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雁鸣的脸慌慌张张地出现在门后,他没想到温芫在门口,吓了一跳。
两人四目相对,温芫发现他穿着暗绿色浴袍显得皮肤极白,露出的锁骨轮廓分明。平时总用发胶梳起的头发此时柔顺垂下,显得更年轻了。
可能是刚洗完澡,他浑身的刺都收起来似的,眼神有雾,甚至显得有些懵懂。
可当他低下头看温芫的时候,又变回往常颐指气使的盛雁鸣了。
他皱眉看着温芫,像是看到了什么污染眼睛的东西:“你在这干嘛?”
温芫看到他这个变脸的德行,心中狂翻白眼:谁稀罕站你门前啊?!
可是现在还没法直接OOC脱离盛家,她只能忍下心中无语,一脸想要说话又不敢的表情,把手中的请柬递了出去。
别说,她现在演戏演得都有点上瘾了,还挺好玩的……
只是不知道等她厌了的那天,露出真面目后,盛家这群货得是什么表情?温芫有些恶趣味地笑了笑。
盛雁鸣看到这请柬明显的松了口气——看来他刚才的惊慌失措,是怕这请柬丢了。
也对,听杨书雅说,这是个很重要的酒会,这请柬不是人人都能拿到的。
说白了,就是那种无聊的、象征豪门身份的东西。
盛雁鸣一把将请柬抢了过去,看见温芫的表情,顿了一下,又恶声恶气地说:“别想跟我去。那种地方不是你这样的废柴能进的!”
“可,可是……”
温芫欲言又止的样子又激起盛雁鸣的皱眉,他真的看不得这女人畏畏缩缩的样子,一点女人样都没有!
温芫嗫喏:“可是,杨书雅给了我一张。”
“什么?!”
盛雁鸣的眉毛都要竖起来了:“你什么时候遇到她的?”
温芫这才把那天被杨书雅撞了的事说了——她才不自己花钱修盛家的破车呢!
盛雁鸣气得冲她喊:“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温芫缩了缩脖子,做出害怕的样子。内心翻白眼,跟你说有屁用,上赶着挨骂?
盛雁鸣仰起头,伸手按了按鼻梁,一副气得不行的样子:“真是能添乱——”
“可是,如果我不去的话。”温芫怯怯地说:“她会更纠缠你吧?”
盛雁鸣的手停住,像是沉思了几秒,全身都散发着狂躁的气息。
温芫很怀疑这玩意儿除了长得好看,到底哪里像是什么贵公子?跟狂犬病犯了似的。
她不知道的是,在这女尊男卑的世界里,任性大少爷还真是个受欢迎的人设。
高高在上的女人们,觉得这种爱耍小性儿的脾气是种情趣——多可悲,当社会地位弱小卑微的时候,连暴怒都只会让人觉得有趣可爱。
片刻后,盛雁鸣把手放下,阴沉沉地说:“那就去。你到那不许说话,我走到哪你就跟到哪,什么都不许做,省着给我丢人!听到没有?!”
温芫乖巧地点头。
盛雁鸣的眼神厌恶地在她身上一扫而过,“咣”地当着她的面甩上了门。
温芫之前的怯懦表情像退潮一般一瞬间消失殆尽,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翻了个白眼回了自己房间。
目的达到了。
她撇嘴,原来盛雁鸣也要去,还好提前知道了,要不在酒会撞见就麻烦了。
不过这样的话,计划就得调整一下了。
温芫勾起唇角笑笑,还得换个方法对付杨书雅啊。
也许是怕她给盛家丢人,盛雁鸣破天荒的给她买了礼服。
大早上温芫还没睡醒——今天盛雁临不需要上学,她也就不用送。随便叫了个豆浆包子外卖,叫佣人收了就敷衍了早饭。
谁知道她还睡得香甜,门就被砸得咣咣响。
温芫心情着实不太美丽,以至于开门的一瞬间差点没控制住表情。
外面的盛雁鸣跟她的表情如出一辙的臭,一见她又是那种嫌恶的眼神:“你是睡在泥地里了吗?”
温芫拎起自己的衣领——她都习惯最近每次睡觉醒来都一身薄薄的污泥了,为此她每天早上还要多洗一遍澡。
她也察觉到了,每次洗掉后她都会白一点、皮肤细腻一点,变得好看一点。
一天两天看不出,但是这几天下来还是有些变化的——五官还是那个五官,可人偏偏就变得明艳了些许。
身体素质也像是更好了,她暗忖——仿佛身体都轻快了许多,力气也大了不少,再没有原主以前总熬夜的亚健康沉重感。
这可能也是古钱的附加功效吧,温芫想。
可面前的盛雁鸣没注意到她的走神,不耐烦地把大盒子扔进她怀里,告诉她晚上穿这个去酒会,转身就要走。
“哎,”温芫忙叫住他:“下午我有事出门,晚上直接在酒会那里见吧。”
盛雁鸣头也没回,嘲笑一声:“工作都辞了,吃软饭的还装什么日理万机呢?”
好好的帅哥,偏偏长了张嘴。
温芫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把门关了。
没错,她要提前去酒会那里——去找那个叫‘丁麓’的男人。
洗了个澡,吹干头发,温芫打开盛雁鸣给她的盒子。
黑色晚礼服,很寻常的款式,虽然也是某个大牌的。
不得不说盛雁鸣还算细心,配套的首饰也一并装进了盒子里,虽然也不是什么高定之类——当然,就算是高定,温芫也看不出来。
穿越前,她也只是个普通大学生而已。
不过虽说这礼服是大牌的,也并不说明盛雁鸣对温芫有多重视,只是不想堕自家面子而已。
温芫拎起裙子看了看。
不得不说,毕竟是大牌,再怎么也比她以前见过的高档。
可是当她穿上之后才发现——这尺码也不对啊!
胸部过分瘦了,腰又松了一截。
温芫看着胸前被勒出来的一条印子,无语至极。
她默默地把晚礼服脱了下来,放回盒子里,拿下楼塞进了车。
还能怎么办?她可不想拿自己的钱买这种只能穿一次的东西——主要是她现在还没有钱到那个份儿上。
三百五十万看着挺多,但在这个圈子里,毕竟还是不禁花。就算是那个鉴赏酒会,估计都拦不住。
毕竟艺术品这东西的价格没上限,她的收入大头来源还是放在卖玉箫上,这三百多万不过是防止出现什么变故,有备无患的。
温芫系上安全带,开车先去吃了饭,看时间差不多了,才开到附近的一个家具城。
半小时后,她回到了位于大学城附近的住所,先把保险柜塞进了租的房子,又等着卖指纹锁的商家上门帮她换了锁。
关了门她才打开保险柜,抽出里面百宝箱的抽屉,小心翼翼的把玉箫拿了出来。
今晚七点,鉴赏酒会前一小时,丁麓约她去交易。
宴会的地点叫13号公馆,网上查了一下,是个装饰颇豪华的高档会所。
温芫对所谓的“上流社会”的事情还懵懵懂懂,并不知道这会所是本来就属于酒会发起人还是只是租赁。
但是既然印在丁麓的名片上,大概率是他的产业。
她撇撇嘴,把玉箫装进早准备好的减震盒子——知道它的价值后,她可不敢像之前那样随随便便套个袋子就出去了。
温芫虽然只把这里当个存货的地方,倒也不至于委屈自己,家徒四壁。
她叫了个外卖,不一会,之前在家具城定的床和沙发以及高档的床品都送了过来。
当然……还有冰箱。
果然有钱使人快乐。
温芫不打算再折腾回盛家一趟,窝在屋里玩手机。本来她就打算在这里消磨时间,这不,礼服都带来了。
现在她还是没法出门去玩什么,钱都没法光明正大的花,温芫叹气。
这在盛家束手束脚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啊。
好在还有自己的小窝,宅着还能放心舒适点。
她正拉了窗帘用投影仪看着电影,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大声的摔打和闷响。
温芫眉头皱了下,狐疑地暂停了电影,支棱耳朵听了起来。
她听到门外好像传来什么挣扎、撕扯和低低的啜泣声,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刚从猫眼往外看,就听“咣!”的一声巨响,有什么撞在了她的门上。
温芫吓了一跳,耳朵都震得嗡嗡响。随即她听到女人恶毒的咒骂声,就在她家门口。
“我草你M的,老娘在外面辛辛苦苦工作,回到家还得听你废话,你他妈的是不是活腻了?!”
温芫越听越满脸黑线。这……家暴女?
门下传来低沉和呻-吟和痛嘶声,听起来伤得不轻。温芫手握在门把手上,思忖几秒,还是拉开了门。
半坐在地上、靠着她防盗门的身体失去支撑,直接向门里倒了进来。门口站着的女人仿佛没反应过来,一脸狰狞地看着温芫,凶神恶煞地指着她:“跟你他妈没关系!滚进去!”
温芫没理她,只低头看着那个倒在地上的男人——果然是上次她看到的那个、满身是伤的高大男孩。
他现在满脸鲜血,已经看不清模样了。身上所有露出的部位都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有不少被抓出的血道,触目惊心。
温芫还在皱眉看着他的伤势,女人的手指已经怼到了她的鼻尖:“跟你说话呢,你他妈的——”
温芫抬眸,眼中厉色一闪,出手如电,握住她的手指狠狠一扭!
“啊——”
骨头错位的声音清脆响起,杀猪般的惨叫在楼道里回荡:“你他妈,老娘弄死你——”
话音没落,温芫抬腿又是一脚,狠狠踢中了女人的肚子,把她整个人踹得飞了出去!
温芫有点心惊自己的力量居然变得这么大了,脸上神色却不显,只淡淡收了腿。
女人捂着肚子干呕了好一会儿,爬起来的力气似乎都没了,嘴里还在喘着粗气放狠话:“老娘,老娘要弄死你……报警啊!报警!!”
温芫这才看到,这层另外一户也偷偷开了个门缝向外面看。见她们瞧过来,吓得忙要关门。
温芫的眼神冰冷地扫过来,那人却像是冻住了一样,不敢再把门关上半分——这女人看起来漂亮纤细,打起人也太凶残了!
都住在一层,谁敢得罪这样的人?
温芫轻轻开口,浅樱色的唇瓣吐出几个字:“让你们报警呢,还等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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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暴徒竟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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