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些什么,比如——是谁干的这事?”
“哎,这话你算是问到点子上了!”他突然激动起来,一把抓住何为的肩膀,就将他拽倒在了院墙根儿底下,“你绝对想不到,是哪个畜生干的这事。”
“谁?”
何为很是警惕地对上了他的眼神,同时也在期待着自己寻找已久的答案。
“姚兴仁的爹!”
“什么?”
何为不只是惊异,还觉得他这是在放屁。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对姚家的情况,可以说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姚二苗早在96年的时候,就死在东山林场上头的矿洞里了,怎么可能还会起死回生,出来干这事呢。
见何为一脸的不可置信,他又紧跟着补充道:“真的!你知道为什么姚兴仁会失踪吗?其实那不是失踪,是他不敢面对这恶心又狗血的一切!他是个懦夫,他跑了!”
“这些你也是听周佳欣说的?”
“那倒不是,要真是她自己先去了解知道的这些情况,再转头告诉我的话,她就不会怀疑我至今了。不过这些消息,也是我多方打听之后,才得到的,都是真的!你就信我吧,当年我爹可是思源大酒店的财务总监,他知道这事!当时啊,那个姚兴仁的爹,就在酒店当保安呢!”
思源大酒店,当保安?看来他说的是那个叫朝松的,也就是姚兴仁事实上的后爹了。
“你知道这个姚兴仁后来去了什么地方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那个年头,不留在家里,那就只能南下广东打工咯,还能干什么?说实话吧,这个姚兴仁我虽然是看不惯的,不过他呀,也确实是挺可惜的。你说好好一学霸,非让自己亲爹给毁了,前程,女人,家庭,什么都没有了,这换了谁谁能受得了啊。”
“那那个曹贝贝的家属就没有报案?”
何为问到这里,他还十分得意地打了一个响指,指指点点地就开始回忆了起来:“据说啊,这个曹家,没什么钱,曹贝贝她妈,常年生病吃药,他们家欠了一屁股的债。据说是姚家给了她爸一笔钱,她爸就没有追究了。”
“给了多少?”
“这我哪儿知道去,不过应该少不了,后来曹贝贝她爸,还拿着这笔钱,去给她哥买了套房子呢!”
说完他就准备起身伸个腰,抖抖腿,何为却飞快地又将他一把拽了下来:“谁?她还有个哥哥?”
“是啊,你不是警察吗,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哦,对,她哥啊,好像是从小就被送到她舅舅还是小姨家里养去了,不是穷吗,没钱养两个,就只能送走一个了。这事儿啊,当初在我们学校,几乎认识她的人,都知道。”
曹贝贝还有个哥哥?这倒是何为他们事先没有查到任何迹象的线索,要真是像他说的这样的话,那姚三妹之死,恐怕就不是之前他们调查的那样简单了。
02年的暑假,曹贝贝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啊,为什么当年拿她换钱的爹,又会在十多年时候,突然为她杀人报仇呢?
何为不由得开始怀疑,当时他们查监控确认曹喆就是杀害姚三妹的真凶的时候,是不是漏掉了什么关键信息,让这小子趁机顶罪了。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真凶就另有其人了。
离开教学楼,才走到学生宿舍楼下的小操场,何为就开始给胡北月打电话过去了。
“对,查曹喆的老婆,看看她有什么兄弟姐妹,看看他们的孩子,有没有跟曹贝贝出生年月很接近的。当年他老婆生的是两个孩子,有一个送出去了,那个人就是咱们要找的人。——你快查,我路上等你电话。”
隐约之间,何为觉得,自己马上要去见的这个人,就是真凶,就是那个平白跑到兴社村去,吊死了姚三妹的人。
当时他们还在调查这个案子的时候,就曾留下过这样一个疑问,曹喆一个年过五旬的人,是怎么有那么大的力气,把死者这样的并不算身材苗条的人,给吊在了菜市场那么高的悬梁架子上的。现在,出现了一个新的嫌疑人,成年男性,而且动机充分,那这一切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而且那个曹喆认罪的时候,简直不要太快,态度简直不要太好,何为甚至在审讯室里都还没开始问他两句话,他就直接按手印了,一点不像个激情犯罪的人。
不过当时他们也没想到这个层面上来,只是觉得曹喆是个疯了的神经病罢了,现在也是案子出现了转机,他才发觉到不对劲的。
开车走到一半,胡北月就给他回电话来了。
“何队,曹喆有一个大舅哥,他有一个孩子,跟曹贝贝是在同一个月出生的,是个男孩。家庭住址我发你手机了,他们家就在你回来的路上。”
何为瞄了一眼地址,他知道那个小区,以前他们家就本来是打算去那儿买房子的,只是后来出了变故,一直没去成。但那个小区,在十几年前,就算是放眼整个江源市来看的话,也是很好的了。
何为一路加快速度赶了过去,可到了地方,按了好久的门铃,都一直没有人来应声,直到惊动了隔壁的邻居,何为才知晓了其中的缘由。
原来这家人,早在半年前就全部搬走了,这房子呢,就一直空着,也没有人回来住,也没有出租出去。
何为思索了片刻,想到了什么,又驱车赶往了曹喆自己平时住的那个家。
果不其然,在这里,他见到了一个魂不守舍地坐在院坝里发呆的男人,应该就是祝想了,也就是曹贝贝的哥哥。
何为没有先打招呼,就直接进了人家院子里,院门也没上锁。这里的环境,跟刚刚他去过的那个小区,可就不能比了。这里明显就是很早很早以前就修建起来的配套的工厂员工宿舍了,工厂关闭之后,房子就卖给了原先住在这里的职工。
虽然何为还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跑回到这套小院里来住,但看他的神色,还有状态,也不难猜出,他是知道了些内情的,不然也不会这么颓废了。
“你好。”
跟他打招呼,他的回应也是有气无力的,只是弱弱地仰着头,瞧了何为一眼,就又垂下了眼眸,继续看着面前的空地,出着神发着呆。
“我是江源市公安局的,祝先生,我有一些关于令妹曹贝贝的事,想问问你。”
一听到何为说起这个名字,他倒是顿时就来了精神,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窜了起来,直勾勾地打量着眼前的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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