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林昊的婚礼

4月30号,五一前一天,我早早到浦东机场接了玫瑰和小初。

“好久没吃上海菜了吧,晚上我定了位子”我接过行李箱放到车上,便跟玫瑰说。

“哦,没有提前给你说,想着多给你们父女俩独处的时间,我晚上约了人”

“约了人?我认识么?在哪儿?我送你”

玫瑰一副你又来了的表情。

“噢,我和蒂娜准备合伙开家美术馆,就要开业了,关于作品展览有些想法需要跟艺术家沟通”

美术馆?!什么时候开始的事儿?我竟不知道。也是,每次视频都是和太初聊天,每次和玫瑰电话聊的也不外乎是孩子。

“那你晚上回家睡么?”

“哦,不用了吧,我回去也不方便,晚上可能会聊的很晚,定了酒店”

“没事儿,我可以接你”

“呵呵,不用了,上午也在酒店下的咖啡馆约了个画家”

“你这行程可够满的啊,回趟上海连一起吃次饭都不行”

“明天中午咱们不是去参加林昊婚宴嘛”玫瑰笑嘻嘻的,我心里直翻白眼——吃席能算吃饭么

“哦,对了明天记得给小初换上那套蓬蓬裙,她自己知道的,在行李箱里”

“拜拜,小初,妈妈去忙了,明天中午见”说完玫瑰拉着她自己的行李箱招手上了一辆出租车。

嘿,还真行!见谁都这么保密。我把小初放在后排安全座椅上,迅速落座,准备开车去追出租车。小初这时候说:

“爸爸,我想去游乐园玩,你带我去好不好”

我看着一溜烟已经融入到车流中的出租车,心想算了,不如就好好陪女儿。

“好,那我们先吃晚饭,再去商场的游乐园去玩怎么样”

“好!”

“想吃什么呢”

“披萨!这次妈妈不在,我要吃披萨”

“那妈妈在的话,你吃什么呢”

“妈妈在的话,她肯定要吃汉堡了”小初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生气的撅起了嘴。

“为什么呀”

“上次出去吃饭,妈妈说吃汉堡,我说吃披萨,结果石头剪刀布,妈妈赢了!妈妈每次都会赢,爸爸,你说妈妈是不是欺负小朋友”

“还有别人么,跟你和妈妈一起吃饭的”

“有!”

“谁呀”

“果冻叔叔?”

“果冻叔叔?果冻?”庄国栋么?!我心里一惊,怎么玫瑰又和他在一起了,不可能,如果他俩谈情说爱,怎么会带上小初。

“是个子高高的果冻叔叔么?”

“嗯,果冻叔叔个子可高了,他抱我起来时,我能摸到天花板呢”

“他还抱过小初啊”我气不打一处来。

到了餐厅,给小初点了披萨后,我一口没吃,气饱了……晚上从游乐场回到家,小初已经玩累了睡着了。我抱着小初回到家,一手抱着她,一手抬起来试图碰一下天花板,呃,够不着……如果举起小初,再踮着脚,那小初应该伸手也能摸到天花板。

咳,谁闲着没事摸天花板啊,我被自己气笑了。

第二天醒后,吃完早餐,我们父女俩都收拾好后便出发去了婚礼现场。快到酒店时,我电话跟玫瑰约好同时间进去。到了写红包的时候,我拿出一万,正准备署名方协文夫妇,玫瑰却拿出自己的红包,上面写着黄亦玫。

进场后,婚庆人员把小初接走,换上小天使的翅膀,跟着其他小朋友一起彩排。

只有我和玫瑰的时候,我忍不住问道:

“怎么,刚刚需要把关系撇的这么清么”

“诶?不是你说的林昊分别邀请了咱们俩了么,还给我看了他的请帖,那我得把心意带到呀”

好吧,就你有理……

“你和庄国栋又见面了?”

“和你有什么关系”

“哦,是小初,听说她跟果冻叔叔一起吃汉堡了,我这不也是关心小初么”玫瑰笑了一声,把脸转向一边并不接茬。

“你俩约会带上小初就不好了吧”我不死心,又问了一句。

“吃个饭就是约会?你也说了约会带着小初不好,那带了小初就不是约会了吧。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跟谁吃饭,是不是约会,跟你有什么关系?”玫瑰并不生气,又笑着问我到。

“那个,我去那边跟司仪沟通上场流程去了”

婚礼的流程一切都很完美,我和小初的任务完成后,坐在嘉宾席上,和玫瑰一起看婚礼剩下的流程。在司仪的引导下,林昊和新娘交换戒指,相互表白,说了一堆听起来肉麻但在这个场合确格外适合和煽情的话,后面放起了两位新人从相知到相爱最后结婚的照片和视频,背景音乐是今天你要嫁给我。

突然一阵鼻酸,这是我和玫瑰第一次同时在一场婚礼上……属于别人的婚礼,而我和玫瑰的婚姻却是婚礼都没有,也没有买过婚戒,玫瑰也不曾因为我而穿过婚纱。那时,很多人第一次见我时,看我手指空空,以为我单身。我俩的合照竟然除了结婚登记照,剩下的都是有了小初之后的全家福……曾经我以为的玫瑰的懂事体贴,现在想起来充满了心酸……

我到底是怎么跟黄亦玫结的婚,黄亦玫到底是怎么嫁给我的,我俩又是怎么离婚的,到底是怎么一步步变成这样子的……我看着婚礼舞台,希望站在台上的是我和黄亦玫,希望我们能重新认识,相知、相爱再结婚……

“新娘子阿姨好漂亮呀”小初看着台上的新人喊到。

“妈妈,你和爸爸结婚那天,是不是也像今天的新娘子一样漂亮啊”

玫瑰像是留意到了我表情的变化,笑呵呵的说:

“妈妈哪一天不漂亮啊,不然怎么生出来像小天使一样的太初呢”说完便把太初抱到自己腿上。然后玫瑰用手拍了拍的胳膊:

“老方,都过去了,不用在意的”听她说完,我看向她,而她和小初一样,看着婚礼舞台,并没有看我。

玫瑰,我多希望你能在意我的在意,你能不甘心我的不甘心,希望你能继续看向我,希望能有机会,让我们补办一次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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