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叶尚声刚出国不久。这个时候他已经不怎么活跃了，就一天天过日子，熬日子。没有什么目标，谈理想之类的东西对那时的他来说也太虚无。
冬末，下着雨，叶尚声路过一家咖啡店，很小的牌面，但胜在安静，稀稀疏疏几乎没人，便进去了。
店内灯光是昏黄的暖色调，墙面铺了很多海报，叶尚声认出了其中几位，是中国的艺人。
老板拿着硬卡过来，是一位青年男生，亚洲面孔，按这情况大概是中国人。
简单对话间俩人都是一笑，也算异国他乡的亲人了。
叶尚声点了杯气泡水，老板给他拿了几本书。
屋外的雨淅淅沥沥，偶尔有路人行过，稀松平常的话语便随着雨丝飘进来。
叶尚声翻开一本，是雪莱的《西风颂》。翻了几页，露出一张对折的纸来。
叶尚声打开，上面用英文写了一个问题：五年后，希望自己成为怎么样的人？
下面便是一堆回答，除英文外还有别的语言。
-独立，热爱生活。
-成为经济独立，精神独立，坚韧强大的女生。
-我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律师。
-五年后，我应该在哈佛的图书馆，看着专业书。偶尔和三五好友出去聚聚。
-活着就行，五年后，还能看到落日。
-单身！
-很厉害很厉害的大人。
-成为我自己。
……
字体密密麻麻，但叶尚声竟然一一读了下来。在这样一个阴雨绵绵的日子里，他坐在一家温馨的咖啡馆，念着许许多多位来自天涯海角的友人，留下来的对未来期许。
淡绿色的液体入喉，薄荷的凉意顺着血液密密麻麻浸入四肢。小店还送了一个黑森林小蛋糕，很绵密的口感。
桌子上摆着钢笔，叶尚声从笔筒里拿起一支，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写。
差不多了，该回去了。
叶尚声垂头再看一眼书中的内容，恰好看到那句广为人知的话。
If winter comes, can spring be far behind?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细密的雨丝打在窗户蜿蜒而下，很久远的事情了，竟然因为一部纪录片又想了起来。
叶尚声抿一口茶几旁的热咖啡，屋子里开着暖气，俩人靠在沙发上，盖着薄薄的毯子。
“累了？”宵行云问。
叶尚声伸伸懒腰，双手自然环住宵行云的脖颈。
“嗯，一点点。”
“要不要回房间休息？”
叶尚声头枕在宵行云的肩膀，“再看会。”
难得平静安稳的时光，两人都没特别着急的工作。叶尚声希望再享受回此刻的宁静。
宵行云不再说什么，吻了吻人的发旋，伸出手臂将人揽在怀里。
“好。”
那时候好像是想写点什么的吧，叶尚声想，不过那个想法转瞬即逝。
叶尚声把人抱得紧些。
屋外天光暗淡，叶尚声的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阳台的盆栽。
数十日光秃的枝干在风雨中抽出了一点嫩芽。
春天快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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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宵行云×叶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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