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后，一连下了一个星期的雨，气温在零度边缘徘徊。室内潮湿得不行，墙上都能渗出水来。
在这种湿冷的魔法攻击下，常年在大瑜北方生活的古人不出意外地生病了——说的就是年轻力壮，武功高强，肌肉比江醒还结实的天狱门首领，沈淮识。
沈淮识请了一天病假，林清羽一放学就赶回家照顾他。江醒则被班主任叫去了办公室，因为他前一天晚上想早点上床睡觉，强行忘了写英语作业，而身为英语课代表的老婆并没有包庇他。
沈淮识烧得迷迷糊糊，躺在床上神志不清。林清羽替他量了体温，诊了脉，又用冷毛巾给他敷额头，之后便一直守在他身边。
没过多久，在班主任办公室补完作业的大瑜皇帝回家了，身上的秋冬校服落着点点雨滴。他把书包往沙发上一甩，走进沈淮识的房间：“淮识怎么样了？”
林清羽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轻声道：“刚睡着。”
江醒摸了摸沈淮识的额头：“好像还没退烧？可怜的崽。”
沈淮识感觉到江醒掌心的凉意，嘴唇动了动，在梦中喊道：“爹，娘……”
两人对视一眼，表情是一种相似的，夫妻相般的微妙。
“自然退烧太慢了，”林清羽说，“你去楼下药店买点药——记得打伞。”
江醒拿上手机就下了楼。他在药店选了几种感冒药和退烧药，结账的时候收银员小哥笑容满面地告诉他：“亲，今天药店有满120减20的活动。您这里已经80了，要不要再选40的东西凑单？”
江醒一时想不到家里还缺什么药。他左右看了看，目光最后落在了收银台上的小盒子上。他拿起一盒，动作无比自然：“那就这个吧。”
收银员笑容凝固，默默看着江醒身上的高中生校服。
江醒坦坦荡荡地和收银员对视：“凑单而已。”
回到家里，江醒和林清羽一起喂了沈淮识退烧药。西药见效快，沈淮识没过多久就开始发汗，睡得也越来越安稳。
晚上，林清羽和江醒穿着同款毛绒绒睡衣躺在床上，各玩各的手机，时不时聊上两句，俨然一副老夫老妻的架势。林清羽看着未来几天的天气预报，不悦道：“还要等下周才会升温。”
“珍惜现在的冬天吧。”江醒斗着地主说，“等一升温，我们将迎来长达八/九个月的夏天。”
林清羽很不适应南方的湿冷，即便开着空调，阿姨也给他们换上了厚被子，但被窝里还是冷的。他问江醒：“要不要让阿姨再换床厚被子？”
“这……”正值妙龄的男高中生天生体热，睡现在的厚被子已经让他有些热了，“好啊。”
林清羽捕捉到江醒的迟疑，问：“你不觉得冷吗？”
“冷啊。换，马上就换。”
林清羽看破江醒的谎言：“骗子，你根本不觉得冷。”
江醒就笑：“你不用管我，想换就换。”
林清羽说：“既然我们对冷热的感知不同步，我们可以分被子睡……”
“那我宁愿热死。”
关灯后，两人合衣睡下。睡了没多久，江醒就热得不行，悄悄地把手伸出了被窝。林清羽感觉到枕边人的动作，把被子稍微掀开了一些。
江醒问：“宝贝，你干嘛呢。”
林清羽说：“你不是觉得热么，我放点暖气出去。”
江醒蓦地一愣：“你不是冷吗？”
“是，但你热。”
江醒喉结滚了滚，哑声道：“清羽……”
林清羽莫名其妙：“怎么了。”
“你竟然愿意为了我放被子里的小暖气，”江醒十分满足，“你真的好喜欢我。”
这个感动的理由……不愧是咸鱼。
林清羽有些想笑，故意说：“还行吧，一般喜欢而已。”
江醒便笑着凑了过来：“这样，可我好喜欢你……”
林清羽还没来得及说话，男高中生的气息就包围了他。
被窝里的温度越来越高，林清羽也不再觉得寒冷。这时，一只手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
林清羽看清江醒手上的东西，挑了挑眉。
江醒坐在床上，头顶着被子，指尖夹着小袋子对林清羽笑：“我们可以偷偷地干坏事，不告诉别人，宝贝就不会被警察抓走了。”
两人同床共枕这么久，最多就是亲亲抱抱，都忍得有些难受。林清羽难免心动，可沈淮识还在隔壁病着，他们这般寻欢作乐……会不会太不负责了。
林清羽深吸一口气，冷静道：“抱歉，我不是很想。”
“啊？”江醒惊讶得用上了古语，“为何？！”
“干了坏事还要去清洗。好冷，我不想下床。”
江醒沉默三秒，不确定地问：“你是认真的吗？”
“嗯。”
江醒瞬间破防：“卧槽清羽！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林清羽幽幽吐出四个字：“近墨者黑？”
江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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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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