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萦绕着淡淡的香槟味,圆桌上的菜再次被清盘。
地暖让这里的温度越来越高,像极了嵌在空气里隐隐的火苗。
杜飞珩最终将高领毛衣的衣袖挽上去,双肘撑在桌上,喝了口红茶,望着迟迟不开口说话但嘴一直没停下吃东西的合作方。
茶叶碎渣进了嘴,杜飞珩索性吞了,低头浅叹出气,放下茶盏。
清脆的声音在这空间里被放大得有些杀气。
合作方的委托人这才停筷,看了他一眼。
坐在他对面的半扎发男生抬了眸,碎刘海微遮了他一边眼,衬得他下颚轮廓更加显现,本就有些深邃的双眼此时看上去更有挑拨的惑感和威胁。
那人猛地不敢咽下嘴里包着的东西:“……”
要不是旁边还有一位看上去靠谱的人,他这会儿估计得卷衣服跑路。
被盯着有些发冷汗,他这才清了嗓。
“看来菜挺合老总胃口,要不我再叫服务员上一次,吃完我们再慢慢谈。”
“……”
杜飞珩手指轻而有节拍地敲着茶盏的边缘,正准备抬手叫人时,合作方立马起身。
“诶不用了不用了,已经吃好了,再点就破费了。”
“没事,吃好了才有力气干正事,”杜飞珩一笑,“再说,费用是纣老板给嘛,老总放心吃。”
老总看他旁边那人没说话,只是朝他笑了一下,心想他怎么由着员工得罪合作方,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我们也不是没合作过,我们肯定对纣老板提供的场地和乐器百分百的信任,”他只得尬笑,“只是这次的价位,确实有点高了……”
“老总,我们合作过几次,那你也应该知道我处事的作风。”
“这倒是,我第一次与纣老板合作就觉得靠谱,所以才签了长期合同嘛,我们这次举办的又是超大型,又想邀请你们出场去舞会那边……”
一说到这儿,杜飞珩纳闷:“什……”
“老总,我们是不能出席舞会的。”纣青说。
“啊,我们是想男才女貌,舞会更热闹嘛,再者纣老板这么年轻有为,自然会受到很多女士的青睐。”
说到这儿,坐在一旁的老总女儿立马收回了视线。
杜飞珩微皱起了眉:“……”
纣青正在推脱,脸上的笑也越来越淡,最后露出自己的手:“老总,我以前没给您提过,我有家室的。”
老总张大了嘴,看着他无名指上那枚很小很小的戒指。
或许有些好面,他还想说几句。
“都说了,”杜飞阳看他又把自己女儿抬出来了,也露出了戒指,重重道,“他有人了。”
“哎哟,杜小总也成家了啊,现在年轻人都这么肯干。”老总磕巴了下。
纣青按住准备说话的杜飞珩,淡而温道:“老总,这次提供的所有设备和场地都是按照您的要求安排的,老总的公司今年有了这么大的成就,所花的费用我们是按最低价合算的,以最优惠价办一场盛宴,又让老总名声远扬,鱼和熊掌兼得。”
“……”
杜飞珩听完轻轻挑了下眉:“……”
感情牌打得挺好。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再拉过来扯过去就真有点看不懂眼色了。
老总还是无奈地签下了这笔订单。
-
出包厢后,两方的人在大厅再说了几句,纣青临走时还送给合作团队每人一杯咖啡。
纣青:“合作愉快。”
“纣老板,有些话我是不方便说,但以长辈的身份我有一说一。”
老总盯了眼那长得不像干正经事的男生:“那小伙儿长得是不错,但也太年轻,火气有点旺,这样可不行,得好生教一下。”
纣青看着他说的那人,像没半点听进去似地轻笑:“我知道了。”
“说了就行了,我也不是——”
“回去让他好好教我。”
“……?”
“家里什么事一般他说了算。”纣青对着他和他女儿点了头,“辛苦老总和小姐了,路上小心。”
两人还在纳闷,他就让司机开车走,目送他们离开。
风吹得有点冷,纣青望着挂在树枝上摇晃的红灯笼和在街道上放烟花的人们,将脖子上的围巾取下。
他转身去看靠着树的那人。
男生到肩的挑染发尾在这炫彩灯下极其显眼,就像夜里燃着的火焰,再加上他一身的深色装扮,浑身透着与这地方格格不入的桀骜。
“送客送完了就上车,冻死人了。”
感受到目光,他侧过头道。
不知道是因为他外套大敞,还是感觉不到冷,夹着烟的手指被冻得发红也没见他怎么样。
这一瞬,纣青有些恍惚。
仿佛回到了他第一次见杜飞珩的时候,也是这样。
纣青那时在琴行里有了很大的起色,在这儿才开了分酒吧。
接近跨年点他从这酒吧出去的时候,外面难得地飘了一点雪。
而他推门而出的时候,就在旁边的铁路杆下,撞见了只穿了身有些脏的白色毛衣的男生。
听见声响,那人只朝他看了眼,微长的头发已遮了他一点眼,手和脸也冻得通红,打扮得很像街边混子,但也不过才接近二十岁的样子。
见自己一直看他,他才没好脾气地说:
“他妈看什么?”
“……”
这孩子挺冲。
纣青就这样想的。
后来他把这看着有点叛逆的孩子请进酒吧,本来想着送他回去,但他非常自觉地在这儿待了好几天,过年也没走。
两人那时也没什么交集,他不怎么说话,纣青也好心让他在这儿打杂。
那年的新年演出的驻唱歌手突然有事,全场没一个会电吉他的,又临时找不到顶替的吉他歌手,整个局面差点混乱。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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