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廷想了想,拿出火折在手上点燃了。烧成灰烬后,那些残破的虚影在空中凝结成了字。
[就知道你不会看,还会烧了。不过你既然烧了,就证明一定已经顺利的通过了秘境,恭喜。我有些事情已经先走一步,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在最后的角落里画了一只乌龟,又像是拿着乌龟往上面印着的泥脚。
廷廷有些无语。幼稚。
“这几天来了很多客人,李叔,你那边的食材可得跟上。”
“放心,要的东西很快就能送过来。”
瑶泽门口。一个佝偻着背头发雪白的老人坐在板车上,后面堆满了各色鲜果。
一只小乌龟在门关上了之后,从菜里面爬了出来。
“木头他们来了。”
李释与低头。没什么意外。他知道她肯定可以的。
李释与“不着急。我现在做的事情和她无关,没必要牵扯进来。”
小乌龟:说的可真好听,说不定等会就去偷偷看人了,前段时间不知道怎么了,他身上啪啪啪的出现伤痛,这小子差点赶回去。
有时候他都觉得他是不是过于关注这个木头了。
就在这时关上的门又突然打开。
沈长晚出现在了廊下“等等。”
李释与立刻变成了一副老人的样子,迟暮眼神“仙君。”
“你这里可有苦甘蓝?”
李释与“苦甘蓝?”
“对。”
这灵蔬并不常见,毕竟作为菜它有一些甜又夹杂着点苦,加了调料后味道也不好。
李释与“可以,晚点我送一些过来。”
沈长晚点头。
小乌龟“这不就是木头他们家那个大师兄。”
瑶泽虽然也是仙门,但说实话李释与几乎一个人都不认识。还是这几天临时摸了摸。
李释与“是。”
小乌龟“还挺好看。”
能从小乌龟嘴里说出这几个字,证明的确长得很出众。
李释与“怎么,想跟着走?”
小乌龟“是啊。要不是你们仙门把我封住了,老子早就享受生活了。”
李释与眼眸沉静深邃“哪里都是人生。”
石块掉到了水里,啪啪啪的几飘。
红献几个非常兴奋的在仙门到处逛。廷廷无聊一个人就坐在院子后面的河边打水漂。
她的水漂打得非常好,一连几跳几乎能到达对岸。
沈长晚“不去吃晚饭吗。”
廷廷听到后面的声音却没有回头“不吃。”
“你还没有到可以不吃饭的境界吧。”
一顿不吃难道会饿死吗?廷廷“你有什么事。”
“你对谁都那么冷淡?我好像没有欺负你。”
廷廷“我讨厌长得好看的。”
这句话简直就是万能句式,她发现了但凡说了这句,既能让人跑开点,还能够不那么刺人。
沈长晚低下头平视她“所以你觉得我长得好看?”
廷廷看着他。正好是夕阳落下,仙门的花瓣飘落在空中。本来觉得已经不像,但此刻——
廷廷“好看。”
诚实,坦然,不见一丝一毫的扭捏暧昧。
沈长晚低头一笑。
“走吧,人是铁饭是钢。”
廷廷跟着他走了回去,当然她单纯是觉得烦。这人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拗。
走到了饭堂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瑶泽分管的南洲有百来个大小宗门。这次能够拿到名额的有五家。
红献看到廷廷,连忙招手“大师兄你找廷廷怎么找了那么久啊?菜都要凉了。”
廷廷走到了角落的地方,上面已经摆满了菜肴。
其他人的视线若有似无的落在他们身上。
红献在廷廷旁边“那些人都盯着我们呢,没见过吃饭的吗。”
长礼“小师妹小声一点。”
红献“我又没说什么。你们知道他们都是什么人吗。”
长祝“左边窗下穿蓝色衣服的那些是魂兽林的。听说他们全都是住在森林里面。”
“这么可怜吗?”
“小师妹嘘,他们耳力都非常好。”
“那那边穿黄色衣服的呢?”
“是轻器宗,专攻各类暗器,虽然比不上第一暗器海棠门,但在南洲这块也很厉害。”
“哦~”
“坐在门口的那两个是七石拓的。擅长篆刻一些踏石。仙门很多的踏本都是由他们提供。”
红献数了又数。
“不是说好有五个宗门吗?加上我们也只有四个。”
长祝“你后面不是还有一个男孩吗。”
红献回头一看正好撞上了对方的视线,那是一张清瘦的脸,圆圆的眼睛,看上去格外可爱,只是他的身上却穿得破破烂烂。可怜兮兮。
“就他一个人吗?好奇怪。”
还没等到长祝回答,旁边就出现了声音。
“仙门的饭菜味道自然可口,只有氛围实在是,啧啧,前面坐着一个小乞丐,后面又是一堆色宗。”
红献“乞丐?他是金丐帮的。”
长祝“小师妹,难道现在的重点不是他在讽刺我们吗?”
合欢宗的名声一直被人诟病,很多人都喜欢把他们叫做色宗。
“对啊!”红献一下子爆了。猛然站起身来。
红献“谁在那里胡说八道。”
长祝“——”
旁边的人一边吃着饭一边看着她,根本没有理会,极具讽刺。
长礼也站起“敢说不敢承认嘛,原来也不过是一些宵小。”
“你说谁!”一个长相高大穿着深蓝色衣服的男子拍案而起。
红献“刚才不就是你说的吗?怎么真不敢承认。”
“合欢宗是什么东西,一群色宗还敢出现在这里。”
红献“我们是凭本事站在这里的。”
“谁不知道你们是靠什么拿到的名额。我要是你们就躲起来,别见人。”
红献气红了脸“你胡说八道什么。”
“呵,谁不知道你们那宗主和他的弟子跑到瑶泽来献媚,所以才拿到了六个名额,不然呢,你凭什么有资格拿那么多,整个南洲才只有十五个。”
长祝“不许亵渎师祖!”
男子见他生气更得意了“凭你们几个被掏空了的货,怎么还想打我?”
红献气得踢开椅子就要冲上去。廷廷却拉了拉她的衣角。
红献“?”
廷廷提高声量“所有人都知道仙门是庄严之地。说出的任何恶毒之语都会受到惩罚。”
“你又是什么东西?说的这些鬼话,谁会相信!”
廷廷“难道你现在没有感觉胸口有些发闷吗。”
男子很想破口大骂说没有,但是刚张开嘴就觉得呼吸一个停止,胸口剧痛。与此同时,旁边的人也猛然感受到了不对劲。
胸口一抽一抽的,就像用针在挑一样。
“你,你做了什么。”
廷廷“我说了不是我。”
“肯定是你们这些人搞的鬼,我告诉你,我不怕你!”
红献看的一愣一愣的。有种廷廷又在放大招的感觉。她算是看出来了自家这位宝虽然看着脾气很好,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但一旦戳到她的底线,谁都不怕,谁都敢刚。
红献“是啊,不怕我们那你就接着说好好说,再多说一点。”
虽然不敢相信,但奇怪的感受越来越猛烈。
“师兄快别说了。”魂兽林其他人连忙拦住了男子。
“我,我们也没说什么,快快给我们解药。”
没有人理他们。
“对不起,抱歉,我们不是故意说这些话的,你们难道还想在仙门杀人不成快给我们解药。”
越来越难受。
终于那些人忍不住了“求你,给我们解药吧。”
廷廷终于开口“没有解药,只有去仙门脚下跪着两个时辰请罪才能无事。”
一群人狂奔着往外冲了出去。根本顾不上其他了。
见他们这副样子,红献气消了不少。
“真是可恶。”
一直默不作声沈长晚突然笑出了声。
红献“大师兄你笑什么?他刚才都污蔑你。”
“不是有人给我报仇了吗?”沈长晚目光灼灼的看着廷廷。
廷廷继续低头吃饭,舀了一勺汤喝了一口,居然喝到了甘甜的苦涩味。
苦甘蓝?
这里居然会有这个,她在人间的时候就很喜欢,而花辰的更加的清润甘甜。
廷廷忍不住又多喝了两口。红献本来还想吐槽两句,但看见她吃饭吃的那么专心,也不好意思多说话了,坐了下来。
其他几个宗门像是没有听到他们的动静,依旧安静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那个小乞丐也同样低垂着头几乎埋在了饭里。
等吃晚饭走出门,就看见那群人真的跪在了大门口,红献最后一口气顺畅了,打了一个饱嗝。
“廷廷,他们说今天在西山下会放烟花,我们一起去看吧。”
廷廷摇头。她还要修炼。
红献“难得才来仙门一次,正好碰上他们每年放月烟的日子。”
廷廷根本没兴趣。但红献缠个不停,以她不去自己也不去作为威胁,舍不得看她失望。
放月烟的事情传得很快,等月到中天,西山脚下已经站满了人,其中跪着的一排显得格外显眼。
“跪着看烟花更虔诚吗?”
“那我们也跪下?”
红献拉着廷廷一路往里面挤,找到了一个非常好的位置,山景环绕就像是在洞空中。
“听说仙门每年月十六的这场烟花是少宗为天女所放,在她十六岁生辰那日,整座仙门都被月华闪耀,而这些烟火中都注入了辰力,碰上的人全都能受到洗礼滋养。他就是用这样的祝福为天女献上礼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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