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正说这话,身后又是一声高喝:“妖王到。”
“好久不见啊苍山君。”人未到,声先至,空中飞来一顶华丽精巧的轿辇,一人从中飞出。
江嵬还没见过妖王,他回头跟着师兄们一起行礼,低头间一角闪动着五彩斑斓的色泽的衣摆映入眼帘,起身时传入耳中的声音格外年轻。江嵬不经抬头望去,正好那妖王转过头来,隔着数人江嵬看那容貌看得愣神,心道原来这神仙都长得这般好看。
他碰了碰旁边的师姐宜然,道:“师姐,这妖王看着好年轻啊,他和师尊很熟吗?怎么从来没听师尊提起过。”
宜然听了这话笑道:“你比他还小,怎么说出这么老成的话来的。”她忍住笑意小声给江嵬解释,“这位妖王名叫陌上行灯,一千年前先妖王意外归寂,他打败了自己五十多个兄弟姐妹坐上妖王之位成为妖界新王,现在也才不过一千五百岁。八百年前他还才登上妖王之位不久的时候曾向师尊挑战,最后被师尊数招内打下擂台,此后年年他便要和师尊战上一番。”
七百岁?江嵬惊讶地瞪大了双眼,七百岁和才两百岁的林枝净打架没打过,江嵬一直知道林枝净厉害,却从来没有一个概念他厉害到什么地步,如今看这各界之主对他的态度总算是知道了。
自己也不知道活不活得到两百岁,这陌上行灯一千五百岁看着也比师尊也大不了多少。江嵬被那花花绿绿的晃的眼花,忍不住吐槽道:“他不会是只花孔雀吧穿的这么花哨。”
宜然夸道:“小七真聪明。”
江嵬:“……谢谢师姐夸奖。”
宜川盯着自己姐姐道:“姐姐。”
宜然:“小川也聪明。”
林枝净的座位和帝仓他们安排在一处,江嵬和师兄们跟着在他身后依次坐下,咋眼看见方藏身后一面容冷峻的黑衣少年,坐在那里颇有不动如山的气势,似有所感,他面无表情地转过头看向江嵬,眼神虽然未动但江嵬明显感觉到他是在打量自己,然后发现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的那黑衣少年又转头回去继续目视前方。
头顶带着的兔形簪子偷偷传声到江嵬耳中:“这就是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个魔族少君魔御,我闻出他的气味了。”
江嵬歪头扭了扭脖子:“哦,他坐在那儿你不说我也猜到他是谁了。”
“自言自语的呆子。”
虽然没看着江嵬的眼睛说,但他直觉说话的人就是在骂他,江嵬抬眼看去,果然,那多日未见的龙公主不知从哪儿来,正端坐在他大师兄的小席上。
江嵬深觉这个女子不似他三师姐温柔可亲,乃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因此十分不想理睬她,扭头装没听见,谁知肃宁却以为他没听见提醒道:“她好像在骂你。”
说到这个江嵬就觉得自己屁股还在隐隐作痛,他气不打一出来:“你还说,上次就是偷她的腰带才挨的打,我可不想再招惹她。”
因为上次这件事,到现在大师兄也不怎么理他。江嵬撇撇嘴转过去不再看他们,主事的人正在在台上分讲斗法大会的章程和规则。要说这比试虽然五花八门,但最有看头的还得是剑试,剑试不是说参赛者只可用剑,自己惯用兵器都行。剑试测试的是比试者灵力和招式的高低,二者的契合,也是斗法大会中含金量最高的比试。
师兄们不必多说,自然是全都报报名了的,今日各族优秀弟子齐聚,凡间修真界中也有大能者参加。比试全程有十个小擂台,七个中小等擂台,五个中等擂台,三个中上擂台,一个大擂台组成。前三日经过一轮淘汰留下七成,再过三日留下三成,再过一日留下的进入决赛。
“姐姐,凤钦长老来啦。”宜川扯着宜然的袖子兴奋道。
江嵬闻言也跟着看去,见一着金色羽衣身后携着数名仆从气势逼人的女子向他们这边走来。江嵬心说其他师兄的长辈都是几日前就到了,这位凤族长老竟然今日才来。江嵬见那长老长相普通,周身却气势骇人,想着同为凤族中人,怎么差别这么大。
正想的出神,江嵬只觉脑门儿一抽,竟然是被肃宁暗中抽了一巴掌提醒他:“呆瓜,苍山君叫你。”
江嵬来不及和他拌嘴,抬眼就见林枝净在前面笑眯眯地冲他招手,叫他干嘛?
江嵬走到他面前恭敬道:“师尊,找我有事吗?”
林枝净轻笑道:“天君他们想见见你,你是我收的最小的一个弟子,跟我时间又短他们还不认识。”他歪着身体靠在桌边,随手幻化出把扇子打开。
“久闻苍山君新收了个凡人小弟子,我还说想必是个不输前面六个师兄的,却不想这小徒弟倒生了这副俊俏样子,难怪能入苍山君的眼。”
江嵬见说话之人正是那名叫陌上行灯的妖王,此时正笑的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他笑了笑收回目光,心说这人好不地道,说这话不是打他师尊的脸。
林枝净又不是好惹的,在他这儿也没有能忍则忍不与小辈计较这种一说,只见他哈哈笑道:“小行灯啊,你才多大,又是从哪儿学的大人的酸话,若按我们神仙的算法,我这徒弟辈分比你还高些。”
说起来林枝净比陌上行灯要小的多,只是当年两人第一次打赌比试时,为了激林枝净应战陌上行灯连“赢了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爷爷”这种话都说出来了,所以林枝净方才才一副长辈的口吻。
陌上行灯脸色一黑下巴微抬,似笑非笑道:“哦,是吗?那敢问您这位弟子如今所修何道,修为几何啊?”
这陌上行灯是有病吧,江嵬不知道前因后果,只觉得自己都不认识他为什么要揪着自己不放,就因为曾经是林枝净的手下败将?
江嵬被他几句刺激的在心里腹诽了半天,林枝净却往后一靠,眼尾扫过江嵬,无所谓地说:“行灯啊,为什么你认人偏要论修为呢,他往后有我这个师尊,有他上面六个同门,任他为祸一方旁人又敢说什么呢,何况如今只是年幼贪玩而已。”
陌上行灯听见林枝净还来劲儿了,正欲回嘴他却已经不再看他,转而望向帝仓,玩笑道:“天君要瞧的,我这徒儿怎么样,我没说大话吧,将来长大了肯定比我还招诸位神女喜欢。”
帝仓被他的话逗的哈哈大笑:“苍山君的徒弟必然是不差的。”
大神放招小仙遭殃,明明谈论的主题是江嵬,但他愣是一句话也没插上,干站在原地傻子似的由着四处射来的目光打量。他偷瞄了眼林枝净,发现他那座位挺宽敞的,给他分一半呗。
那陌上行灯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一脸不怀好意地笑道:“苍山君,听闻不久前在你的寿宴上你这位小徒弟可出了大风头,年纪轻轻就……”
“嘭……”的一声打断了众人的叙话,他们同时回头往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离他们最近的一个擂台上只剩个浑身被黑雾包裹着的年轻人,他的脚边已经倒下了数十个人,全是一招落败。
刚才差点被陌上行灯一句话卖了的东海龙君独自尴尬了片刻,打破沉寂赞叹道:“这个鬼族年轻人身手不凡,身手不凡啊。”
林枝净见不知何时缩在自己桌边的江嵬,冲他挑眉笑道:“确实不错。”
陌上行灯只看一眼便收回目光,不屑道:“雕虫小技而已。”
江嵬佯装没看见林枝净的目光,跟着肃宁暗自不停交流。
肃宁:“这人出招好帅!”
江嵬:“哦,是啊,。”
肃宁:“他什么来历你知不知道?”
江嵬:“我哪儿知道。”
肃宁:“你问问你师尊呗。”
江嵬:”你先别看这个,兄弟有件事儿跟你商量。”
……
“苍山六弟子孟元君胜!”
周围顿时响起数难道称赞声,林枝净坐在高台之上,孟元君持剑而来,跪在下首恭敬道:“师尊,弟子胜了。”
林枝净点头道:“不错不错,累着了吗?”
孟元君一愣,接着低头道:“弟子不累。”
林枝净:“后面休息去吧。”
江嵬狗腿的给师兄递上一碗热茶:“辛苦了师兄,你刚才那剑舞的也太帅了,真给咱苍山长脸。”
孟元君看了他一眼,接过那碗茶客气道:“多谢师弟。”
江嵬正要再接再厉说两句话,余光又看见台上已经换了人,激动的他跑上前去挥手:“是师姐,师姐,这儿!看这儿!”
宜川也不甘落后喊道:“姐姐加油!”
台上的宜然看见他们,冲他们挥了挥手,回头时手中灵光一闪长剑唤来,她对上那东海龙公主轻声道:“来吧,桑宁。”
桑宁召出随身长鞭,唇角露笑迎上前道:“那你可小心了,宜然。”
江嵬和宜川鬼哭狼嚎地叫喊传遍整个看台,引得众人纷纷侧目,见他们叫的火热,亓元也加入了进来。旁边四大龙族的人看不下去,不少不服输的年轻小辈都出来为那龙公主助阵,他们人多,灵力也比江嵬几人高的多,声音几乎压倒性地盖过,几位师兄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当即也顾不得面子纷纷上前为师妹/姐助阵。一时间看台上众人争得面红耳赤各不服输,声浪一声盖过一声,把台上比试的两人都给弄懵了。
“他们干嘛?”桑宁问。
宜然抽空哭笑不得地道:“好像是在给我们助阵。”
桑宁:“……”
两人说话间已是来回数招,高低未见胜负难分。江嵬倒是先急上了,他挤到林枝净身边问:“师尊,她们打半天了怎么还没打出个输赢来啊?”
林枝净掏了掏耳朵:“徒儿小声点,为师听得见。”江嵬嘿嘿笑着摸了摸鼻子,扯着林枝净的衣袖示意他说话,林枝净看着他这副样子不由笑道,“那龙公主师从衡武大帝,那可是六界战神,能拜入他的门下,又岂是泛泛之辈。”
衡武大帝江嵬还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这女罗刹竟然有这样的好身手。对了,大师兄呢?这台上一个是亲妹妹,一个是同门师妹,他跑哪儿去了,江嵬悄悄对林枝净道:“师尊,大师兄不见了。”
林枝净扇子合上一下子敲打在江嵬头上:“你呀!”他顺着江嵬身后指道,“你师姐赢了,去接她。”
江嵬抬头一看,比试分明还没结束,下一秒,宜然手中长剑往前一推,双手大起大合结出一道巨大无比的凤凰火印加持剑身,瞬间金光暴涨长剑带着阵阵凤鸣以破空之势刺向桑宁,桑宁长鞭变换,似游龙狂啸,丝毫不惧迎上那火凤,强光刺激的江嵬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桑宁已经收了长鞭道:“我输了。”
宜然翩然落地:“承让了。”
江嵬和几个师兄集体欢呼,他还小人得志地冲旁边方才叫的比他还卖力的兄弟挤眉弄眼,气的人家冲他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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