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星晖突然问到：“欸？怀柔，你们是周六去叶乐那儿是吧”
空怀柔不明所以：“是啊，怎么了”
一直安静地仿佛不存在的巫泽，听到这里，抬起了眼
杨星晖：“定好在哪儿玩了吗”
空怀柔：“还没告诉我们呢，这还有几天才到，估计他也还没做好准备”
杨星晖叮嘱：“那你们俩注意点，别玩太晚昂”
接着提醒:“还有怀柔，我也早就听说了这个叶乐好像一直是挺喜欢你的”
空怀柔随口一说:“不会吧”
“我靠，他不会要趁着这次生日跟你告白吧！”杨星晖醒悟
身旁巫泽的唇线抿的平直，眼睑低垂，眸色暗了下
童沫附和：“我也这么觉得，尤其是巫泽和你一起上学后，传闻就开始飞起，他说不定是要坐不住了”
空怀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叶乐应该不会是喜欢她？但其实她也不确定。
说她不准备在初中就开始谈恋爱？人家叶乐还没有真和她表明那个意思呢，
她现在就一副拒绝的口吻，显得多少有点自恋
-
回到家后
吃完晚饭，洗好澡，空怀柔和巫泽在书房做功课
气氛很安静，不再像昨天那样尴尬，空怀柔趁着现在还算平和的独处机会，决定和巫泽谈一谈隐瞒他们俩个住在一起的事
手里攥着笔，空怀柔看向坐在旁边的正在低头写字的巫泽，
洗完澡，巫泽穿了件黑色的上衣和长裤，干干净净的，身上还有清新的香气，隐隐的散发
想了想，还是轻声说：“巫泽，有个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巫泽抬眼，看向她：“你说”
“就是，就是我们俩个住在一起的事，可以在学校里保密吗？”空怀柔解释“因为我怕会造成麻烦，对我们俩个都不太好”
巫泽看了俩秒，像是在思考这里面的缘由
“好”接着又重新低头继续写
非常简洁
就一个字
气氛冷下来
空怀柔觉得，好像有点欺负了他似的，
其实他也受到了困扰，而且因为起源在于他，有很多麻烦反而莫名其妙还都只有他在承担，
这很不公平
空怀柔有些替他抱不平
也怕他想多，觉得自己耻于让人知道他和自己住在一起
于是空怀柔继续解释：“那个，我不是觉得我们住在一起有什么不好的，只是现在大家对你的关注比较多，要是再因为这个议论，事情闹大，担心会惊动到学校那就不好了”
希望他能知道我这么做的原因吧
巫泽停住手机的笔，转身安静地看着她，
漆黑的眼眸映着光，额前的碎发散落，眼中没有笑起来时毫无遮掩的妖艳媚气，也不是回忆父亲时的孤寂落寞
看他盯着自己，也不说话，空怀柔疑惑：“怎么了”
又沉默了须臾，巫泽移开眼，淡淡开口：“我知道”
停了俩秒，又说：“加我，以后要是下课晚了，给你发消息”
说这话时，他已经又低下头，碎发遮住了部分眉眼，看不清神情
空怀柔:“嗯，好”
空怀柔拿起手机，问他：“账号是什么”
巫泽拿过手机，流利地输入数字，又操作了几下，才把手机递过来：“手机号也输进去了，万一联系不到。”
空怀柔:“嗯”
接过手机，翻看列表和通讯录，都已经录好了
空怀柔想着隐瞒“同居”这件事，也算是交代了，吐了口气，心下也跟着放松下来
看着通讯录的屏幕，
过了一会儿，
想到他在学校引起的动静不小，也受到了老师们的关注，估计这几天，老师们会私下里谈论他，也会讨论部分女同学不专注学习的情况，以及一些不良影响
恐怕这些罪责，又会看似理所应当的落到他的身上
唉
光是想着，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不过也有些好奇，他对这些影响都漠不关心
是不是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所以不觉得有什么
也有经验了
忍不住八卦，空怀柔便再次问道：“你以前，也有过像这几天的情况吗”
巫泽懒懒的回答：“你说我妈丢下我，让我住别人家？”
“.....”
额
这个确实也挺好奇的
虽然不是自己想问的，但既然他都提出来了，也一起问了吧
于是空怀柔顺水推舟试探着问:“有吗”
巫泽:“有”
果然，
不然他怎么看着性格和照片上相差那么大，
好像他们家还有一个性格和他不同，但样貌相同的哥哥或弟弟呢
空怀柔再问:“多吗”
“嗯”巫泽不痛不痒的回答
失去了完整的家庭，失去了富裕的生活，一直居无定所 ，随手丢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家里？
空怀柔无法想象那种体会，但知道肯定不好
觉得话题方向有些沉重，空怀柔没有再接着这个方向继续下去
沉默了几秒，
想起来自己本来的问题
讪讪笑着说“其实我是想问，学校的事”
巫泽语调平平：“你说那些来围观我还不给票钱的人？”
空怀柔:你也知道开玩笑了
“额，可以这么说”
空怀柔不经想起杨星晖描述的场景，结合着，还真有些像在动物园参观
还不需要买票
巫泽：“也有”
“那你刚开始不觉得新鲜吗”空怀柔好奇
巫泽沉默了片刻，抬头看她：“不”
接着问:“你这俩天，不是也被围观过吗，感觉怎么样”
空怀柔回忆，嘴角抽抽：“是不怎么痛快”
被人指手画脚，评头论足的，要不是良好的家教和品德压制着，她真想当场骂街
“你作业写完了吗”巫泽低眼瞥她手上拿着笔，和许久没翻页的课本
空怀柔木讷的回答：“还没”
巫泽下巴抬了抬，看向闹钟“九点了”
这么晚了
说完，巫泽浅笑，拿起英语课本看了起来
空怀柔赶紧低头，奋笔疾书，顾不得其他，没想到磨磨蹭蹭都这么晚了
终于写完，已经是接近十点一刻了，脖子有些酸疼，背也格外僵直
站起来活动下，发出了骨头喀嚓的声音
哎呦
这坐姿
真该改正改正了
不然还没成年，恐怕就要腰椎间盘突出了
空怀柔看巫泽手上的书，已经换成了物理课本，再看上面，还没有笔标记的印记，像是还没学到这儿
空怀柔疑惑“你这儿学到了吗”
巫泽：“没，提前预习”合上书轻声说“睡觉吧”
随后站起身，就走去了自己房间
空怀柔看了眼桌上的物理课本，
也回了自己房间
-
回到房间
空怀柔躺到床上，拿起手机，看到童沫俩个小时前给自己发来消息，点进聊天窗口
童沫:
【怀柔，怎么样】
【说了吗】
空怀柔回复:【说了】
对面迅速回来消息:【怎么样，他什么反应】
空怀柔好笑:【你就是特意来等这个瓜的？】
童沫:【那可不，我早就困得要死了，要不是实在忍不住想知道他的反应，我早睡过去了】
【快说说，他怎么回的】
空怀柔:【他说】
【好】
童沫:【...】
【他就这么淡定？】还附带一张黑人问号脸表情包
空怀柔:【是啊】
【不然还能说什么呢】
【说不行？】
童沫:【......】
【我就不该抱有希望】
【浪费我这么美好的睡眠时间，我可还在长身体呢】
空怀柔:【那你赶紧去长身体吧】
童沫:【杨大傻子那儿我帮你说了，你猜他什么反应】
空怀柔:【不知道】
童沫:【真的笑死我了，为了看他的表情，我特地当面和他说的，他当时瞪着个眼睛，张着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哈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
空怀柔:【你当时不是吗，夫妻相？】
童沫:【......】
【别吓我，我等会儿睡觉呢，会做噩梦】
放下手机，空怀柔盯着天花板
脑海闪过巫泽说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的画面，
以及今天灭绝师太气鼓鼓的离开教室，和老赵找他谈话的事
又拿起手机，在对话框输入:【你说，像今天学生上课分神这种事，老师们会怪到他头上吗】
童沫:【姐妹】
【这事起因在于他，多少会受牵连的】
过了半分钟，又发来一条新消息
童沫:【而且，我估计】
【学校可能会开始宣讲杜绝早恋了】
空怀柔:【这不每年都会宣讲一次吗？】
童沫:【今年不是刚开学就有一次了吗，你忘了？】
童沫:【图片】一张手指着头，标着“脑子呢”的表情包
......
只是开个宣讲吗，那也没什么
反倒是正常的，也没什么不好
至少，对他不会有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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