大脑接近彻底罢工。他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解释一件事都像是在勾引人的?
是我的错吗?是我内心肮脏、淫者见淫吗?
他不知道,只觉得难受极了,晕晕乎乎像是飘在海上,今晚发生的一切都逐渐变得暧昧而模糊,仿佛被笼上一层热雾,渐渐地,他失去意识,沉入梦里。
他做了个非常肮脏的梦,脏到大半夜被秦一隅猛地摇醒时,心虚极了。
完了,是不是被发现了?严霁是不是知道他心怀不轨所以生气了?
正想着,迟之阳对上严霁的眼,昨晚的一部分记忆忽然冒出来。
他咬了严霁!
“那什么,我……我不是故意的!”
恒星时刻该不会要因为我解散吧?
而当听到秦一隅说去看日出,迟之阳的一颗心才勉强落下来。
还好还好,不解散就好。
赶紧去看日出,现在就去看!
上车后,严霁主动倾过来帮他系安全带,迟之阳瞬间有些懵,急速缩短的距离令他猛地找回部分记忆。
他昨晚是不是想亲严霁来着??
“困就再睡会儿。”
可迟之阳是怎么都不可能睡着了,不只是那个吻,严霁昨晚的话像碎片一样一块一块出现在他的脑海,被逐渐拼凑。
他说了好多个第一次。
和任何人都无关,只和他有关。
严霁夸他可爱,用他的照片做壁纸,是不是,也对他有一点不一样的……
那为什么亲他的时候要躲呢?
想到这里,迟之阳有些伤心。觉得自己果然是太轻浮了,仗着喝醉酒做坏事,事后还要怪别人躲开。还好严霁脾气好,都没有怪他。
胡思乱想之际,他忽然发现,天真的亮起来了,日出近在眼前。
他们正在追赶太阳。
在阳光灿烂的山顶,迟之阳大家一起唱歌玩雪,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下山的时候,他把南乙拉到一边,悄悄地小声问:“小乙,你昨晚没事儿吧?你们跑出去好久,吵架了吗?没打架吧?快让我看看!”
他一边问,一边转着圈想扒拉南乙的外套检查。
南乙躲了躲,故意逗他,声音还有点儿哑,懒懒的。
“打了,差点儿出人命呢。”
“真的?”迟之阳急了,破口大骂,“秦一隅那个傻逼!”
南乙又道:“他差点儿被我掐死。”
迟之阳一顿,眨眨眼:“啊?”
他收回手,甩了甩胳膊,“哦,那就好,吓我一跳。”
谁知身后传来另一位当事人的声音,现场抓包:“什么叫那就好?我的命不是命啊十只羊?”
迟之阳最烦他乱叫外号:“你被掐死活该!”
远远地他听见严霁叫他,于是放完狠话就溜了。
被留下的两人并不着急上车,秦一隅两手揣在兜里,朝着南乙走近,肩膀碰了碰他的,戏谑着重复他方才的话:“出人命?”
南乙听完挑眉,盯着他,只笑,不说话。
秦一隅慢悠悠点了点头:“也是,套都破了,是差点儿造出一条小生命。”
南乙还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确实,你离重新投胎就差一点儿了,非常新的小生命。”
“嘴可真毒。”
“以后别亲。”
回去后所有人都在补觉,迟之阳也一样,但经过了昨晚的事,他回到房间便径直上了自己的床,盖上被子戴上眼罩,主动避嫌,仿佛之前嚷嚷着要和严霁一起睡觉的另有其人。
好在这次没做奇怪的梦了。
醒来后他们又被节目组叫去雪场录制,令迟之阳有些伤心的是,这次严霁真的没有像昨天一样陪着他,而是和倪迟秦一隅南乙他们一起去了高级道。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但也理解,毕竟自己是个会乱和人亲嘴,没得逞气得咬人,甚至拿他当春梦素材的变态啊。
“小阳,你怎么长吁短叹的?”闽闽用刚学的鸭子步朝他靠近,“该不会是因为想念严老师吧?”
迟之阳立刻变脸:“我想他干嘛?我有病啊,我……我想我奶奶。”
奶奶对不起,我不应该拿您当幌子,我是不孝孙。
“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儿想我奶奶了。”于是闽闽也挨着他叹气。
就在这时,迟之阳手机响了。他戴着滑雪手套,很费劲地拿出来,戳开屏幕,点击查看。
[讨厌鬼:要不要吃雪糕?我在便利店,买了去找你。]
迟之阳心里有些得意,嘴角翘起,但并不想表现出来。他用牙齿叼住手套尖,拽下来飞快打字。
[小炸药包:不想吃,冻死了,还吃雪糕呢。别来找我……]
想了想,迟之阳删除了最后四个字,点击了发送。
没一会儿他就收到回复。
[讨厌鬼:还以为你想吃,那我买热玉米汁吧,正好我也有点不舒服,头疼。]
怎么头疼了呢?生病了?不对,是一直生着病呢吧。
[讨厌鬼:昨晚的事你是不是全都忘了?]
[讨厌鬼:有点伤心。]
三句话,三条短信,轻而易举勾起迟之阳的心疼与愧疚,小性子顷刻间荡然无存。
[小炸药包:没有,我记得……我咬了你嘛,对不起。]
[小炸药包:现在还很疼吗?]
他隐约记得自己下嘴特别重来着。
[讨厌鬼:有点儿,你牙齿小小的,每一颗都挺尖]
一旁的闽闽见他不说话,一抬头,发现迟之阳正在伸手摸自己的牙齿尖尖。
[讨厌鬼:牙印一直很红消不下去,不知道会不会发炎……]
[小炸药包:啊?这么严重吗?出血了吗?我看看!]
焦急地等了半天,迟之阳终于收到回复。
[讨厌鬼:穿这么厚滑雪服呢,我这儿只有昨晚拍的照片,回房间再看吧。]
迟之阳急了。
[小炸药包:昨晚的也行啊,给我看看!]
真该死啊,怎么会发酒疯就乱咬人的?我是狗吗?该不会还要涂药才能好吧……
一分钟后,严霁发来了照片。
照片里,严霁站在浴室的暖灯下,低着头,穿着牛仔裤和紧身的黑色针织衫,衣摆被拉上去咬住,右边的胸肌上赫然一圈牙印,红得醒目。
闽闽远远地看见绣眼,于是拍了拍迟之阳的手臂:“哎小阳我们去那边拍照吧,绣眼把拍立得……”
谁知下一秒,迟之阳啪的一声把手机摔雪里,人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闽闽:我、我不知道啊?是他自己动的手!
恋爱游戏旁白:亲爱的玩家,系统已为您匹配实力相当的对手。
迟之阳:???真的相当吗??
南乙:逆天的匹配机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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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恒星时刻严迟番外(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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