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
“最近的外星生物比较多。”
由于某次清扫失败，导致部分水虫溜进了地球防护罩里，现在悬赏名单是到处都是各个区里逃窜进来的水虫。
林克斯还没有和那些长相奇异的外星生物真正碰过面，唯一一次见到的还是当初和赫兰第一次见面时，那只倒在他脚下的不明生物。
两人结伴着回了住处。
路过z873的门口时，上面的油漆又被新泼了许多，密密麻麻的字迹也没有干。
就连他们的住所也遭到了波及。
林克斯踢开了旁边的一袋垃圾。
“倒霉。”
赫兰把门口所有的垃圾都清理了干净，连同z873门前的那些。
在他们的住所里，前任主人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只维持着阴暗，略显破旧的模样。
不过最近由于新住客的到来，增添了一点生活的气息。
仿生人当然是要吃饭的，林克斯看了一眼锅里烧着的东西，确认不是什么大豆蠕虫之后才放心返回。
躺在沙发上，锅炉的气息勾起了他的饥饿感。
已经整整两天没有摄入血浆，手臂上的倒计时只剩最后二十四小时。
他望向赫兰舔了舔唇。
“赫兰……嗯……”林克斯试图找到一个合理的由头。
“你需要血浆。”但赫兰一眼看穿了他想说什么，低着头，顺手往食物里添加了两个人造鸡蛋。
“嗯，可以吗？”林克斯踮着脚，把下巴搭在了对方肩膀处，从后面观察着这顿“人造”晚餐。
“稍等。”他一手提着锅，另一手去拿碗。
林克斯顺手递给了他。
“谢谢。”赫兰说道。
似乎两人已经同居了很久一般。
“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林克斯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晃来晃去。
“我答应过你，不会去问，不会去想。”赫兰看着他说，准备把两个碗端到餐桌前。
老式排风机运行得并不顺畅，导致油烟弥漫在了狭窄的厨房里。
他的身影被隐没在其中，看起来有些温柔。
人造食物的口感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林克斯尝不出味道，反而因为非食物的摄入让他更为饥饿。
尖牙有些蠢蠢欲动，但他还是耐心地等待赫兰。
赫兰其实很聪明，虽然他不知道林克斯需要血浆做什么，但他总是会在提供完后主动回避。
“其实……其实反派人挺好的，是吧？”他大口吸允着血液。
系统：【你那天要说的就是这个吗？】
“我的意思是，就算我阻止了赫兰成为反派，那也会有别人成为反派，因为这糟糕得要命的社会结构。”他把空的血浆袋丢进了垃圾桶。
前往萨顿公司的念头更加坚定了。
“你如果给我一个有钱人的身份，说不定很快就搞定了。”
系统：【有钱人位于规则的服务范围内，他们只会对其自发维护。】
……
“……赫兰。”
这是一处狭小但很温馨的房间，头顶是童趣的，褪色的星空墙纸，一个面容模糊不清的女人坐在了床边。
“在很久很久以前……嗯，大概还是旧人类的时候，有一种长得很像人类的怪物——吸血鬼。”
“那是一种和‘僵尸’一样的家伙吗？”赫兰听见了自己年幼而稚嫩的声音。
女人似乎也不太确定，她翻东动着手上的书页，温柔道：“僵尸一般面貌恐怖，而吸血鬼大多长相俊美，他们有黑色的翅膀，以血液为食……”
赫兰手上把玩着那只塑料乌鸦玩偶，盯着它宝石般的眼睛。
忽然，乌鸦的脑袋转动了。
它扇着翅膀，挣脱了赫兰的束缚，然而面前的女人却像毫无察觉般继续念着故事书。
赫兰想用手去碰它，但乌鸦啄伤了他的指尖。
它伸出舌头舔舐着流出来的一滴血珠。
【你正在浏览光脑，看见了一整页裸#体男孩的杂志】
嗡鸣声响起，H001坐在了那间纯白的密室里。
“你是在测试我是仿生人，还是同性恋？”
耳边窸窸窣窣的动静把赫兰惊醒了。
闯入眼帘的是那光滑的脊背，皮肤透着一种过分的白皙，但因为极具生命力，而不显病态的苍白。
肌肉线条也十分流畅，随着弯腰的动作，显现出精致的腰窝来。
赫兰认为自己可能没睡醒，他竟觉得眼前这一幕有些说不出的“性感”，甚至在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感受到了生理反应。
他根本无法确定反应的产生是在梦里还是梦外——无论哪种可能，看起来都很“糟糕”。
“抱歉，吵醒你了吗？”林克斯换上了他的工作服。
“……没有。”赫兰翻了个身，莫名的不敢直视对方。
林克斯自然也发现那“生理反应”，他愣了一下，眨眨眼睛调侃道：“希望你今天不用额外清洗些什么。”
赫兰的耳尖通红，幸好林克斯快速换完了衣服，匆匆离开了。
他心里有些郁闷，梦里的东西早已模糊不清，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赶紧摸出了光脑。
在确认浏览记录里什么都没有后才松了一口气。
也许是外星生物的原因，街上不明不白的死了好几个流浪汉。
不过没人在意，这种没什么余剩时间的人，时间管理局都不屑于调查，草草地清理尸体便了事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天泰德来得格外早。
还有埃文，林克斯以为他的伤势会让他在家里多待几天。
不过想想也正常，如果没有时间余额，不工作就等于等死。
他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工位，但埃文看向他眼神似乎有些复杂。
z873也来到了对面，他的动作没有林克斯快，但还算认真。
工厂里没有往日的沉闷，远处泰德似乎在和旁边的人交头接耳，时不时传来一声爆笑。
起初林克斯并不在意，直到他从那碎语中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哈哈哈……真的吗？”
“我就知道那家伙不是什么用什么正经渠道进来的……”
“真恶心……哈哈。”
掺杂着恶意的眼神不断打量着林克斯。
泰德开始在人群中传着一沓照片，照片自然也流转到了埃文手里。
林克斯侧目，想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但埃文却下意识遮住了照片。
“什么？”林克斯干脆抢了过去。
照片里十分黑暗，但还是能清晰地看见上面的两个身影，一个是林克斯的，另一个身材高大，看不清脸。
他知道那是赫兰，但其他人显然不那么认为。
“你……你和那东西在一起吗？”埃文看向z873，又看着林克斯，眼神有些诡异。
因为一时的注意力转移，一个未组装的机械零件差点滚了过去，幸亏z873拦住了它，否则今天百分之百的合格率就要被打破。
林克斯赶紧丢下照片，接过了零件，然而这一反应在工人们看来就像是坐实了这一猜测。
“喂……他晚上表现得怎么样？”不知道是谁大力拍了拍z873的后背，声音猥琐地问道，毫不掩饰其中的恶意。
“大概很爽吧，哈哈。”
z873却忽然抬起了头，拧断了那个工人的手骨。
“啊！”他惨叫着，抱着手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
哄笑声停止了，周围的工人们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长期的欺凌而不反抗让他们忘记了z873曾是个刺杀型仿生人，即使他已经无法继续战斗，但身体素质也比普通人类强得多。
“我和他没有关系。”这是z873第一次说话，他的声音低沉有些沙哑。
发生了这种事，络腮胡自然也赶到了现场，他总是在冲突快要结束时到来。
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手不自然折着的工人，冷酷地说道：“还能起来就继续干活，不能就滚蛋。”
他只是工厂的一个小小的头儿，管不了那么多，大老板也不会在意他们这些底层的“消耗品”。
“你们俩今天的工资没了。”络腮胡看了一眼z873和林克斯说道，然后不再理会任何人，离开了工厂。
这些工人们普遍没什么存款，干不了活意味着得不到时间，只能一分一秒等待死亡。
那个手骨折的工人还是咬着牙爬了起来，但看向z873的眼神明显十分恐惧，他想和别人换换位置以远离对方，却没人愿意，只得战战兢兢地继续干活。
埃文也默默远离了林克斯，不过这正和他意，这下没人再来打扰他了。
虽然出了点小插曲，但结束工作时依旧得到了合格率百分之百的结算。
泰德看向他的眼神也更加怨毒了。
晚上的街道稍显冷清，甚至连流浪汉都没有了。
有不少电子传单被投影到了墙上，林克斯好奇地看了一眼。
大都是一些失踪人员的寻人启事，虽然科技时代到处都是摄像头，但对于那些没钱没势的小人物来说，请时间规划局的人调出录像还得花费好一笔时间。
失踪的人大多凶多吉少，尤其是最近外星生物袭击事件频发。
赫兰依旧在老地方等着，这次林克斯特意看了眼周围，确认没有什么可疑人员跟着才走上前去。
“等了很久吗？”他拍了拍赫兰的肩膀。
赫兰转过身，其实他早就发现了对方的到来。
“我的生物眼球。”赫兰给他看了自己的眼睛，那双熟悉的棕色瞳孔在灯光下看起来很亮。
他又从衣袋里拿出了一个透明的罐子，那只被换下来的红色眼球正泡在某种液体里。
“哇哦，看起来还能重复利用。”4202年的科技一直很让林克斯惊叹。
赫兰却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看着对方。
“那后面如果还需要生物识别怎么办呢？”林克斯瞬间领悟了——他希望自己也换回那只红色的眼球。
赫兰一直在等待着这句话般，拿出了一罐东西：“虹膜喷雾。”
递给了林克斯。
虽然一只眼睛也能看的很清楚，但由于蒙着纱布，视野盲区变宽了，很多时候一些突发情况无法被注意到。
这是一个像氧气瓶的罐子，上面的喷嘴刚好可以罩住一只眼睛。
系统：【大致工作原理和“美瞳”差不多，那些喷雾会在你的眼睛表面形成一种无害的可自然吸收的薄膜，覆盖并改变你本来的瞳孔。】
林克斯试了一下，眼睛凉飕飕，液体很快覆盖了上去，没有严重的不适感，就是黏糊糊的，像往眼球上涂了一层鼻涕，但这触感并不会持续太久。
确实很方便，至少不用每天伪装成一个半瞎。
“你应该早告诉我还有这样的科技。”
系统的电子音有些委屈：【这东西的制作流程麻烦多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搞来的。】
林克斯又想起了一件事，故作抱怨道：“系统，你不是说我的腿马上就好吗？这都几天了？”
系统：【抱歉，忘了，你又没问嘛，明天就会好了。】
“啧~”他深觉系统不靠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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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仿生人还是同性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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