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渐来大四申留学的时候,想学体育法。
她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同校同系的好基友,老师和父母。
几乎无一人同意她这样做。
好基友说:“你知道体育法这个领域在中国还需要进步多少年吗?况且就算学了你有多少几率能给他做法律服务?”
老师和她说:“渐来,我觉得你做仲裁和商法领域不错,老师看着你成长起来的,要去拓展一个新的法律领域重新开始可不容易。”
陈妈说:“女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快趁早别做梦了行吗?”
陈爸更暴躁:“你要是敢学这个,我打断你的腿,你也别留学了,我和你妈一分钱都不会出的。”
陈渐来攥了攥拳头,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一夜。
陈渐来是大二下学期开始注意他的。
她在律所里实习,彼时东京奥运会炒的正热。
微博上铺天盖地全是奥运。
她本来应该是个局外人,她很讨厌这些炒作痕迹过重的热点被大众蜂拥追捧。
可是她刷到了一个视频,里面的他说了一句:“我不喜欢还行这两个字”
陈渐来就开始疯狂追星,和她光屁股长大的好基友说这是她活了二十年头一遭。
她曾经在B站上傻傻看他的视频和采访,在被窝里笑。
她跑去考古他的老微博和人人网,在手机屏幕前自言自语。
就这样她沉浸其中,始终拔不出来。
有一天她不满足了,于是她开始考虑怎么接近他。
她觉得他说的对,完美的人生不能接受可以这两个字。
喜欢他的这几年,她一直在往上走。
她拿到了国际模拟法庭的最佳辩手。
那天晚上,她对着屏幕里的他说:“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离你更近了。”
可是她也明白,她这样一点都不理性。
一切都如春秋大梦。
她选了香港的学校,在那里学了企业金融法。
因为她这颗心,老天没有任何理由回馈她。
她现在伤心,是为过去自己的伤心而伤心。
回到酒店的时候,她看见所有人的表情明显轻松了不少。
她加入整理证据的行列中,Sam却把她叫到一旁。
“Jane,Jace打电话和我要人,刚接了摩根大通的业务,她缺人手,你明天就得回国。”
刘国梁过来和她讲话:“辛苦了,陈律师”
她笑笑:“这是我们该做的。”
Sam去接电话
刘国梁回头看了看正在打电话的Sam,说:“陈律师是在廖律师的团队吗?”
陈渐来回答:“哦其实我不是,我是刚好在这面休年假,所里临时派我来解决这个事情的。”
刘国梁竖了竖大拇指,说:“年轻有为”
刘国梁收回笑容,问:“案子基本没问题了吧”
她看着刘国梁,有点不好意思:“刘指导,您过谦了,现在说这个还太早,其实后续还有法律风险。”
她又补充说:“刘指导,我明天就回国内了,领导要我回去接别的案子,剩下的交给廖律师,您尽可以放心。”
刘国梁有点疑惑“这就走了?”
“是的,案子有点急。”
“那我来找你聊天是对了,这样我们留个联系方式。”
刘国梁看了看她狐疑的表情,说:“别误会,我想邀请你加入我们的法务团队。”
陈渐来有点惊讶,但也礼貌地交换了联系方式。
刘国梁抢先说:“你可以兼职,我们给你发薪资,主要就是处理下队里日常的商务合作法律事务,不耽误你在原来律师事务所里的工作。经过这次事件,我看了你的简历,我觉得完全可以胜任。”
刘国梁停顿了一会儿,又说:“不着急,你回去以后慢慢考虑,考虑好了联系我。”
她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樊振东,再看了看所有人忙碌的身影。
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把工作交接完了,她回了房间,却睡不着。
起来给自己倒水,有人敲门。
她去开门,发现门口站着的是樊振东。
他有点窘迫,因为她穿着睡衣。
她哦了一声,说:“进来坐吧,给你倒水。”
她倒了两杯水,笑着问他:“找我有事?”
她咕噜咕噜喝掉了一杯,他看了看她。
她抬头的时候,露出雪白的脖颈,其实这睡衣很保守,但是这样的环境和氛围却让人心猿意马。
他拿出一个木制的乒乓球拍,说:“给你的朋友拿回去吧。”
陈渐来看了看那球拍,上面有他的签名。
她接过来,有点脸红,说:“谢谢。”
她这一笑,他竟有点心神荡漾。
他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什么,她也不知道。
良久,他们同时开口“你要走了?”“我要走了”
他觉得她倒是挺洒脱,“刘指导告诉你的?”
“是,所以我特意来和你告别并且感谢你的。”
她坐在他对面“不用不用,我办了你这案子,回去我就升职加薪了。”
他又问她:“明天一早就回北京吗?”
“不是,要到上海去,客户在那儿,我们去那儿驻场。”
他看了看她,迟疑了一下,说“哦”
她又开始问他:“廖律师是打算让你们先回国,他来处理这里的事吗?”
“嗯嗯,得把证据提交给乒联,我们再回去。”
他双手交叉,她看他的手。
他好像发现了她的目光。
“到时候有时间我在北京请你吃饭吧,连把你—那个朋友叫上。”
“行”
他没想到她答应的这么快。
她突然转到行李箱的方向,拿出了一张票。
她递给他,“来而不往非礼也。”
樊振东接过来,陈渐来看到他惊喜的表情。
“这张票本来我买来自己打算去看的,刚打完国际比赛应该有时间吧。”
“哦这个可以啊,这可是Eason的内场啊”
陈渐来学着粤语的口音,说:“就知道你好钟意他”
他听她这么说,下意识说了一句“啊?”
然后反应过来,他哈哈哈哈哈哈的笑,说“我不玩这个。”
他摸了把头发,感觉气氛突然变好了,嘴角噙着笑。
“大约什么时候能回北京?”
“这个—真的不太确定。”
她又学着他的口气,“Eason太厉害了,太顶了,完美。”
“到时候再联系,毕竟我现在是给资本家打工的工人。”
他一听这话乐了,问:“那我算社会主义打工人?”
她伸出手指,左右摆了摆,说:“您是资本家。”
“我去年最忙的时候,在客户的地方过的年”
樊振东问她:“你看过比赛吗?”
陈渐来说:“自从东京奥运会之后,您比赛的票和Eason的票一样难买。”
樊振东说:“以后每次都给你留一张。”
她抱着胳膊,假装傲娇,说:“好,我有空就去。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话。
临走的时候,她在门口送他走,他突然回头,笑了。
陈渐来觉得今天这样的笑容,和他在16年日本公开赛那个神仙救球以后的,一模一样。
“我在北京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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