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话里必须要掺着真话才不易被拆穿。
面对天女的问题,她只能迫不得已避重就轻,但这轻也轻不到哪里去。
那个人,那个黑影。若是被她先找到了。虽然当时李释与戴着面罩,但那人就是冲着他来的,怎么可能不知道。李释与一暴露,她又跑得了吗?
廷廷眉头噔噔乱跳,她扫过旁边的人。偏偏她什么也不能说。因为她应该什么也不知道。
可他为什么半点不在意以他的智商难道会想不到这一点?还是说那人已经——
李释与“为什么这么看我?”
廷廷“你不去做点什么。”
李释与“我需要做什么吗?”
廷廷试探“天女过来,似乎在查什么东西,而我们都去过书谷。会不会不小心惹上了麻烦?”
“放心,我们都是一些小角色,他们不会在意的。”
李释与说的信誓旦旦,但廷廷却了然。他没有说出半点真话。
廷廷“行。”
李释与“你去哪?”
廷廷“需要向你汇报吗?”说完就转身离开。
李释与莫名“她怎么了?”
小乌龟“看见你和天女吃醋了?”
李释与“你觉得可能吗。”
小乌龟说完也觉得自己像是在胡说八道,这木头根本就是个纯铁木头。
“我知道了,她故意这样,是不是想要支开你去找什么人!”
李释与像是被突然点醒了,他的眉头微蹙。
山谷一出。
沈长晚一身深墨站在树旁“没想到师妹会来找我。”
红献他们回去了,但他算是瑶泽的人,如今还在这里。
廷廷“他们有没有问过你在秘境还有书谷里的事情。”
“书谷?他们已经知道了?”
廷廷点头。
沈长晚“估计就是那个小乞丐,不过现在人已经跑了。”
廷廷“没有跑。”
沈长晚“哦?”
廷廷胡诹一句“我在他身上留了点东西,他如今还在仙门,但具体位置不清楚。”
沈长晚没说信不信“他把消息散布出来,就是想要看场面又混乱起来。”
廷廷不确定是不是他传出来的。还是攻击他们的黑影?或者,就是一个人?
沈长晚“其实我一直不太懂,他们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要杀那些人?为什么要放火?现在还留在这里,是有什么原因。”
廷廷又毫不心虚地摇头。
她当然知道,因为某个人还在。
刚才觉得李释与一个字都不愿意跟她说,觉得有些气闷,但现在想来他的日子过得前狼后虎,又凭什么相信她呢。她不也在一次一次隐瞒。
廷廷“仙门问什么,就说不知道。”
沈长晚苦笑“我是真什么都不知道,你后来发生了什么也从来没告诉我们。对吧。”
他的眉眼笑得弯弯不自觉中两人说话靠得更近了。
廷廷到底还是想问“你出来的时候有没有见到一个黑影男子。”
沈长晚“没有。”
廷廷了然。
“我就说嘛,这木头莫名其妙的一个人跑出来,果然是来见人了,还是那个不着调师兄。”
小乌龟不知道他自己在气什么,有种自家的东西被人觊觎的感觉。
李释与躲在树后。
李释与“她为什么来找他。”
大哥你在问谁啊?你不会再问我吧,我就是一只乌龟啊。
李释与看着两人站在一起极为靠近,就像刚才廷廷看着他和天女一样,他们也是无比的契合,如墨水画的山景,一个俊美的男子,一个白玉般温润的女孩。
越看越想把人踹下去。
李释与说干就干,从地上捡起了一个石头。
“喂喂,你要干嘛呀?”
李释与“怎么?”
“你什么人?你现在搞动作不就是告诉木头,你在跟踪她,她这脾气你晚上还要不要进院子了。”
李释与握着石头的手一顿。泄气般的弹回地上。
李释与“你去。”
“??”小乌龟。
李释与“满山遍野都是兔子,她看不出来。”
就这样在一片草地中间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从远处滚来滚去。时不时的缩缩脖子,但缩到一半又意识到了什么。
廷廷交代清楚也问到了想问的就准备离开,但刚转身,就感受有东西窸窸窣窣。
“这里怎么会有一只这么肥的兔子?”
肥你才肥,你全家都肥。
廷廷想着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左右看了一下,并没有看到李释与的身影。
沈长晚“我最喜欢吃小兔兔了,要不我带回去吧,师妹你觉得呢。”
廷廷“可以啊。”
什么玩意一!小乌龟的毛瞬间□□整个兔子像刺猬一样炸裂开,和整片草地融为一体。
沈长晚“他怎么好像听得懂我们在说什么。”
“动物也是通人性的。”廷廷听出沈长晚是在开玩笑,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廷廷“走了。”
小乌龟不小兔子立马抱住她的腿。他可不能留在这儿被人宰了。
廷廷倒也没踢走他,任由扯着自己的衣角。慢慢的越走越远。
沈长晚看廷廷“总是那么心软。”
有些事情有些东西早就应该当断则断。
廷廷回到了院子就将兔子给踢开。小乌龟委屈的不行。一个个都把他当皮球。
沈长晚说的话不能全不信,但也不能全信。之后还是要抓紧找人。
只是眼下。廷廷关上房门,瘫在门框。她感觉越来越明显,她快要突破了,这两日必然压不住。
她必须要找个安全的地方。或者,想办法吧李释与赶出去?
“阿切。”
李释与在之后偷偷摸摸溜回了院子。
小乌龟气呼呼蹲在石头上。
李释与“他们两个在聊什么。”
“哎呦喂,能聊什么呀,不过是商量怎么把我炖了吃,有没有什么忌口的,你有忌口吗?”小乌龟冷嘲热讽拉满。
李释与“怎么了?这么委屈。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个没良心的!”
小乌龟翻了个身。将肚皮露在了空气当中。
李释与拎起他。
“他们是不是在担心书谷的事情?”
小乌龟“自己身上的麻烦事还一堆,血藤解去找了吗,那孩子你搞定了吗?这书谷之后你要怎么处理?还有那两朵魔花,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你还关心他们聊什么。”
李释与“事情一件一件的做,现在要紧的是廷廷,她要突破了。那两朵花恐怕得闹事。”
小乌龟“废话。”
李释与“所以这几日你消停点。不能再引来麻烦。”
说话凭良心。什么时候惹事的是他了??
不舍得说廷廷就欺负他。小乌龟已经无语了。
廷廷在气息平稳后勉强按压住了破境的**,想来也没有什么人会像她一样,感觉灵田都要炸了。
而出门看到的那一人一兔,更觉得头疼。
廷廷转弯去厨房却并没有吃饭,她现在只觉得有些燥热,舀了几桶水就喝起来。
李释与在窗外隔着窗楞。
听到,敲门声。
两人同事抬头。
廷廷水瓢下意识掉落。一种不详的预感。
李释与先行去开门。
廷廷远远看着他和来人说话。然后,他朝她走来。脸色看不出喜怒。
降雨“已经安排下去了,他们很快就会过来。”
天女宫,刚离开不久的玉生寒坐于莲湖旁,轻柔注视远处。
降雨“天女,我们根本没有找到那所谓的黑衣男子,为什么要让他们上来。”
天女“他死了。”
降雨瞪大眼睛,人居然死了?她怎么不知道?甚至什么时候找到的她都没印象。
“您怀疑是他们?还是他说了些什么。”
天女沉默不语。
降雨“您是在怀疑少宗。”可为什么找这个女孩。
降雨不懂。也越来越不解天女的心思了。
也可能是她想的太多,天女自然有打算,也能够获得各种渠道的信息,并不是所有都会通过她,她不过是侍女。
降雨将头垂得更低。
李释与“别害怕。”
廷廷本就暴躁,仙门其他事情一问三不知,这效率倒是快。
她不傻,李释与身上发生的事情肯定和仙门脱不了干系,加上前世的一些碎片信息。他们内部肯定产生了什么问题和矛盾。
她已经当过了一次炮灰。难道还要当第二次?
在两人被分开带离时,李释与握紧了她的手心,只说了一句“说实话。”
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细问,他们就被分别带向了两边的屋子。
廷廷进入屋子之后并没有人理会她,面前只有空旷的连椅桌都没有的四面白墙。
致密窒息的感觉。
廷廷站在原地等待着。等很久很久,没有半点声响。
她知道这是在摧毁她的意志,让她在这样一个寂静无声的环境里。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要做什么,内心无比的恐慌开始发酵,不断的思量考虑拉扯。然后就会变焦躁。等到内心防线已经错乱的时候,任何话都会和盘托出。还是这一招。
廷廷“人呢!”
廷廷突然开始大喊大叫,有一种情绪马上要崩塌的感觉。
“仙子,看样子已经可以询问了。”
降雨看着里面不断跑来跑去,内心焦躁一直在呼喊的女子“差不多了。”
终于门从外打开,吱呀的声音,立刻有人悄无声息在屋内摆上了一张桌子。
廷廷又试图往外看,却被挡了回来。
这回天女并没有出现。来的人是降雨。
但她并不觉得是这件事情不够重要,反而在天女宫内这样的威压,更显示了阶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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