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这是大功劳

杜卫领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与商户为伍,终归不是光彩的事。

“竟然知道杜某是羽林卫,也知道羽林卫是皇家近卫放在哪个军中官家能放心的,从前朝起,先帝就定了规矩,正四品以下羽林卫35岁,以重金荣养到死不到军中任职。”

如此坦言?真打狠了?柴溪不信,她有些明白了,这些人无论是分量还是能力还是出身,都不是各地驻军能比的,把他们放到中下官阶上,都是不稳定因素,据说先皇英明,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所谓重金,裴东锦也说过,到了当今官家手里,养活他们基本吃穿的银钱,都不一定有了吧,依附洛家,依着那位糊涂的性子,怕是默许了。那关键就是谁给他们出主意要找人依附呢?或者全国各地其他地方,还有受金钱或者是哪位世家官员控制的羽林卫吗?必然有。

“你们的妻族子弟呢?”

人活一辈子,为的就是下一代,何况古人,柴溪能想到,先帝是怎么办的呢?

“你也是个明白人,确实,原籍也好,家族在哪里,就近安排子弟进学或者习武入仕途,不过现在……这一条名存实亡。”

卫领苦笑着,补充一句:

“幸好我们这些人成家的不多,没有给朝廷造成多大的牵累。”

讽刺意味中,柴溪看明白了,告老官员处置上,当今官家的为政能力,可见一斑。怪不得吏治腐坏至此。

“听命于洛家,是谁做的主?或者别人也行,只要给足荣养你们的银子?”

柴溪的敏锐也不是一天两天养成的,她总能一针见血。

“你问的不是玉佩吗?怎么又对这些感兴趣了?那我们说回玉佩。”

杜卫领不会都合盘拖出,柴溪早有预料,裴七被刺杀的时候,他们就坐在一起逐一分析过,这个是关键,不会轻易露出水面。不过,他们最早听命是佟家的事情,不算秘密。应该是能说的。他们既然准备让自己知道些什么,那就多点,再多点。

“好呀,那就说回玉佩,玉佩一共有10块?或者,更多,你们将军能做主,从听命佟家,改到听命洛家。”

“柴当家这样问,就没意思了。哪怕是我们将军,大约也是和你解释不清的,也不是你一个商户该知道的。”

柴溪并不失望,撇着嘴点点头。把自己的木嵌玉缓缓的掏出来,和对方的并在一起,摆给他看,她想好了,直接的方式最有效,不必弯弯绕绕。

“好吧,我手中的玉佩,和你的,有何区别?”

这个是可以回答的,杜卫领先是震惊这块玉佩在这个商户子的手中,然后就是很痛快答话。

“这个,其实是一块废牌子,当家的你手中的不同,你的……假如是,就这么说吧,假如不是你拿着,就连我也要见礼的。你这一块牌子,从哪里来的?”

这话有意思,假如有身份的人拿着就有用,较之下羽林卫的玉令和她的唯一的相似之处是边缘木料刻花,其余无论是质地还是字符都是不同的,柴溪甚至没有抱多大的希望,能从中得到线索,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有关系。

“杜将军倒是反问起我来了。好吧,我也直话直说,这牌子,是以故人小友相赠,距今已有8年。”

柴溪缓缓的说出小友和8年两个重要信息,甚至心中的惊讶和喜悦,都没有敢表现出来,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丝关于身世的线索,对于查询回去的路径,有了可努力的方向。很显然,杜卫领比他更激动,他急急地追问:

“那人多大?是男是女,她还活着吗?我们在这鬼地方,受铜臭商人的鸟气这么多年,竟然是冤枉的。”

此言一出,透露的信息很多,柴溪必须好好想想。杜卫领不顾小腿的疼痛,向前凑了凑,盯在柴溪的脸上,一眨不眨的等着她的回答,观察她的表情,不想错过一丝一毫——这是意外收获,大收获。

“女的,大约……她也记不得年龄了,大约和我差不多大小吧。”

柴溪说的更缓慢,在心里把杜卫领的话思量了好几个来回,假如他是装傻充愣演的也太好了吧,假如真的是粗人,那第一他不知道石溪阁双鹤山是土匪正业的窝,干的都是掉脑袋杀头的活儿,第二,自己和裴七互换身份,他们袭击裴七,姓杜的这一组没有参与也并不知道。第三,曲兰亭不是并不是自导自演这次刺杀的指使者,起码不是第一指使者。

“你是怎么认识的?她现在在哪里?我想见她。”

看着瞳孔不断增大,柴溪知道自己已经掌握了主动权。

“你要知道的我都知道,我要知道的你不肯说,这样吧,你先说,我石溪阁有的是银子,又不用你替我们杀人放火,只说玉佩,这交易,你是沾了光的。”

“好,我先说,这玉佩属于我们的主子——算是主子吧,她当年,由我们护卫,途中由于我们办事不力,走丢了,你拿的这个东西正属于她,这个的确可以命令我甚至我们将军,没有次数,还是那句话,必须她本人亲自下令。”

柴溪心中的震惊已经掩饰不住,她也不想掩饰了,那要编一个圆满的故事了,不管他信不信。

“当年,我无名无姓是一个落魄的小乞丐,遇到两个婆子几个丫头护卫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给了我铜钱和吃食,等于是救了我的命,第2次遇见只剩下她自己,并且她记前尘,好像遭受了极大的变故刺激,后来我就和她相依为命,她说他姓柴,那我就随了她的姓,说来也是缘分,我们还长相相似,漂泊江湖,她为女子不便,现在相州,过的嘛……和我差不多,只是不用像我如此奔波。”

“为她奔波是你的造化福气。”

杜卫领脱口而出,柴溪垂下眼皮,知道自己颠倒身份,把自己代入思归,骗过了他。

杜卫领眼睛里全是光亮,这就对了,长得像就对了。他要立刻上报给侍卫长将军,再……自己要扬眉吐气的回京,至少,也能在北境得一个五六品的职位,不用受杭州这些商人的指使,不过首先,是要找到人——这是大功劳。

春生站在船头主子程普庸身后,他的忧思神情即使不看面色,也能感觉到,他暗叹一口气,江水滔滔,主子还在犹豫。

“爷,裴七对于柴当家的调查,已经接近真相,要打断他吗?”

“这在意料之内,不然,裴七怎么能算得上才子?要不是裴相出事,或者当年他就能查到。”

“我们给他的线索,不会一丝破绽也没有,裴家侦查的能力,虽然相府败落,倒是没有全失,可是为什么到现在他还是一个被拉出来得罪人的小官呢?”

“裴七是在蓄势,假如他现在已经到了三品四品,位列中枢皇帝近臣,那么,所有的攻击,早已经把它

他踩进泥里。”

春生一想也是,或者杭州这个案子之后,裴七就会显山露水,让裴家比他祖父在时还要壮大风光。

“要不…”

主子还没有做决定,也是,血缘亲情,前程性命或者都在这个决定里,他怎么能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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