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献的话让廷廷也稍微冷静了一点,从被扔入死灵,又见到那么骇人的场面,到李释与争执。她脑子一直乱到现在。
廷廷“嗯,我们可以先引开他们的视线,找到暗室,再将人控制住。”
岁紫楝对此深恶痛绝“今晚我们去查看,再让人在外面守着,接到信号就将南苑围住。”
红献“哥,我和你去吧。”
廷廷“不,我知道怎么进去。”
红献“可你受伤了。”
廷廷现在脸色实在说不上好看。苍白如纸,摇摇欲坠。
岁紫楝也注意到“你在这里休息。我让长礼去。”
红献“对对,长礼师兄是我哥的大弟子,很厉害的。”
廷廷想想点头,没什么需要逞强的,既然他们有更好的安排。
红献越看廷廷和他哥越配。两个人都冷静清醒的厉害。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等处理完那些渣渣再说。
红献给廷廷准备了很多治内伤的药。
“不必这么多。”
红献“你受伤了,你的同修肯定也连累受伤,你们两个人这些不算多。”
李释与忍不住哼哼,其他人都想得到他。
他的眼神一直注视着廷廷,想看她有什么反应。
廷廷也懒得解释,他们两个不知道是谁连累谁更多,接过药就放进了衣袖里。
约定好了暗号和时间。
廷廷跟着红献出去。
岁紫楝突然将目光移向了最角落的窗户。
“什么人,出来。”
李释与没有刻意隐藏气息,一开始也是为了给对方威慑,不敢随意杀人灭口。
李释与走出。
岁紫楝看着这个少年。
和廷廷一样,浑身是伤破破烂烂,但眸子如泉清澈。站在那里就是最耀眼的存在。
岁紫楝“你是什么人。”
李释与“她的同修。”
岁紫楝“你在这里是要和我说什么。”
李释与也直接“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包括你的弟子,没有谁是可以真正相信的。”
岁紫楝“你有什么证据说出这样的话。”
李释与“我说了我只是好心规劝。”
岁紫楝想了想“我会小心。”
他们现在的身份,一个是代为掌管宗门的长老,另一个只是下宗弟子的同修。却能够这么平等的交流。这在仙门来说根本难以想象。
李释与见他是个明白的,也不再说什么。木头看人眼光还算可以。
岁紫楝也同样。觉得合欢宗还是有些正常人。
当然,之后这两人斗成什么样那是后话。
李释与大摇大摆走出院子。
然后,他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地方可去?
小乌龟终于爬了出来。小娃娃也在他身上睡得酣然。
在角落里碰上。
难怪李释与觉得忘了什么。
小乌龟气呼呼“呵,你还在呢。”
李释与看了看孩子。
小乌龟“还不把他从我身上搬走,重死了。”
李释与弯腰接过。
见他抱着孩子就不动了,小乌龟“愣着干什么?身上伤成这样,快回去休息,这孩子要不要喝点奶什么的啊?”
李释与“回去?回哪里去?”
小乌龟“那个破院子啊。让木头再煮点药汤。”
在小乌龟眼里。他们想走的时候可以随意走,需要的时候回去也理所当然。
李释与却“她生气了。我也生气了。”
小乌龟“你生什么气?”
李释与“她怀疑,这些事与我有关。”
小乌龟“什么?她居然怀疑你?”
李释与“你不好奇她为什么会这样。”
小乌龟的脑筋没转过来,顺着他就问“为什么。”
李释与“会不会是因为我偷偷跑开了?”
小乌龟“我这听这语气怎么像是高兴?”
李释与有些不好意思,拍了拍孩子。然后往那座桃花院走。
“??”小乌龟“你不是说你们在生气吗??”所以刚才废话了那么多,还是跟她回去了?
李释与“生气归生气。”
然后呢?
赖还是要赖在那里?还有没有点底线了。
小乌龟跟在后面挪着步。但慢慢的他也想明白了。
李释与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但同样说明那块木头在他眼里还没有很重要。
所以就算被怀疑了,他也不会很生气。
他见过他被人被在意的人欺骗过后的反应。
这小子虽然是天才,但从小在人情方面总是被欺负。
小乌龟想起。很久前有一个仙门弟子,对他不错,教他练剑修炼,还很好心地给他了一把武器。
但那把武器却是刻意加持过。五六岁的年纪,若是使用不当就会重伤。
他却傻愣愣的感谢人家练得风生水起。将自己的好东西也跟搬家一样的送给对方。也得亏他天赋过人,才没让这阴谋得逞,但后来那人更是变本加厉。
有一次将不满十岁的李释与给骗到了恶谷里。差点被野兽给啃食殆尽。天女去找他也受了不少的伤。
那是从小到大,他第一次发觉自己身边有那么多阴谋诡计的人。伤心低落不少时日。
直到后来碰到了越来越多笑面相迎却背后捅刀的。这臭小子才总算长进了一些,也学会了虚假客套,表面依旧热情却也防备。
所以即使他现在对这小木头看着不错,小乌龟也不担心,他如今的热情下面更多的是清醒。信任,不会给。
可之后呢?
想到这里,小乌龟有一种复杂的感情,他其实一直不希望他和那木头多纠缠,明显对方嫌弃还往上贴,太丢他的脸了。
更害怕他付出了感情,却又得到背叛。这次已经伤的够惨,再来一回命都要没了。
小乌龟想着想着闻了桃花的味道,看着已经到了院子。
廷廷坐在石凳上。有些无语的看着出现在院门口的人。
似乎在说怎么又出现了。
小乌龟:好吧。他想多了。这块木头压根不屑骗他们。
廷廷的反应倒不是厌烦,而是奇怪。
他不是生气了吗?
其实刚才说完那些话,她就有些后悔了,在没有证据之前就随意怀疑别人,那她和那些随意污蔑她的人又有什么样的区别呢。
李释与仰着头“我——”
廷廷“抱歉,不该随意说你,在没有证据之前。”
李释与听到前半句话的时候眉眼舒展眼中燃起笑意,但听到后面半句就又感觉不太对。要是有了证据她要怎么对他?
想了想不能和小木头计较。刚才她用火烧自己,虽然也是为了躲避攻击,但到底帮了他。而且也是他先不告而别。
李释与“下次不准这样了,不然我就真的生气了。”
廷廷点头。
李释与第一感觉就是好乖啊。
廷廷却已经低头,震惊地看着他怀里。
李释与顺着她的目光。
“……你会带孩子吗?”
廷廷“——”
小乌龟:看我干什么,你们两个不会还指望我带吧?
这沉睡的小孩在这一刻终于醒了过来,开始哇哇大哭。
李释与像是捧着个烫手山芋。廷廷看着他向自己走来,退半步动作很认真。
廷廷冷冷“自己的孩子自己带。”
原来这个时候他就已经有孩子了吗?不怪廷廷又胡思乱想,这人也不像是个会随便捡孩子回来养的人。除非和他有什么关系。
李释与看着廷廷的眼睛,就知道她又在想什么,一个暴栗忍不住敲在了她的额头上。
“刚刚还说不准污蔑我,现在又想诽谤我了。”
廷廷摸着发痛的额头瞪他“你带回来的难道不是你的吗。”
“——”李释与无法反驳“我没带过孩子,他为什么要哭啊?是冷了吗?还是饿了?”
廷廷看着小孩涨红的脸“……你是不是抱得太紧勒住他了。”
李释与赶紧松开了手。
两个人的气氛莫名开始沉静下来,之前的针锋相对,融在了这一片的暖色当中。
手忙脚乱,终于给孩子吃了两口米粥,不再叫唤了。
廷廷将孩子放在了床上,拿小被子给他盖紧。
李释与站在旁边,手里还举着汤碗。
李释与“应该没事了?”
廷廷表示她怎么知道,反正现在不哭就对了。
李释与看着她身上破败的衣服,还有从伤口中渗出来的血丝。默默的转身离开了。
廷廷听这动静,转头一看身后的人就已经跑路了,这甩手掌柜。
这要是以后谁真的给他生孩子了,也是倒霉催的。
伸手拍了拍小孩,没多久,他就睡着了,听着平稳的呼吸。廷廷小心翼翼的站起身往外走。
刚走到院子里,天已经黑透。就看见李释与端着一个水盆,热腾腾的蒸汽晕染而起,遮住了他的脸,却更显得朦胧清绝。
廷廷站在廊下看着他一步一步的朝她走近。
李释与刚想说话,她像是反应了过来连忙又捂住了他的嘴。
李释与没有像上次那样惊恐,反而转着眼珠子像是在问她怎么了。
廷廷拉着他的手臂往院中走。
要是再把那个小祖宗给吵醒,又有的闹了。
李释与将水盆放在了石板上。
就拉过廷廷的手。
廷廷像被什么烫到了一样。
李释与“干嘛那么激动?你都老是捂我的嘴,我都没说啥。”
廷廷“——”
李释与让她坐下“身上的伤口还是清洗一下,你现在灵气不足,要是感染了更麻烦。”
廷廷看着那个水盆。原来是。
廷廷“我自己擦就可以。”
李释与“你手臂背后怎么擦?你是长猿猴吗?”
廷廷瞧着李释与。他眼里清明没有半丝男女之间的情谊。
没错,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光明磊落。擦药这种事情对于朋友伙伴,和修炼同门都是很寻常的事。
可若是心存旖旎之人呢?
廷廷觉得还是提醒一下的好。不要让其他人再步上她的后尘。
廷廷注视着李释与“在人界,男女授受不亲,明明可以自己做的事情,没有必要让别人帮忙。”
李释与“可我们是伙伴。”
廷廷“可我们只是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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