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刘轩和刘瑞奇的脑子快烧了也想不出半点反驳的话。
对于物化生的纯理科班来说，政史这两科也基本上是不怎么学的，上高中两年来同学们也只是在刚上高中的第一周看见过政史地的任教老师。对于会考那更是吃初中的老底，其余的靠蒙，七十五分钟的考试时间半个小时答完卷剩下一节课的时间用来补觉。
彦泽看着卡在那里的两个人道：“我说的对吧。”刘轩和刘瑞奇：“……”要说不对，但又好像对，但是对又似乎有点抽象。沈涵默默的看着愣在那里的两个人以及那个一脸笑嘻嘻的彦泽。也不知道沈涵在想些什么，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彦泽，彦泽一回头正好撞上沈涵的目光，整个人不由吓得一抖。
沈涵收回目光，不知何时薛昊正歪着头看着他沈涵的目光和薛昊对上，半晌沈涵冷冰冰的来了句：“有事？”薛昊笑了笑道：“没事。”沈涵一脸“那你看个毛线”的表情，薛昊依旧不紧不慢的笑了笑开口道：“会考考完你有什么事吗？”“没有。”沈涵回答，薛昊道：“出来一起玩啊。”“不去。”沈涵冷着脸回答，“别回答得这么干脆啊，你要不再想想？”薛昊道，“不去。”沈涵依旧是那两个字，但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似乎一点感情都不带，薛昊知道这么多年沈涵早就习惯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所以也没有再强求。
上了课，沈涵永远是抱着膀靠着椅子背上一脸淡漠的听课，有几个年纪大或者事多的科任老师对沈涵似乎有什么偏见，也不太管这个气质上总带着一股痞气的少年。
沈涵来到一班的日子并不长，但是出了眼神和表情冻人其实还是比较好相处的。一班的同学也渐渐发现了这一点，这是沈涵来到一班的第一个周五，这天的太阳很烈，但是正直北方的春并不会觉得阳光热，只是有些晃眼。下午的天气没了那股料峭的春寒，到时让人感觉到夏天真不远了。
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一班的同学很早就来到了教室。梅姐坐在讲台上笑着看着底下的那群学生，谁都不清楚这样一个人到底是因为经历了什么才能活到如今这个豁达的地步，也没人知道梅姐早已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孩子。随着上课前两分钟的预备铃响起，梅姐起身看了看早已满目期待的孩子道：“人都来齐了吧，走吧，下楼。”刘瑞奇一声欢呼迅速出了班，随后一班的同学都下了楼向另一个院的体育场走去。沈涵走在薛昊身边，沈涵不爱说话这点薛昊很清楚，但这并不影响薛昊是个话痨的现实。
“今天应该是四个班一起上课，咱班，二班，三班和五班。”薛昊道，沈涵听到二班脑子不由嗡了一声，这说明解添也在。高中的体育课体育老师一般不会硬性要求学生们做什么运动，这些学生们一个星期疲惫的学习已经够累了，体育课只是用来给这些孩子们放松一下而已。班级挨着班级得站好，沈涵站在薛昊身边，旁边是二班，离沈涵不远就是解添。男体育老师看着这群小伙子道：“站好，谁还说话呢？”队伍里立即安静了，几个体委清点好人数后道：“老师，人齐了。”老师点了点头说了几个注意事项后便解散了。
沈涵两只手揣在衣服的口袋里，走到一旁的观众席坐下。薛昊也坐到了他的旁边，沈涵看见薛昊坐过来没有任何的表情也没有说话，他一双阴沉乌黑的眸子注视着远方。“想什么呢？”薛昊凑过来问，沈涵没有回答，薛昊接着问：“有心事？”薛昊见沈涵没有回答自己，他笑了笑一脸的不怀好意问道：“你才来一周，不会就……”还没等薛昊说完，沈涵就回过头看着薛昊道：“就什么？”薛昊笑了笑道：“没什么，我要不这么说你能理我么？”“嘴闭上，你很烦。”沈涵道。
薛昊挑了挑眉道：“打球么？”“不打。”沈涵干脆利落的回答，薛昊：“不是篮球，羽毛球打么？”“不会。”沈涵回答。“我教你。”薛昊道，沈涵：“……”
观众席不远处刘瑞奇，刘轩，谢雪儿，彦泽四个人两两一组打双人羽毛球，谢雪儿和彦泽一组，刘轩和刘瑞奇一组，打了两局，班长快哭了。真的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只怕猪一样的队友，面对自己的这个“猪队友”刘轩只能一个人默默坚守。直到刘轩大喊：“二哈！你发球能不能不往地上打！还有，雪姐打的送分的球你都接不到！”刘瑞奇依旧狡辩道：“这就对不是我的问题，今天的风向不好！”今天就算是春天种风很少的天气了，怎么可能是风的问题，刘轩气的翻了个白眼道：“今天没风!”刘瑞奇再次呐喊：“班长你不要质疑体委的运动细胞好不好，就是拍子太轻不和手!”刘轩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不再言语，对面的谢雪儿和彦泽笑的要岔气。
终于这一局打完，刘轩道：“我不打了，我去歇一会。”“我也不打了，我去找雅雅她们。”谢雪儿道，刘瑞奇看着观众席问道：“昊哥，来啊。”薛昊接过两个拍子道：“我和沈涵跟你俩打。”沈涵：“……”随后薛昊将手中的一个拍子塞到沈涵手里。沈涵赶鸭子上架似的来到了观众台下。这次沈涵薛昊对刘瑞奇和彦泽，彦泽发了球，薛昊完美接球，薛昊先接了几个球之后问道：“看明白了吗，很简单的，就这样打就行。”沈涵点了点头。刚开始沈涵的技术还有些磕磕绊绊，没过多久沈涵开始熟练了，刘瑞奇直了眼。
一局结束，刘瑞奇道：“涵哥，你之前真没打过？”“没有。”沈涵面无表情的回答，刘瑞奇满脸惊异。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日子真的变了样，曾经的烟云终于迎来了春风万里，万向阳。
体育课总是过得很快，四十分钟的时间转瞬即逝。回了班，快要上课时薛昊问道：“沈涵呢？”一旁的刘轩语重心长的说了句：“在政教处呢。”“怎么了？”薛昊问，“头发太长被政教抓了。”刘轩道，随后刘轩又顿了顿道：“希望涵哥别和政教打起来就行。”刘轩话音刚落，沈涵就进了教室。沈涵的头发有些长，类似于稍短一些的狼尾。这种头发在三中确实太长了。
薛昊在沈涵脸上看不见任何表情，薛昊问道：“没事吧？”“嗯。”沈涵回答，薛昊伸手摸了摸沈涵的头发，沈涵抬头看着薛昊道：“干什么?”薛昊笑了笑道：“没事，手感很好。”沈涵现在想打人。
下午的课不多，两节正课两节自习，晚自习是周测。周测这种东西对于这群对于考试恨之入骨的学生们是不可能好好答的，多半是偷偷摸摸的搞来答案，然后在那两个小时的时间里一边抄一边传纸条。多年以后，看见当时传过的那一沓纸条又似乎穿越光阴回到了年少时光，未尝不是一种怀念。
沈涵答题答到一半看见薛昊悄悄趴在桌子上看着他，沈涵撇了他一眼，薛昊开口小声道：“我有答案，要吗?”沈涵看了看他道：“要。”薛昊从桌肚里拿出一张草纸，上面写着答案，纸上的字很好看柔美的线条里带着一股刚毅。沈涵快速将答案抄到答题卡上。沈涵抄完将答案还给薛昊，沈涵的字和薛昊相差很大，沈涵的字谈不上工整，但是是一种颇有美感的连笔草书，这种字在电脑阅卷的时代很吃亏。
沈涵写完后直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拄着头盯着薛昊看，两个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瞪了三分钟，薛昊轻声问道：“看什么呢？”“你。”沈涵回答，“好看吗?”薛昊问，这话问得相当的自恋，但是客观来说，薛昊长得确实好看，眉清目秀面容英俊。沈涵：“……”见沈涵不说话薛昊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一行字“我知道我长得好看，但是你这样看着我是不是有点太暧昧了。”沈涵看了这行字血压上升，那双阴冷冷的眸子瞪了薛昊一眼在下面写到“我不是gay”，薛昊依旧笑着看着他，只是这时的沈涵不知道，日后这件事会有多么的“打脸”。
“能不能讲讲你在二中的事？”薛昊在纸条上写道，“没什么好讲的。”沈涵回复，薛昊看着那个少年的下颚线，那脸庞的线条很清晰，也是这点证明了这个少年很瘦，在薛昊的印象中沈涵一直是瘦高的样子，当年在医院的时候，夜里总能看见旁边的少年彻夜不眠的坐在床上，夜灯昏暗的光辉笼罩在少年单薄的身上，等到次日一早边能看见少年憔悴的面容以及那双黯然的黑眸。
此时繁星满天，黑暗中不会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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