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小哥哥，是一个平常的午后。
你普普通通地和他约了见面。
他来看你，还给你带了伴手礼，说是之前在国外买的香水。
上次见面的时候你的意识很模糊，记忆里全是混乱的碎片。
这次白天，光打得清清楚楚，小哥哥还是那么帅到没边了。
只是，他的头发短了点，身上颓丧的气质几乎消失了，多了点说不出的气质，带了些以前没有压迫感。
让你有些局促。
他跟你说了后续处理情况，轻描淡写地说那天你见到的那些人要么半死不活地进去了，要么被狠狠教训了一顿，被家里关起来了。
“坐牢了？这么严重吗？”
“身上有别的事。”他简单带过。
“哦，这样。”
花十多分钟聊完了这件事，你们就没什么别的可说了。
气氛有点尴尬。
“这一年多，过得怎么样？”他突然扬眉，看向你。
你规规矩矩地坐在他对面：“挺好的。”
“那就好。”
“……我是说，我爸妈说之前找工作升学的时候，我的运气都很好，让我找菩萨还愿。现在想想，都托了你的福了。”你说。
“……嗯？”他从喉咙里吐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你是在跟踪我吗？还是在监视我呢？”
“托了我的福？”他被你质问，也只是不动声色地动了下眉毛，哂笑道：“哪来的跟踪和监视？不然也不会从柜子里把你挖出来了。”
“……噢。”他在避重就轻，但是你已经失去问他的**了。
“再在这里住几天，白天让人送你去上学。”
“好吧。”
总之，聊到这里就结束了吧？
“那就这样……”
你率先站起身来，打算上楼去。
他的袖口下，有什么一闪而过。
“等等、”
你不自觉地停下脚步，改变了路线，走到他旁边，弯腰。
你突兀地靠近他，小哥哥却有很大反应，他往后仰，好像你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怎么了？”你站在原地，有些困惑。
他面色古怪：“你突然靠过来。”
你：“……可以提一个要求吗？”
“什么？”淡淡的疑惑。
“右手，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沉默了一会，他伸出手。
你握着他的手。是只很男人的手，不如说，一看就是帅哥的手。比例协调，线条流畅，骨节分明，青筋若隐若现。
你浅浅握着他的手指，然后把衬衣的袖口往上扯了一下。
果然。
他也垂眸看你的动作。
“是一样的呢。”你抚摸那串佛珠，和你手上戴的一样。
“好巧。”他说。
“我们这么有缘吗？”你问。
“这种款式很常见吧。而且，太近了。”他说。
你低头一看，“我……”
确实有些近，不仅突破了该有的社交防线，还拉着他的手不放。
可是你还是有些在意。
“这串码数好像有点小了。”
小哥哥的手腕好像被紧紧箍住一样，透不过气。
“……是么？”
他反手握住了你的手，没有用力。
“还要继续吗？”他弯起唇。
你看见他正在看着你。深深的眼神。
明明脸上带着笑容，眼里却没有笑意。
“对、对不起。”你立刻撤回了手。
然后反省一下你刚才都做了什么。可答案是什么都没有，只是靠近他，并且翻看了一下他手腕上的佛珠而已。
他也太容易……那个了吧？
他复又垂下眼，褪下那串佛珠。
“确实不太合适。”
“……”
珠子在他手腕上留下了印痕。
你忍不住又抵住了那串珠子。
“要不再戴会？”
你的动作好像给了他什么讯号一般。
几秒钟后，他慢慢执起你的手，放在自己的脸边。
“是要继续的意思吗？”他轻轻侧了一下脸，眼神却一直注视着你。
“……啊？”
下一刻，你感觉到手心湿漉漉的，是让人头皮发麻的触感。
他的脸上浮起一个笑。
也许你现在应该后退，而不是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小哥哥舔舐你的手心。
你脑袋开始发晕，下意识地想抽回手。
“别走。”
他轻轻拽住你，又埋头，继续舔舐着，手心，手指，指尖。
自顾自地……一边从下往上地盯着你，一边做着一些下流的事。
含含糊糊地说道：“这样子看着我，是什么意思呢？”
他的眼神很轻很薄。等你稍微回应他以后，又变成了黏着沉重的一些东西。
明明今天见面的目的是聊些正事，可莫名其妙地，发展出了超乎预料的剧情。
……你刚才只是想看看他手上的佛珠而已。
“坐我身上吧？”他说：“站着会累。”
的确，你是有些累了，但是他说坐哪里？
你用目光谴责他。
“迩迩很敏感。”他微笑着说。他的手轻轻揽住你的腰，往自己面前一推。
最终，你还是坐了上去。
“……没有你敏感吧？”你反驳道。
他阖目，唇角勾起：“是啊。在关心哥哥吗？”
语气太过理所当然，你都没什么话回。
“唔…”你想捂住自己的嘴，但是手还被他拉着。两只手都是。
他也逐渐说不出话。
*
“你们俩今天在我房子里做了什么？”晚归的许天好似毫无发觉地说：“别做些什么上不了台面的事哈。”
也没做什么……
但你心虚地移开眼睛，撇撇嘴，没说话。
照例跟他道了晚安，他却突然开启谈心模式：
“我说，陈同学，你也钓一哥够久了吧？你俩究竟要复合了没？”
“什么叫钓？……是我的错咯？”
“那一哥当然也有错。”好端端人不当，做什么恋爱脑。
“你今天怎么变知心大哥哥了？”
“我这不是看着急么？你们皇帝不急我太监急呗。”他坐到你身边来。
看到有男人坐过来，你下意识挪了挪椅子离远点。
“嚯，躲鬼呢？”他呵呵笑着，再挪点过来，拍拍你肩膀：“来，今晚来点男人的对话。”
你：“……”
最后，他拿了几听啤酒和小菜，拎着你上了天台。
夜风徐徐，气温尚可。
“别白费力气了。”你边喝边说：“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刚好想吃夜宵了。
“怎么就没什么好说的，你不是我表弟么？有什么想法跟表哥说说呗。”
“你又不是我真哥。”你实话实说。
“说话真伤人哈。”他挑了下眉。
陆续吃了点喝了点，聊了点有的没的。
他喝了好几瓶冰啤，你都只喝了半罐。
“总之……你又不会站在我这边。”看在他一直照顾你的份上，你跟他说了句真心话。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站在你这边？”许天问。
“……你这话自己相信吗？你肯定站在他那边啊。”
“你好歹讲讲道理，我是不是没跟一哥说你感情状况等各种信息，是不是也没打小报告说你每天胡作非为？”
“说了又怎么样……管得着我吗？”你皱眉头。
“嘿，你这小孩。”
他又往嘴里灌啤酒，喉结不停滚动，挺爽快。
这人还挺能喝的。
喝完，他把啤酒罐子一捏，扔到旁边。
唇边带着笑：“别老自己藏着。你看你，都认不清人，之前还非要自己出去玩，差点出事了吧？”
他真的比小哥哥会管人多了，还会跟你讲道理。真的很爹。
“我不想跟你说这些。”
“哦？那想跟我说什么？”
“什么都不想跟你说。”你拿起啤酒罐。
他哼笑了几声：“不想说什么，你以前跟他同一个学校、还是邻居的事？”
“噗——咳咳咳……”你正在喝酒，酒液喷了出来，呛得你咳嗽了起来。
青年笑眯眯地看着你：“不是说我很爱管你吗？我当然要好好管你一下啊。噢，也就最近突然心血来潮地去翻你档案，就看到了不得的东西了。”
你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臊着脸，十分狼狈，酒液在手指上，衣服上，到处都是。
“小小年纪，心思这么深哈。”他边说风凉话，边递给你纸巾：“还别说，真能藏事。”
许天这个人，和小哥哥不一样，他是真的很坏。焉儿坏那种。
“……”你没用纸巾擦自己，把剩下的半罐啤酒泼到他身上，然后把空罐子砸他身上。
他于是也变得跟你一样狼狈了。
“我可都没跟别人说啊。”他笑着说：“消消气，你先消消气。”
你羞耻得，一句话都不想说。
就许天一个人在那自顾自说话：“你们以前认识，所以你才对他忽冷忽热。一哥那时候帅得很，你以前暗恋一哥？那，你们在一起不就结了。纠结什么呢？”
这个人，这个人，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你脸皮发红，对准眼前这张可恨的脸，揍了好几下。
他只蔚然不动，任你攻击。
“下手真重。”他的脸上留了红痕，头发上，脸上，睫毛上，都是你泼过去的啤酒液。
他皱着眉头笑了一下：“这么在意吗？……我说你，真别太内耗了吧？”
“既然这么难受的话，就不要为难自己了。”
他指指自己的脸：“先多打我几下出出气。”
“……许天，你脸皮真厚。”你感觉自己说话声音颤巍巍的。
太羞耻了，实在太羞耻了。突然被眼前这个人说出来的事，真是……
而且怎么会有人这么厚脸皮啊？你用力打了好几下，也只留下了一点痕迹，是城墙吗？你咬牙切齿地想道。
你是又羞又气，泪失禁体质又发作，于是感觉丢脸了。
“对不起啊，”他握住你打他的手，放在掌心揉，表情无奈起来：“怎么哭了？”
他擦去你的眼泪：“别介啊。我跪下给您道歉了。”
他果然没脸没皮地跪坐在你面前，说：“别气别气，气出病来无人替。给您跪安了。”
你：“……”
他哄你半天，你才停住眼泪。
你说：“……不想看到你。”
他说：“别啊，那我不是得站在你这边吗？我帮你再多整整一哥。你再甩他几次，让他虐恋一百回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骗光老头遗产让他一穷二白。谁让他有眼不识我们陈同学。”
“虽然人很聪明脸很帅，但显然是瞎眼了。人帅眼瞎有什么用？可见老天还是公平的。”
……
你没忍住，笑了一下：“你说相声呢？”
快结局了嗯嗯[撒花]快速完结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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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坏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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