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渐来走进了中环地铁站,一边脑袋夹着手机,“没功夫啊,一会要赶着去见领导。”
她左手提着个半个人大小的tote包,急忙上了扶梯就放在旁边。
她从下巴处把电话抽走,后侧有人拍了她的肩膀叫“小姐 ”,她连忙有提起厚重的包挪到一旁,那人随着流动扶梯的匆匆下去,她急忙说了句“唔好意思。”
黄娅维倒是乐得紧,“粤语学得初见成效啊。”
陈渐来终于是笑了起来,“慧眼识珠。”
黄娅维接上话茬,“如今咱俩都快两年没见了,自从那以后,你就跑到香港去了。”
陈渐来摆摆手,急忙说道“stop”
两人突然陷入一阵沉静。
手机那侧突然出现了男人的声音:“渐来,什么时候回北京?”
陈渐来听了,笑着回:“博哥,我回去了你如何迎接我呀?”
方博哈哈哈地笑了,“给你准备加长林肯,五百五十五朵荷兰空运鲜花和一百个大帅哥,再放几百响的二踢脚和挂鞭呗。”
黄娅维听了,说:“去你的,北京现在不让放鞭炮。”
陈渐来咯咯咯咯地笑,笑够了,她嘴角扬了扬,感叹道,“你们俩还是老样子。”
她看看腕表,说:“我上地铁了,晚上还要赶飞机。娅维,你最好是等我出差回来。我现在的办公室在中环了,HKMA大楼旁边。”
黄娅维问:“你不是去年还在金钟?”
陈渐来笑着回,:“这次的办公室旁边就是码头,风景美。这比你单纯在太古广场逛街等我的体验感好多了。”
黄娅维点点头:“每次都要等你,算了,我看看情况吧。”
两人便结束了对话。
陈渐来把手机拿到左手,看了眼时间,瞥到自己的表带,她把表盘转到了上面。
他看着那晶莹剔透的粉色表盘,不禁出了神。
地铁轰隆轰隆地往前走着,她扶着栏杆,但却跌坐下来。
很快WhatsApp的提示音响起,她站起身来,再次拿起手机,快速地回复信息。
陈渐来小跑着进了机场,值机时,她撇了一眼屏幕,播报的是江旻憓获得巴黎奥运会重剑金牌的消息。
陈渐来敲了敲脑袋,一边拿起手机搜索巴黎奥运会,一边去安检处。
到了登机口处,她发现距离她最近的只有Costa,她走进去点了杯美式。
咖啡师递给她时,说了句用餐愉快,陈渐来看了他一眼,白白的,笑得一瞬间竟令她有些动容。
她尝了一口咖啡,打了个激灵。
飞机要起飞了,她结束了工作会话,和领导说了句“到时见”就关断了手机。
她叹了口气,盖上毛毯,想睡一觉。
她的隔壁坐了两个女孩子,一直在不停地聊天。
陈渐来基本没睡着。
飞机飞到平流层时,机长广播道:“为祝贺中国香港队员取得重剑比赛冠军,机舱为旅客准备了香槟,邀请大家一起庆祝香港队夺金时刻。”
她旁边的两个女孩听见了,立刻欢呼起来,机舱里立时沸腾起来,空乘们一排排地发香槟饮品。
陈渐来睁开了眼睛,张张嘴,却尝到面容上留下的泪水。
她看着小桌板上的红纸杯咖啡,眼睛更加模糊。
那是两年前的事了,他得了冠军,又休了假,两人约着一同出去玩。
目的地同样是新加坡。
在机场的时候,陈渐来要喝多加冰块的美式,樊振东拗不过她,就在她拿到后,把杯子抢过来,又拿着两根纸吸管把冰块挑出来到自己的杯里。
陈渐来和他坐在店里,看着他拿着纸吸管一边认真夹冰块的样子,一边认输,乞求地说“我们换一换,我听你的,不喝这些冰,成吗?”
樊振东摇摇头,撅了撅嘴,笑道:“你心里还是想喝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过了很久以后,樊振东像个完成任务的孩子,把一小红杯完全不带冰块的咖啡呈在她面前,还走到了她的一侧,又看了看表,说:“完了,要赶不上了。”
他拉起陈渐来的手就跑。
飞机飞起,他摸摸她的胳膊,问:“冷吗?”
陈渐来摇了摇头。
陈渐来看着窗外的夜景,笑着说,“来看看。”
樊振东带着鸭舌帽,就凑了过来。
他笑嘻嘻地问,“都看到什么了?”
陈渐来刚一转头,就发现他欺身过来,她害羞地转向了窗口一侧,樊振东紧贴着她,右手覆住她的肩膀。
陈渐来感觉他的身体像个小火炉,手也很热,热得她的心脏砰砰直跳。
她小声地说:“外面那个大叔还在看着。”
樊振东把帽檐压了压,轻轻在她脸蛋上啄了一口,“没关系”
陈渐来红了脸,转过头来,就看见他皓白的牙齿。
她推了他一把,他就正靠在自己座椅的靠背上。
陈渐来握着他的手,头靠在他肩上。
过了一会,空乘过来问需不需要毛毯,樊振东转头摇醒她,笑着问冷吗?
陈渐来迷迷糊糊地点点头。
空乘喊了陈渐来半天,“hello,小姐。”
陈渐来直直地盯着空乘,重重点点头,还模模糊糊说了句,“你回来了?”
空乘看了看坐在她旁边的两个女孩子,问道:“两位小姐,这位靠里面座位的小姐是和你们一起的吗?”
那两个女孩子摇了摇头。
空乘拿出一块手帕,递给陈渐来,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需要医疗帮助吗?”
陈渐来看了那块手帕,又抬头看到了满脸疑惑的空乘服务员。
她摇摇头,“我没事,谢谢,给你添麻烦了。”
挨着她的那个女孩子递给她香槟,用蹩脚的普通话说:“姐姐,别难过,香港队得了金牌,庆祝一下吧。”
陈渐来微笑着:“谢谢”
那个女孩子点点头,又和另一个同伴聊起来。
陈渐来换了双隐形眼镜。
挨着她的那个女生说:“我是睇过江同学的,在过去的时候。我们是同一个女中念书。”
隔着的女生啊了一声,说:“哇,那你很幸运啊。”
那个女生又回她,“不过我也在街头遇过运动员,是大陆的选手,白白胖胖的一位。”
挨着他的女生笑道:“那是谁?”
隔着她的女生迫不及待地继续说:“我记得是在金钟的街边,是乒乓球队的。你猜一猜。”
挨着她的女生沉默了一会儿:“不了解,乒乓球不怎么睇。”
对方又说,“他还蛮低调,是在一个写字楼下面转了转,我记得好像是太古三期附近。”
陈渐来拉着手提包拉链的手突然停顿了下。
陈渐来下了飞机,他打开手机信号。
打开微信消息,是许昕发来的短讯,“老样子,东西帮你寄到巴黎了,放心。”
陈渐来回了句“谢谢”,便按灭了手机。
她拿出工作手机,把电话给领导拨了过去,没有接通。
陈渐来突然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她循着声音的方向,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
她猜到是谁,就推着箱子小跑过去。
那人伸出手去,“渐来,初次见面。”
陈渐来故作轻松,试探着问:“你就是盖比逊?”
那人拉开车门,说:“先上车吧”
陈渐来感叹道:“自从通过伯昀请你帮忙,还是初次见面。”
那人说:“这不是大问题,不必客气。”
那人又问:“不过我倒是好奇,你有家人是练习竞技体育的吗?”
陈渐来摇摇头,“是以前的一个很要好的朋友托我带的。”
那人笑着打趣:“不会你这位朋友的家人现在巴黎比赛吧?”
陈渐来大笑,把这个问题岔了过去。
那人伸出手来,“伯昀和我讲,你是她本科的好朋友,让我一定尽全力帮忙。所以,不要害怕烦我,我可以一直做代购。”
陈渐来咯咯咯地笑,点点头,打趣着说:“作为ABC,你中文说得非常好了。”
他也笑了,“为了生存嘛,洒洒水啦。”
陈渐来听他的粤语,笑得不行“粤语也很熟练。”
陈渐来突然反应过来,问:“霍总在哪?怎么劳驾你这位甲方来接我?”
“他在和我们老板喝酒啊。”
他指了指自己的手表,“今天是喝不完了,我们也聊不上工作了。我们先去酒店,我们老板喝得很多,说要介绍给她几个高净值客户呢。”
陈渐来接着话茬:“啊?”
他说:“我也是为了逃酒,还有啊,这几个客户要是签了单,我就可以把伯昀接到新加坡来,你和霍总可要好好干呀。”
陈渐来点点头,伸出手去“那先预祝你们在新加坡安家成功。”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