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考虑过雅思或是托福,你可以向你侄子请教请教。他正在准备。”二姨道。
江烬野摇摇头,面对这么多的盘问,真想把自己隔绝起来。他从未想过出国留学,即便有物质条件。
忽然之间,书房里的响起了哭声。
江烬野以此找借口去书房查看情况——一小屁孩被钢琴盖夹住手里。
没几分钟,某个小屁孩吵着要玩游戏,先是去江烬野房间,看到他的手机。打开,胡乱一通点呀点。
江烬野把自己手机抢回来关机,把卧室里的电脑关机,强行把这两个小屁孩拎出去。
没想到,那小屁孩竟抱着江烬野的腿哭了起来。
为了让他们乖乖的不吵不闹,江烬野打开电视,给他们看动画片——喜欢踩泥坑的小猪。
终于,静了下来。
忙忙碌碌一天,送走了各位亲戚,江烬野身心疲惫。
他从枕头下拿出手机,开机,查看消息。
【我是~、爱)X*你#¥%……&*】
看完这条消息,江烬野给了自己一巴掌。
这条消息是那小屁孩发的。发给了燕沐。
他现在悔恨到极点,埋怨自己就应该设个密码之类的。
燕沐回了三个问号。他看到消息那一刻,心里也是一紧。但又仔细想想,江烬野没理由给他发这种消息,肯定是发错了。
【发错了。你谈恋爱了?】
【看不出来啊,江烬野。是哪个给你表白的小姑娘】
江烬野立马打电话给燕沐。
燕沐正睡得香呼呼的。
铃声越来越到尽头,江烬野甚是着急。
就在他快放弃之时,电话那头响起了声音:“喂,江大爷,大晚上的不睡觉,给我打电话作甚?”
“燕沐,那条消息不是我发的。我也没谈恋爱。你信我,是今天我那个小侄子乱点的。”江烬野解释道。
“哦,知道了,睡觉吧,晚安。”燕沐恹懒道。
电话一挂,至少现在,谁也睡不着。
假期转瞬即逝,从不停留。
市二中。
校门口。
燕沐下了公交车,拉着拉杆箱遇到了洛金多。
洛金多可比去年胖了很多。
江烬野在燕沐身后,一百米距离,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身影。他看见洛金多跟燕沐走这么近,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嫉妒或是不甘。
错峰开学,人并不多。
江烬野还追了上去。
“燕沐!”江烬野跳在他眼前。
江烬野见到燕沐的第一次,是在一个灰蒙蒙的雨天。第二次,是在校园里,面对面相行,却擦肩而过。
燕沐一如既往的恹冷俊逸,明眸皓齿,身高腿长,宽肩窄腰,而这些体现在他身上,介于壮硕挺拔和清瘦纤挑间。独有一番韵味。阴郁的少年感。
惊掠人间的风,再一次扬起少年的黑发,江烬野的身影,映在他的眼睛里,似万千星辉,正熠熠生辉。
燕沐别过视线,道:“好久不见。”
其实就分别了三十天,期间还打过两次视频。
“你看看你,又瘦了这么多。在家肯定没好好吃饭。”江烬野对他微笑道。
“废话!”燕沐回应:“这是我初中同学,洛金多。”
“我知道你,校草。”洛金多肉嘟嘟的脸上微微泛红。
洛金多个子比起燕沐,那叫个差距,整整十五厘米。
“你好,洛金多。我是江烬野。燕沐的朋友。”江烬野爽朗地说。
“燕沐,我走了啊!你们拜拜!”洛金多红着脸跑了。
洛金多胆小,容易害羞。
等洛金多走远后,江烬野开口问:“没想到除我之外,你还有一个能跟你一起的朋友啊~你和他的友谊比我们深吗?”
“没。”燕沐接着威胁道:“快走,不然我们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说罢,江烬野抢走燕沐的拉杆箱,往宿舍跑,像风一样。
燕沐在后面追,真想给他一拳。
解谢自从去皇宇家过年,才知道他真是个隐藏的富二代。家住豪华地段,私人别墅。某次在班里会听到同学们讨论皇宇的球鞋——五位数的球鞋。皇宇没有向人炫耀过,还很低调,花生活费也不大手大脚的。他觉得皇宇性情开朗活泼,待人真诚。
对一个人心动,不知从何开始。是相遇时的相撞,混血的外貌,课后的嬉笑打闹,还是灿烂笑颜,蹭在身上的温度。皇宇没想过,只知是喜欢。
这段不见天日的暗恋,何时会窥光?
时间是答案的必经之路,需要等待。
一个月后。
江烬野可以选择坐地铁,出租车回家更快,他偏偏选了公交车,路程曲折且长。
燕沐社交的状态,离了江烬野就只是,也只会,独来独往。也有人试图走进他,因为他的皮囊。可当他们靠近时,却慢慢讨厌上了燕沐的冷漠——没有感情。自卑的人看他是傲气凌神,自大的人看他是卑微不堪。刚开始,江烬野赖着燕沐,厚着脸皮跟他说一堆话。结果,得到了燕沐的白眼与不耐烦。渐渐地,江烬野好像更触碰到他的心灵。
两人上了公交车,始发站人不多。江烬野坐在靠窗的位置,和燕沐聊着今天的物理题。
“平抛运动那个题,需要联立。”江烬野说。
“联立了,没算结果。”燕沐道。
江烬野盯着燕沐的手腕说话,反复确认他手腕上不太显眼的白痕。燕沐的皮肤白皙,白痕不容易看出。江烬野好奇心太强,直接把燕沐的左手拉到眼前,小心翼翼地摸在手腕的白痕上,皮肤微微凸起。
“燕沐,你……”江烬野正在组织语言。
燕沐抽回左手,淡然一句:“没事。”
“你自己弄的?”江烬野喃喃道。
“自讨苦吃。不要学我。”燕沐看着窗外,街道向后挪,行人纷纷,道:“这种程度的伤口没有危险,只会留疤。”
江烬野哑口无言,久久蹦出:“疼吧!”
日影跳跃着,碎碎的阳光打在燕沐半张脸上,微垂的眼睫毛挂在眼眶中,料峭的春风,撩起眉眼笑意,薄唇微勾,道:“生体上的痛比不了心理上的痛。”
江烬野偷偷地咬着嘴唇,打算撇开话题,道:“燕沐,借你的化学笔记本我看看,有几个细节点我没记笔记。”
燕沐立马找给他。
江烬野看了五分钟的笔记,塞在自己书包里,困意席卷而来。燕沐双手插兜,身板挺直,假寐。
不久,一种沉甸甸的依靠出现在了燕沐的肩膀上——江烬野靠着他的肩膀睡觉。
燕沐缓缓睁开眼,微微低头,眼下的人依偎着阳光和他的肩膀。明明想一巴掌把他拍醒,却又不忍心。他的鼻尖不小心地触碰到江烬野的乌黑的头发,一股清香浸染嗅觉。
“好想揪江烬野的脸,现在看上去好好欺负。”燕沐想。
江烬野和燕沐都很注重个人卫生,但没有重度洁癖。
后座的头发花白的老奶奶,亲眼所见燕沐努力地轻轻调整姿势让江烬野睡得更舒服些。在那些举动中,老奶奶觉得:“两人关系很好。对这个孩子很重要!
江烬野这人可实在了,浪费燕沐难得的柔情,口水往人家衣服上蹭。
燕沐轻轻“嘶”了声,又羞又怒。他对某些身体部位的接触很敏感,偏偏江烬野蹭他胸/口。
整整二十五分钟,燕沐尽力感谢江烬野对他的照顾和重视。公交车到菜市场了,燕沐准备下车。他重重地拍了江烬野的大腿,像是报仇。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啪”声,江烬野触电似的直起身板。
“下手轻点儿。我可爱的同桌!”江烬野揉着大腿委屈道。
此可爱非彼可爱,有一定的个人怨气。
燕沐手也麻了。的确下手太重了。
“我到站了,要去买菜。拜拜。”燕沐道别。
“嗯。”
三分钟后。
江烬野一手用纸张擦着口水,一手拉书包拉链,一本整洁干净的白色笔记本映入眼帘。他忽然想起这是燕沐的笔记本。
燕沐走了一百米到了一个岔路口,看到三个花臂小伙和一个雾霾蓝发色,穿着黑丝的女孩,围着两辆摩托车都在吞云吐雾,周围有惨厉的喵叫声,听了甚至有几分心颤。
他下意识的往墙脚边靠,埋头走。
可当燕沐经过时,猫叫声越发凄厉惨烈,像是求救。燕沐还是不忍心看了一眼——是糖乐,后腿被压在车轱辘下,眼眶中泪水盈盈,前爪撕着轮胎。
燕沐瞳仁放大,忍不了了,一瞬间拉满气势,带着涛涛怒火走到那几人面前,眼神犀利,咬牙道:“挪挪你的轮子,放开猫。”
那人缓缓抬起眼皮,嘴唇一勾,饶有趣味的打量着燕沐,走到燕沐跟前,对这燕沐吐烟圈,道:“你不记得我了?我们可是初中同学。”
这人穿着红色牛仔衣,身高和江烬野不相上下,叫曾志。脸上的疤痕在偏黑的肤色上得到完美体现。
“老子不认识你!”燕沐怒吼道。
“陈南淮记得吧?我和他是一伙的。”曾志提醒道:“就当众扒你裤子的那个。哈哈——”
沉入海底的记忆,开始攻击燕沐。燕沐当时幸好拼命拽住了短裤,没走光。他急忙穿起裤子,跌坐在地面,惶惶然不知所措。围成圈的人在他耳边指指点点,他什么也听不清,耳朵轰鸣,看见一张张邪恶的面孔和刺耳的嘲笑,一切都那么不堪。
记忆逐渐被解剖,燕沐捏紧的拳头,慢慢松懈,眼神呆滞。
糖乐一直叫个不停。
曾志嫌烦,叼着烟让狗友解决了——棒球棍对着糖乐头狂敲。
燕沐直接快速奔过去,不顾一切,推倒摩托车,抢棒球棍。
只可惜为时已晚。
糖乐快奄奄一息了,舌头外翻,四肢不再动弹。
燕沐一打二打不过,双手反被钳制。他看看糖乐,心里的怒火燃到了极点。
曾志对他的小女友,在耳边嘟囔几句,她就离开了。
“放开老子!”燕沐说。
“脾气还是暴躁,”曾志莫名其妙捏着燕沐的下巴,迫使他抬头,“你变得更漂亮了。”
曾志,十九岁。虽与燕沐是同学,却比燕沐大三岁。父亲是赌鬼,母亲是酒鬼。耽搁了上学年龄。
“滚!”
“你不知道,初中那会儿,我就觉得你很好看。”曾志摸着燕沐光滑白皙的脸蛋,恶趣味道:“我就喜欢这样的,漂亮。”
燕沐抓住时机就咬他手,脚也往前踢。但无济于事。
曾志也没叫疼,脸上的坏笑变得阴煞。
“疯子!”燕沐松口骂道。
“哈哈哈——”押着燕沐的俩人笑起来。
他们已经猜到曾志想干什么了。
“看来今天不能就此了事,你打算怎么赔偿我?”曾志一顿输出自己的邪恶想法:“我以前就想过和你关系更近一步。但陈南淮——我还是挺怕他的,不敢跟你走近。所以——”
“关我什么事!猫都被打死了。你他妈的没资格。”燕沐打断他的话。
“——补偿我,让我操/你。小美人~”说罢,曾志手不安分地把手伸进燕沐的衣服里摸索。
“你们这些狗,恶心,下流无耻。”燕沐挣扎不停,看曾志不像跟他开完笑的,“呸,拿开你的脏手,流氓!!”
“小美人,你这样骂人会让我觉得,你很欠/操啊!”
一路飞奔而来的江烬野刚停下脚步,双手叉腰,气喘吁吁,见眼前这一幕,怒火滔天。一把甩开书包,边撸袖子边冲过去。
眼看曾志就要咬燕沐脖子,千钧一发之际,江烬野给他脸上送一脚。
“妈的,滚开!!”江烬野吼道。
曾志向后退了几步,脸上的坏笑,□□。
此时,燕沐在江烬野眉眼间寻不到昔日的阳光雅痞,现在他只剩狠劲儿,眼神森然凛冽,犹如嗜血的狂魔,准备一场厮杀。
燕沐惊讶的表情展露无遗。
没等曾志开口,江烬野一言不发对他又是当胸一踹。
曾志一倒地,江烬野没放弃任何揍人的机会,朝燕沐身后的人拳脚当头暴揍。
江烬野跆拳道没白学。
两人一松手,江烬野一把拽过燕沐,护在身后。
“没事吧?”江烬野微微侧过脸低声问道。
“没有,就是被摸了。”燕沐看着江烬野的侧脸,平静道。
三人围了上来,曾志吼道:“你他妈是谁?”
“你爹!”江烬野沉声道。
“上!”曾志一声令下。
“燕沐,找机会先跑。”话音未落,江烬野顶着曾的胸膛撞出去。另外两人也去帮曾志,落下燕沐。
江烬野后背被曾志用手肘撞。江烬野灵机一动,闪到他身侧,钳着他的手,向后一拧,骨骼间清脆的响声接踵而至。
燕沐第一反应不是跑,是江烬野。
江烬野身后的人拎着棒球棍。
另一人距离燕沐最近。那人刚抬起右脚。燕沐抓住他的的左脚,用力向后一扯,时机恰好,那人就趴在摩托车旁。燕沐大步向前,又把整个摩托车撞倒在那人身上。
江烬野眼疾手快,见曾志还要转身反击,立马踩着腘窝,促使他下跪。再用力拧着手臂,一脚踩在他后背。
曾志疼的嗷嗷大叫。
江烬野力道越来越大,厉声警告道:“你敢碰他,先过老子这关!”
江烬野疏忽后背挥着棒球棍的狗友了。燕沐扑上去把江烬野扑倒,狗友一时没刹住车,狠狠一记敲曾志后背了。
曾志的手臂被江烬野拧脱臼了。
燕沐平板支撑在江烬野上方。眉眼桀骜不驯的江烬野,一霎那,卸下压迫,瞳孔里倒映着燕沐的迷乱。在彼此的视线中,彼此错愕,又恍恍惚惚。
狗友再次挥舞起手中的棒球棍朝着燕沐脊背挥下。说时迟那时快,江烬野单臂环起燕沐纤细的腰,极速翻身,把他紧紧护在身下,另一只手护着燕沐的后脑勺。彼此鼻息交错,心神紊乱,差点唇齿相缠。江烬野所有份量压在燕沐身上,头埋在燕沐颈窝处。棒球棍挥落在江烬野后背上,他咬着牙是微微一颤,眉头紧锁。燕沐知道,力道够大,打的肯定很疼。
未等江烬野起身,狗友又一次用力捶在江烬野后背。
棒球棍是木制的,力道偏重。
正准备再来一次,正道的光芒出现了——一位大妈拎着菜刀,系着围裙,大叫住手。
三个坏坯连跑带爬地扶起摩托车溜了。
他们知道她是真敢拿刀就砍。
这位大妈是在菜市场卖菜,她的女儿就是刚刚那女孩。闺女被一个不三不四的人拐跑了,还抽烟染发,才十五六岁啊!
大妈拎着菜刀,追着撵。
——“还我女儿!”
一位流浪老人,衣衫褴褛,骨瘦如柴,面容沧桑,还有一团糟的头发。从街对面踉踉跄跄地走过来,跪在糖乐面前,像抚摸自己孩子那般抚摸它。他把歇气的糖乐抱起来,向前走,消失在瘦落的街道尽头,漫无目的。他在街对面目睹了一切,不敢走过来救糖乐。糖乐是他在垃圾桶旁边睡觉捡到的。或是说,在一个冬天的夜晚,糖乐钻进了他睡在垃圾箱旁的被窝里。自此,不再是孤独与奚落,身边多了只可爱小猫咪,施舍他的人也多了起来。
路过的行人看到打起来,有几个中年阿姨会拿起手机拍,其他人也只是漠然离开。
害怕惹是生非,却钟意上了冷眼旁观。
江烬野身下的人,两眼泪汪汪。
燕沐能清晰地感受到压在自己身体上的人胸腔的起伏,心跳,以及除母亲外没有如此感受过一个人的体温。
“不好意思,”江烬野强忍着痛,平板支撑在燕沐身前,“我对你来说,有些沉。”
燕沐鬼差神使般伸出手抚摸江烬野的脸颊,一言不发,任凭泪水浸满眼眶。而江烬野看到燕沐如此举动,心中凛然一惊,以致浑身一软,头遽然往下一坠,彼此鼻尖相碰。江烬野一时慌慌张张的从燕沐身上翻下,松了一口气,躺在地面。
燕沐忙不迭起身,跪坐在江烬野身旁急忙道:“你没事吧?哪里疼?我们去医院?”
明明讨厌去医院,燕沐现在却口口声声道去医院。
江烬野看燕沐眼眶里泪水滴落,莫名想笑。他久久没有回话,带着哭腔晃着江烬野的手臂,急切道:“江烬野,江烬野,你怎么了?说话啊,说话!”
“不会是被打傻了吧?他那么聪明!”燕沐想。
“没事,我有点累,躺一会儿。别哭!”江烬野温柔道。他看着燕沐的眼泪止不住似地流,想安静的观赏一番。
“嗯。”燕沐用手背擦干净眼泪,像个无助的孩子。
数息后。
江烬野从地上爬起来。燕沐捡起地上的书包,把他搀扶到椅子上休息。
“你肋骨疼吗?我们去医院好吗?”燕沐着急道:“我肋骨骨折过,很疼的刺痛感,那个人对你下手太重了。”
“不疼。”江烬野没心没肺地笑起来:“这不算什么,我妈用戒尺打我屁股才疼。你知道吗?你下车后,我发现化学笔记没还给你,到下一站我就下车。一路狂奔到这儿,看见几个欺负你。那个臭不要脸的,还‘小美人~小美人~’地叫你,垂涎你的美色,我恨得心痒痒的。”
江烬野听到了也亲眼所见曾志对燕沐所说的话和做的事,极其不爽,恨不得扒了曾志的皮去喂狗。
燕沐见江烬野又能长篇大论,有点喜悦,问:“你为什么要拼命护我?”
“当然,我们是朋友。换作皇宇我也会这样。”江烬野不假思索道。
嘴上有答案,心里没答案。
“你真的没事儿?别骗我。”燕沐问。
“我身体那么好,现在我还可以单手做一百个俯卧撑。就是有点儿……”
肚子来帮他说话:咕咕~
“你饿了。行,但我剩下的生活费不够请你吃顿好的了。”
两百块现金。
“我想吃你做的。你做的我都吃。可以吗?”
燕沐再三思索,妥协了,答应他了。
出发前,燕沐始终落不下江烬野的身体状况,郑重道,“江烬野,要是你有事,你不告诉我,瞒着我,”燕沐揪着江烬野的衣领,“绝交!”
“我希望你无灾无难,不因我而受牵连。你很好,为我,不值得。我要是死在大街上,也没人牵挂。你不一样,你懂吗?”燕沐眼尾微红,眼神里的坚韧,话语间的自我否定,正刺痛着江烬野。
江烬野装作被误会的样子,委屈巴巴道:“真的没事,你不信,我脱给你看,你摸摸我哪里受伤了。”话音刚落,江烬野自就要准备脱衣服。
“不行!”燕沐起身离开,“买菜去。”
两人现在去买菜,不是很新鲜。
江烬野跟在燕沐身后。
燕沐看他对一堆秋葵发呆,问:“你想吃秋葵?”
“不爱吃,是讨厌吃。”江烬野回答。
“……”
燕沐买菜从不讨价还价。
两人又去买了牛肉,一条鱼。
几个卖菜的女老板,看见江烬野和燕沐可谓是在菜市场看到一道光鲜亮丽的风景,讨论:“没想到,现在的孩子还会出来买菜,还是俩帅小伙!”
“是啊!有这样的孩子的妈妈该多幸福啊!我家孩子叫他来看个摊儿,都不愿,只会打游戏。”
……
多讽刺!燕沐都失去夜夏了。
燕沐六七岁就开始学着做饭,洗碗。年级尚小,总是切菜切到手指,被热油溅。他有时候懂事的让夜夏想哭。
夕阳毫不吝啬的把人间涂上暮色,少年相行的身影映在白墙,犹如一场梦境,浪漫于世间,伴清风长存于流走的时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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