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哈特伍德家族的雇员在仓库里发现了一只死老鼠。
“把那些吃白食的水手叫过来,好好看看他们养在这的脏东西。”
他是个小贵族,家族里偶尔还会收到达米恩国王的回信,难免倨傲。
他又给那个匆匆赶过来的倒霉蛋水手来了一脚——这条船上所有人都被他狠狠地踢过屁股。
“快把这脏东西扔下去,再把所有的货仓搜一遍,别再让我看到这东西的同类了。”说得恶狠狠的。
高贵的哈特伍德才容不得船舱里出现这种东西。
鬼知道怎么会有老鼠跑进来,只希望别带着病毒来。
可怜的水手双手合十。
——好在还有两天的航程就要靠岸了,好怀念丹格雷诺克斯的空气啊。
海风从他们驶来的方向,刮向丹格雷诺克斯的海岸。
是凉快的海风,令人愉快的味道。
因为闷热了起来,岸上才聚起了一群人,在海边烤起肉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钟楼上修出来一个大大的十字架。
索尔达斯真没品味啊,伊西多尔有些苦恼。
坏人神父给他送了一对耳坠,仍然是十字架,但中间镶上了漂亮的水欧珀。
在唱诗班的工作还说得过去,他就天天领着那群小孩唱歌,和他在牧场的工作一样。
只是小羊变成了小孩,小孩有时候会烦人。
等不到伊莱亚斯来玩,就只能是陪索尔达斯。
索尔达斯是个令人作呕的坏家伙,把他当成没成年的孩子来看。
可他不是小孩了,他活了许多年。
神的能力让他做噩梦,也让他永生。
永生又有什么用呢,让人害怕的寄生在梦境里的能力又有什么用呢。
在这样的囚牢里,只会让人恐惧,日复一日。
索尔达斯这样就算有原则吗。
他不明白。
但索尔达斯看上去没想要害他,那家伙只是想用肌肤贴着自己的肌肤而已。
于是伊西多尔每天都呆在忏悔室里,在他不带班的时候。
忏悔室里可暗,只是点起了一根蜡烛。他试过了,索尔达斯的梦境里也这样,没意思。
索尔达斯让伊西多尔抓住他深紫色的头发,用忘情的语调说:“我爱你。”
就算是这样也很恶心,还会用舌头去舔他的。
索尔达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可是他没把伊西多尔赶出去,尽管是为了自己的**而已。
伊西多尔,没有地方可以去。
“莱桑德!莱桑德在吗?”
来自骑士团的家伙在十字街一路喊了过来,最后停在花店的门口。
伊莱亚斯不满的“啧”了一声。
“蠢货,莱桑德在后院。”
每天都有提前预定花束的人,没品的人类甚至还点名说不要用骷髅图案的包装纸——他现在就在烦躁地换下包装纸来。
欣慰的是莱桑德听了他的话,果然没有再跑出去,这几天都在后院养他心爱的小花。
那个骑士紧张的神情一下子放松了下来,“求求你……让莱桑德去卫生院……”
“他不会去的。”
即将要发生的事,和莱桑德没关系。
想也是,那只死掉的老鼠,给船队带来了鼠疫。
那种疫病让人头疼,因此而死掉的人只会越来越多——这是伊莱亚斯能看到的。
“他不去。”斩钉截铁的。
仅凭他那用木头刻成的脑袋,想不出有什么东西比莱桑德更重要了。
他的智库早就还给莉西娅了,不知道莉西娅又安在了谁的机械大脑里。
当然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老不死的家伙,明明是神职者,却脆弱得让人头疼。
像人类一样。
就算他信赖着那个人,也没办法否认。
莱桑德是个没用的神职者。
谁知道呢。
在莉西娅的日子里,他的力量慢慢地弱了下来。伊莱亚斯能感觉到。
“你还是找个地方躲起来吧,明明跟我说过话又突然病逝的话,好晦气。”伊莱亚斯的冷脸看着倒是挺吓人的。
那人犹豫再三,最后还是狼狈的走掉了。
鼠疫果然慢慢席卷了丹格雷诺克斯,在这个炎热的夏末。
“伊莱亚斯,你看今天的报纸了吗?”莱桑德夹着那份报纸,神色有些焦急。
他只是觉得最近生意有点不好,没想到是这样的事。
那份报纸被伊莱亚斯扯了过来,“哈?鼠疫横行?真好笑,明明前段时间还为了航海队敲锣打鼓呢,现在就避之不及了?要我说……”
“伊莱亚斯。”莱桑德打断他,“我们要做的是去帮助别人。”
他总是这样。
笨蛋伊莱亚斯忘记了他们订的周报,报童每一周都会投进他们的信箱里。
今天是船队返航的第31天,鼠疫流行的第4天。
伊莱亚斯皱眉。
“会坏事的。”
“这也是你那双眼睛看到的。”
温暖的手掌落到了伊莱亚斯的头上,他有些愤懑,那一撮呆毛也竖了起来,“我没有关系的,我那治愈的能力,就是为了去帮助别人,你知道的。”
伊莱亚斯没再回话,垮起了小脸。
但他是莱桑德诶。
如果是他的话,也许会改变既定的未来吧。
伊莱亚斯顺手把皮包给莱桑德递了过去。
很烦。
伊莱亚斯决定去教堂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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