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曾米嘴上活泼,实际虚得很,粥没喝一半,蛋羹吃两口,其他都没动,剩下的都让曾与钧收进了肚子。
曾与钧人虽然瘦,肚子却跟个无底洞似的,好像有多少东西都能塞进去。
曾米第一次见识到他这种“特异功能”是在刚“醒”来不久,那时她还并不信任他,为了测试这人的脾气,她在两人出去吃饭时拿着菜单狂点一气。
曾与钧就在旁边看着,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
结果就是,一桌子菜曾米吃了四分之一不到,然后眼睁睁地看着曾与钧闷不吭声地一点一点地清扫剩下的菜。
曾与钧吃相很好看,他习惯于先塞进嘴里一大口,而后不急不躁地鼓着腮帮子咀嚼,看得曾米食欲大增,不知不觉又跟着吃了一会儿。等到自己实在吃不下,而曾与钧还在往嘴里送东西,曾米有点被吓到。
“吃不下就别吃了,不行打包吧。”
曾与钧咽下嘴里的食物,淡定回道:“没事,能吃完。剩菜少吃,对身体不好。”
最后,他真的如他所说,吃掉了所有的菜。
然而在平时的生活中,曾与钧吃的并不多,保持着一个正常成年男性的食量。
曾米奇怪,问他:“你不饿吗?”
曾与钧:“这些足够我身体需要了,吃太多会长胖。”
自那之后,曾米就觉得这个男人还算不错,有分寸,有原则。
8点半左右,医生来查房,曾米从医生口中得知自己是喝酒引发了休克,差点没命。
怪不得曾与钧一大早不给她好脸色。
“没多大问题,情况已经控制住了。”医生说道,“你先住院观察两天。这回好在急救得当,否则你就危险了。你这个情况以后千万别喝酒了。”
曾米这时候还以为医生说的急救得当是医院的操作,直到中午王姐过来看她。
“哎呦,你都不知道昨天晚上多吓人,你往沙发上一躺有出气儿没进气儿,差点把我吓死。你不能喝酒怎么不早说啊,袁姐也后怕,要不是你老公到的及时,指不定出什么事儿呢!”
王姐事无巨细地描述了一番头天晚上的情况,曾米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
瞅了眼在一旁沙发上处理工作不参与她们对话的曾与钧,内心满是歉疚。
“袁姐有事来不了,她心里过意不去,说过几天等你好点儿了邀请你们两口子到她家里坐坐。你先好好养着,等过几天我再联系你啊。”王姐临走前说。
曾米嘴上含糊地应着,没说答应也没说拒绝。
心里盘算等会儿怎么再跟曾与钧道歉。
然而曾与钧跟没事儿人似的,继续在一旁对着笔记本电脑敲敲打打。
这态度,到底是假生气,还是真不在乎?
这一点都不曾与钧,平时但凡有点事,他都要问东问西,现在这个反应还不如早上冷嘲热讽。
曾米再也没办法安静地躺着,她迫切地想离曾与钧近一点。
她一动,曾与钧的注意力就转移到她身上。
“想去厕所?”
曾米摇头,“你过来一下。”
沙发距离病床不过两步距离,曾与钧放下电脑,转个身就是病床,他弯腰摸上她的额头,“头还疼不疼?”
曾米不答,看着他,“你坐下。”
曾与钧依言照做,屁股刚挨着床单就被曾米紧紧抱住。
“老公,我爱你,特别特别爱你,我真的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曾与钧笑了,拍拍她,“我知道啊。”
听他这么说,曾米一瞬间觉得好委屈,自己难受得不得了,结果曾与钧就一句轻飘飘的话。
“那你为什么不问我?”
曾与钧:“问你干嘛,这种事有什么复盘的必要吗?”
曾米:“你不问,我就会觉得你不在乎。”
“你是这么想的?”曾与钧扒开她的手,直视她的眼睛,“是我哪里表现出来让你觉得我不在乎你吗?”
曾米自知有点无理取闹,不愿意跟他对视,脸扭到一边,“没有。”
曾与钧松开手,就这么跟她对坐着,好一会儿后,他道:“其实,我也不是不生气,我气你不信任我。就拿点鸭子来说,谁塞给你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没让我知道。”
曾米:“我这不是怕你生气嘛。”
曾与钧:“咱们一起那么多年,我难道不了解你吗?应酬场合身不由己的事很多,这个我理解。你瞒着我我才生气,要不是我赶过去及时,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知道,会没命,可是这个话题太沉重,她不太想面对。
“你怎么知道我在会所?”她试图转移话题。
曾与钧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自顾自说道:“当时看到你那个样子,我什么气都不敢有了,只求你能平平安安的。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一个人还有什么意思呢。”
看着这样的曾与钧,曾米哪还敢再有什么情绪,抱住他一个劲儿地道歉,“我以后再也不瞒你了,去哪儿都跟你说。”
曾与钧回抱她,久久才开口,语气是经过了反复斟酌慎重,“你知道的,我一直很支持你的工作,也一直努力成为可以让你依靠的人,你觉得我现在够资格给你依靠吗?”
曾米敏锐地察觉到他接下来想说什么,被王姐利用也好,被袁姐险些害得没命也罢,都建立在跟对方真金白银的交易上,而且确实是她自己大意才导致这次的意外,把错误完全归咎到别人身上并不合理。
只可惜,她这人吃软不吃硬,如果曾与钧态度强硬一点,她还有反驳的余地,他这么小心翼翼,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不需要什么资格,你本来就是我的依靠啊。我也是你的依靠,我们互相依靠。”她说。
曾与钧:“既然这样,你以后别不把自己当回事!多少钱值得你豁出命去,钱比你还重要吗?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办,你为我考虑过吗?你那个店单靠客流也能经营得很好,有必要为了一两个所谓的高端客户折腾自己吗?你这是对你自己不负责任,对我也不负责任。”
曾米自认理亏,嘴上不停地认错,“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嘛,别生气了。”
“这单生意别做了。”
曾与钧直截了当地提出要求,坚定的程度让曾米怀疑他在心里憋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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