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京梦国皇都内最大的欢愉场——迷花楼里,所有人都在热火朝天地准备着。
因为今天是花魁娘子红衣的竞拍之夜。
坊间早有传闻,迷花楼的当家花魁红衣幼年时便生活在远离市井烟火的小灵山上,每天不仅与奇花异草相伴,而且吃灵草和泡药浴几乎成了她的家常便饭。
长此以往,待到红衣长到如花一般的年纪时,花妈妈才会派人接回她。而那时的她,身体在灵药的滋补下,已是变得柔软无比,散发奇香。
所以,当迷花楼扬言要举办花魁之夜时,顿时就激起了很多男人的世俗**和期待。
他们纷纷交银子报名,不仅是为了参与这场花魁娘子的竞拍,更是想知道,究竟是谁才能拍下红衣的初夜。
一睹芳容和**一刻,无论是哪一个,对于之前只会寻欢作乐的男人们都极具诱惑力。
只是令花梨万万没想到的是,竞拍这夜,少将军叶瑾也来了。
虽然人群中的他带着面具,但从他的身姿仪态和习惯性用右手食指敲击茶杯的动作来看,花梨十分确定面具之人就是少将军。
难道他也对红衣感兴趣?身为迷花楼最卑贱奴婢的花梨坐在一众乐师中,粗糙不堪的手指时而轻盈,时而紧凑地弹奏琵琶,然而眼眸却是望着叶瑾。
这是他出价的第三次。价钱已是高达八千两。而这却只是红衣出场的价格。
漫天飞花中,丝竹之乐变的柔和,随后在主楼中央从天而降几片红纱帘子,且刚好围成一个圈,而红衣就在万众瞩目中款款降落。
“万分感谢各位贵客的到来。小女子红衣有礼了。”
仅此一句,就让来此观赏的男人们陷入到欢喜的癫狂中,纷纷松开了之前还抱住其他花娘子的手。
“我出一万两!”
“一万两千两。”
“我再加三千两!”人群中不乏阔绰的富家子弟,其中还有一些与花梨有过几面之缘的世家公子,他们开始不停地加价,只为红衣美人。
看来今夜注定是不简单的一夜。花梨眉头微皱,眼睛却紧盯着叶瑾。
也就在这时,叶瑾似乎也发现了不远处看着他的目光,于是声音一沉:“十万两。”
面对着如此高的出价,在场的所有人都没了上一秒的底气,纷纷叹气和摇头,以及无奈地看着面具之人。
其中也包括不明就里的花梨。
于是她决定偷偷跟上去,想瞧瞧他叶瑾到底要干什么。
最后还是笑开了花的花妈妈出来主持大局,才得以让这个夜晚有了其他春光迤逦的故事发生。
然后,花妈妈无比恭敬地引着叶瑾来到红衣的房门前。她笑着说:“美酒和美人都已为公子备好,这一层的屋子也已清空,请尽情享用。”
“一刻钟后,让花梨再送一壶酒到门口。”叶瑾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波动,而后推门走了进去。
恰巧,这时的花梨通过隔壁房间溜进了屋内,并藏于床边阴暗的角落里。
于是她就看到了,在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间,一个柔软身子贴了上去,紧随其后的是一双手,并且那一双手还不安分地扣住了叶瑾的裤腰带。
只穿了一件红色纱衣的红衣魅惑道:“不用带面具了吧。少将军。我知道是你,也终于等到了你。”
叶瑾站直了身子,像一棵木讷的树。而红衣就像是缠树而上的柔软枝蔓,紧紧附在了他的身上。
直到过了一会儿,在红衣脱叶瑾的衣服失败,和只能取下面具时,叶瑾才开口:“别着急,今夜还有的玩。我们先喝一杯。”
“好啊。没想到叶将军这么能忍,不愧是名满京城的绝色男子。”红衣拉着人来到桌前。
被腿勾住腰间的叶瑾拿起酒杯,嘴角的笑意漾开:“果然还是美丽和香气逼人。就是不知道真如传闻中所说的那样神奇吗?”
传闻中,红衣的身体会在初试**时显现出一朵朵无比绚烂的幽兰花。
“试试不就知道了。”红衣一饮而尽后,双手圈住叶瑾的脖颈,并眼波流转地献上一吻。
但上一秒还微笑着的叶瑾,却忽然冷若冰霜,和用力气一把拉开了缠在身上的红衣,就像随意扯下了一件衣服一样。
被弄疼了的红衣难以置信地问:“少将军,怎么了?”
“你说呢?”叶瑾蹲下来,看着地上露出害怕神色的红衣,阴险地笑了,“现在好戏才开始。我们先来说说这几年里,你都对她做了什么。”
红衣恐惧着向后一步步退去,问:“谁?你指的是丑奴?”
丑奴,是花梨进了迷花楼后才有的名字。可也正是因为这个名字,惹得了楼内所有女子的嫉妒,因为少将军叶瑾经常守护这个名字的主人。
名字中前一个字是由于五年前的一场大火导致毁了半边脸的容颜,而后一个字则是因为她是世人口中叛国贼的女儿。
当这两者加在一起,她自然成了迷花楼里最低贱的下人。
可几乎没人知道的是,如果花梨的父兄真要叛国谋反,为啥他们还要接受两征北鸾国的圣旨?出身大将军府的他们本可在第一次征伐北鸾国时,就带着数十万大军投靠敌国。
因此,在那场血洗将军府的冤案中唯一苟活下来但却因罪在迷花楼里服役五年的花梨从始至终都未曾相信,她的父兄会叛国!
不知不觉间握紧拳头,和因指甲扎破血肉,忽然而至的疼痛感让花梨从往事中回过神来,接着便看到和听到——
叶瑾脸露不悦,把玩起刚刚在一瞬间动了手脚的酒杯,说:“她有名字。还是我来说吧,这五年里,你总共对花梨恶语相向一千零二十四次,动手八百八十一次,和置她死地十九次。”
“没有。不可能!”或许连红衣自己都记不清的做事次数,没想到会从他人的口中说出来,她立马慌了。
其实,连听到这话的花梨自己都没想到的是,这五年里,她居然经历了这么多苦难时刻。幸在她足够隐忍和坚强。
毕竟,她只有一个信念了,那就是活着离开这里,以及作为家族唯一活着的血脉要承担起洗刷掉家族罪名的责任。
“你说,她该不该死呢?”叶瑾明明是在看红衣,但接着说的话语却是对着另外的人所在的方向。
“谁?是谁?谁在那里?”红衣循着突然出现的声音看向角落,却是被吓的更厉害了。
叶瑾好言提醒道:“我劝你最好别大喊大叫。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并且只有死路一条。”
因被发现而感到有些意外的花梨缓缓走出,说:“你不是已经在她的酒里下毒了吗?”
一开始的那杯酒,在只有叶瑾和花梨看得到的地方,前者悄悄地将一包白色粉末倒进了酒里。
“但只要你一句话,她便可以活。这是解药。”叶瑾将一个药瓶放到桌上,眼里尽是戏谑。
红衣却疯了似地开始央求:“救我,救我。我知道错了。花梨姐姐,我从前不该那样对你。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银子,衣服,宝钗,玉镯,甚至是男人,我都可以让给你。”
“现在知道错了吗?”叶瑾嘲笑一句,杀意渐显。
“错了,知错了。我不想死,我可以为你们做任何事。”
“但,晚了。你不会再有任何机会了。”说完,花梨当即取下红衣发丝间的银簪,和直接狠狠地将簪子插入进了她的脖子。
血花绽射间,花梨显得有些疯狂,但要是放在平时,面对所有人的侮辱和使唤,她忍了就忍了,可谁让今日也是她服役期满的日子呢。
若她再不动手,以后怕也没机会和懒得动手了。她再也不想回到这里。
眨眼间的功夫,红衣便痛苦而亡。
叶瑾见状,大笑起来:“很好。看来待着这里的几年没白费,心就是要狠。花梨,我来接你回家了。”
“这难道不是你们对我的最后考验吗?”花梨直接拆穿叶瑾的心思,想去拿桌上的药瓶,却是扑了空,于是接着说,“我猜那根本就不是解酒中毒的药,而是软筋散的解药。”
软筋散,一种能封住人武功的毒药。
在花梨被贬成罪女的时候,为了不让她有所复仇举动,由龙椅上的那位下旨,少将军叶瑾逼迫,花梨才不得不喝下这让她痛苦万分的毒药。
虽然这五年来,她想尽了法子解毒,但这世间唯一的解药却是放在了叶瑾身上。而偏偏叶瑾也要遵守圣旨,不得给她。
“你果然聪明。”叶瑾得意地把玩着药瓶,笑问,“你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花梨坐到对面,平静地答:“如果你真要为了我而杀她,早就杀了,又何必留到今日。且你偏偏选在今日,肯定目的不简单。”
“说说看。”也坐下的叶瑾意味深长地拉长了语气。
“叶瑾,以我对你的了解,你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试探我这五年来的变化。而我只想说的是,我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只会舞刀弄剑的无知少女了。”
“很好。”叶瑾微笑着自顾自地给自己倒酒,不再隐瞒,“实际上,我想和你谈一笔交易。”
果然如此。花梨心里的猜想得到证实。
就跟五年前,叶瑾力排众臣的非议、据理力争地救她时一样,现在想来,他肯定有他的目的,比如说当下此刻。
“你先看看这个。”叶瑾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略微泛黄的纸。
纸上面写着,“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梨树枯萎,夏风吹,夏风吹,你永远有我陪。”
这不是娘亲教的童谣吗?花梨看着纸上的文字,差点唱出来,同时视线忽然之间变得朦胧,眼前浮现出当时娘亲认真教学的场景。
竭力掩饰激动心情的花梨抬头问:“为什么你会有这个?”
“没错,这正是沈姨给我的。但我只知道这是一份藏宝图的线索。而你是唯一懂这线索的人,所以我要你帮我得到它。”叶瑾说这话时眼睛忽明忽暗。
没注意到这一点的花梨也并没有怀疑他,而是疑惑地问:“既然是交易,那我能得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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