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渐来在日内瓦的日子里,白天要和乒联那面的代表谈判,整理证据。晚上倒时差审球队的合同,全运会要开始了,赞助商们一窝蜂地涌上来。
中间还回北京了一趟。
樊振东封闭训练结束,有几天的休假时间,他先回家看了看父母,听说她要回北京一趟,就也飞回了北京。
两人说见面其实就是在机场见了一面,樊振东开着他的车到国家体育总局,帮她做了一回司机。
她这一路上都在办公。
他一边看着前面的路,一边伸出手从后面拿出一个抱枕塞到了她的脖颈后面。
他的手碰到她纤细冰凉的脖颈。
他再看看她,陈渐来在疯狂敲键盘,加上给文件拍照,心思完全不在自己身上。
他扭过头去,说:“没想到你比我还忙。”
陈渐来抬头,嗅到了他这话里的一丝抱怨。
她温柔地摸摸他的背,说:“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他感受到她的温柔,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小孩子气,一边把着方向盘,若无其事一般:“什么时候回来大约?”
陈渐来拿发卡理了理头发,:“不知道呢,不过我都买好了提前去昆明的机票,就你比赛的前一晚上。”
陈渐来又说:“这件事还没完全解决,我这次回来就是来拿原件的,得反兴奋剂协会那些人在你比赛这阶段消停一段时间,我们现在就是拖住他们。要不然它一旦发起管辖起诉,迫于国际舆论压力,国内赛也不会让你参加的。”
樊振东听了这话,先是停顿了一下,倒吸了口气。
又说:“没事,我相信你。”
陈渐来把文件理了理放在一边,用手攀着他的脖子,
一脑袋倒在了他肩膀上。
他用余光看着她,笑了。
她也看他,说:“不管怎么样,你要把精力放在比赛上,这个问题有我们一整个团队在做,不用担心。”
她捏了捏他的鼻子:“小胖要和以前一样站在最高的领奖台上,就像在巴黎的时候一样。”
他伸出右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亲了亲她的额头。
她一边去摸他的肚子,一边说:“我手机里现在还有你肥而不腻的露肚皮照片。”
她一边摸,一边疑惑,:“你的肚皮摸起来真不太肥…啊?”
她对自己动手动脚的,把他心里的火都点起来了,他都快崩溃了。
一边咬着牙,佯装镇定,说:“陈渐来,等停了车的。”
到地下停车场的时候,他找了个车位,就把车停了进去。
陈渐来收拾东西,说:“就别送我了,万一咱来被别人拍到,我可不想上头条。”
樊振东看她这副若无其事又冷漠的样子,和刚才摸他肚子的时候好像不是一个人。
她看他有点生气,就伸头在他右侧脸颊上亲了一口。
还没撤回身来,他就抱住了她,搂着她的腰:“把我惹毛了就想跑?”
她很怕痒,就一边躲一边笑,说:“把我放开。”
她的腰好很细,是不盈一握的那种。
车里很暗,他们就看着彼此的眼睛,凑近了。
中间陈渐来好不容易能脱离出来呼吸,看了看表,说:“不行了,我得走了,一会儿真的晚了。”
他蹙了蹙眉,也下意识看了看他的表,抬头:“没事,再来五分钟,来得及。”
陈渐来鬼鬼祟祟的下车,樊振东也要下来帮她搬行李,她不让他下来,说:“你要是敢下来,我饶不了你。”
他从车窗看了看陈渐来气鼓鼓的样子,搬行李就从停车场跑了出去。
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感觉自己身上沾了她的香水味。
全运会来了,樊振东跟着球队坐飞机来到昆明备赛。
开始的几天没有乒乓球的比赛,他为了让自己专注,加上陈渐来在欧洲忙的连轴转,手机信号也不好,两人很多天没有打电话。
一直到比赛的前一天晚上,他给陈渐来打了电话,没有人接。
他不知从哪而来的莫名的烦躁,就给她发了微信
“陈渐来,快回我电话!”又发了很多生气发怒的表情。
他有点担心,但是睡不着,就出来散步。
在走廊里遇见了王皓。
王皓看看他,说你怎么了,以前比赛之前也不这样啊。
他低着头,王皓说:“跟我走走吧。”
王皓问他:“你可不是这么纠结的人,谈恋爱了以后顾虑就多了吧?”
樊振东摸了摸头发:“也不全是。”
“不用担心,比赛的事情正常打,目前情况还是向好的。”
王皓从右手里递给他一个旧球拍,说:“小胖,这是你刚进八一那个时候用的。”
樊振东接过来,他还记得他进步最快的时候,就是这个球拍一直跟着他,球拍的木制把柄已经脱了漆,就连球拍面的木制侧边和胶皮也因为蹭球台的次数变多而呈现出锯齿状。
他没进八一队的时候,经常会把其他的孩子打哭。
他进了八一队之后,发现周围的人换了一波后,都提升了一个层次。
他记得这个球拍当时沾过他无数次的汗水,那个时候每天四练,除了打球就是吃饭睡觉,生活也简单。
身上没有这么多责任的时候,也没有太多的顾虑。
后来他在全国大循环赛里打出来后,队里就换了专业性更强的,更适合他的球拍。
“到熬不住的时候,就想想当年自己入队时候的辛苦。”
王皓说完看看若有所思的樊振东,又说:“你每个阶段的球拍我都留着呢,这是咱们俩约定好的。”
拍了拍他:“我也知道你能很快调整好,毕竟你可是樊振东。”
樊振东也回头来说:“谢谢皓哥。”
王皓说:“其实陈律师去瑞士之前,我和她见过一次面。”
“你先别问,先听我说。”
“我还挺担心你的问题,我就问她,会不会觉得你们的爱情太快餐了,或者就算在一起以后也可能因为各自的忙碌走不到一起。毕竟我和你嫂子就是你嫂子她牺牲了自己的一部分帮我照顾家里,我才能忙着球队的事情。”
“陈律师和我说,她来这里帮你办这个案子不是偶然,是她蓄谋已久的,因为她了解到廖律师其实一定程度上是和体育总局的法律业务有一定关系的。她说她也不确定能不能走的更远,但是她想试一试。其实我还挺感动的,陈律师为了你来球队,而且她去忙这个兴奋剂的案子,我和刘指导都很放心。我前两天问她事情怎么样了,现在她每天都在和国际体育仲裁法庭那些人谈判,精神压力不见得比我们小,她不让我告诉你。”
王皓想起点什么,说:“上次我问她能不能准时回来,她说大概是不能,让我来和你解释一下。国际体育仲裁庭是由各国不同的仲裁员组成的,美国籍的有三十个,中国籍的只有六个到了反兴奋剂那个部门,人就更少了,三个人。美国那些人争取不来,死咬着不放。陈律师说她在比利时大学交换的教授和其中几个欧洲的仲裁员是好朋友,准备利用去看老师的机会见一见他们,谈一谈这个问题。那几个老头平时搞学术研究,住很偏的小岛,所以她赶不回来。”
樊振东听了这话,下意识地说:“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王皓若有所思,说:“应该没问题,因为不是她一个人去的。再说了你担心也没什么用,本来我是不想在大赛之前告诉你这些,但是我觉得我带了你这么多年,我了解你,还是把这些告诉你更好。”
樊振东上来抱了抱王皓,说:“皓哥,谢谢你,我明白了,明天我一定好好打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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