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吻得太久了，久到我甚至忘记了该如何呼吸。
于是在唇分开的瞬间，我只顾着大口大口地喘气，一时竟没察觉到白笙偷偷伸出手，一把掐住了我的脸蛋。
方才还未消退的红晕，一下子又布满了脸颊。我甚至能感受到脸颊的热度，烫得我自己羞愧无比。
“算是对你在我饭菜里偷偷下药的惩罚吧。” 白笙的声音淡淡的，若不是我仔细听，怕是都会漏掉他的声音。
我抬头望去，久违地看到了白笙微微泛红的耳根，如同从前的他一般模样。
我恍然惊觉他所说的惩罚是什么意思，唇边扬起一抹笑意，“好，你若是不高兴，只管惩罚就是了。”
我原以为，此生白笙不会再想见我。或者，与我形同陌路。
以至于白笙这简单的原谅，让我一时有些无措。
那一日，我倚在床榻之上，那白衣男子在我身旁，斜阳微微洒落在他脸颊之上，看得我一时有些挪不开目光了。
白笙问我，既然知道来者有成千上百人，为何还要前去。
我把玩着手里的一个小葫芦，尽量让自己的口气变得轻松些。
“终归是要了结的事情，或迟或早罢了。今日诀别，也算是解开了我自己的一个心结。不过啊，从今往后，怕是我要在你这里常住了。” 我抬头望向白笙，笑得眼眶都有些疼了。
白笙却是良久的沉默，沉默得让我后怕，让我担忧他会像以前一样，离开我的身边。
“倘若以后，你再做出些出格之事，我定是不会让你回来了。”
我略作思索片刻，反应过来白笙话中的意思，喜悦之意难以掩饰，便一下子起身紧紧搂住他的脖颈。
白笙的身子忽然有些僵住了，不过须臾，一把将我提了起来，满眼的无奈之色，“你啊你，身子骨不疼了是么？如此这般不好好养着伤，日后身子骨落下个病根子什么的，你可要如何是好？”
白笙的口气虽说是责备之意，在我耳中却化作了春风一般的温柔之意，听得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白笙满脸莫名地看着我，我却突然站起身来，迎着阳光挥舞起衣袂。
那小葫芦随着衣袂的舞动，飞于半空之中，化为一道灰烬，一丝未留。
这支舞是原先洛桑教我的。那时他总是在我耳边念念叨叨，虽说我是个仙家，但偶尔应该跳个舞陶冶下情操。
我总是敷衍了事，并不愿意学习这玩意儿。虽说平日里看着那些仙婢们跳起舞来分外惹人喜爱，可我总是觉得，我一个算命的，学这个不好。
可总是拗不过洛桑那烦人精，一来二去，倒是学会了这一支。
这小葫芦，也是那时我初次在玉帝面前跳此舞时，赏赐给我的。说是灵山灵性之物，能保我与仙境一生无忧。
如今，也是毫无用处了。
我的余生漫长无际，究竟一生是否无忧，又与他人、他物有何关系呢？
我悄然回头，那衣袂拂过脸颊，遮挡住了我望向白笙的目光。
却未见他那温柔似水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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