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场合,杨家这位肯定会在的。”
保镖阿晟微眯起眼,也随丁麓的眼神落在杨书雅身上:“她那么爱出风头……”
不过说普信就有点……自信是自信,但杨家可不算普通啊。
这话,也就他们少爷说出来不算违和。
丁麓“啧”了一声,满眼的嫌恶:“最近她没再给我送礼物了吧?”
“今早给您送了花,按您之前的吩咐一律丢了。”
阿晟恭敬道:“您说过以后直接处理,不要来烦您。”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丁麓嗤笑:“杨景黛我都不放在眼里,一个杨家旁支的,想屁吃?”
“咳,主子……”阿晟轻轻咳嗽一声:“您到底是天鹅肉,还是……”
丁大少爷斜乜着眼睛,语气凉凉:“这个月的工资又不想要了?”
这个“又”就很有威慑力,阿晟忙诚惶诚恐地低头,嘴角掩饰不住的露出窃笑。
“啧。没品位的女人……浪荡成性。她那点破事圈子里谁不知道?”
丁麓忽视了自己的语病,继续挑刺,忽然像是发现什么似的:“刚才那个谁一开始穿的跟她倒是挺像的……”
阿晟心下了然,少爷说的是刚才那位温小姐。
他想起温芫调查资料上写着的三角关系,瞬间明悟——那位温小姐据说在夫家过得很不顺意,那衣服大概就是那位丈夫打理的。
又或是她为了讨丈夫欢心,特地模仿丈夫的前女友?
阿晟忍不住摇头。一个女人过得这么窝囊,也是挺极品的。
不过这些事情也不必为主子道了——以他对少爷的了解,温芫那调查内容他大概率压根没看。
丁麓刚吐槽完了跟踪狂似的油腻追求者杨书雅,兴致缺缺地刚想坐回沙发上,忽地视线被某处吸引了。
楼下的盛雁鸣也正在焦躁于温芫的缺席。他刚掏出手机准备再来一发夺命连环CALL,就见到侧门被侍者拉开,一个窈窕的身影走了进来。
温芫站在门口,眼神微微放空在找盛雁鸣。她穿着一条贴身的长裙,像是穿了一身裹着星光的蓝紫色薄雾。
她耳垂和脖颈间都佩戴着绚烂的蓝宝石首饰,璀璨中又带着几分迷离。缎子似的短发黑亮柔顺,露出白玉般的肩颈曲线和玲珑锁骨。
温芫面上带着从容而慵懒的神情,远远望过来时,盛雁鸣感觉心跳漏跳了一拍。
丁麓居高临下地垂视,下颌微微收紧——这件礼服当然比她原本那件要绮丽合身多了,他一向对自己的审美十分自信。
可他没想到效果这么惊艳,连他都有一瞬间的失神。
但当他发现,自己盯着的女人像是在人群中发现了目标一样直直向一个方向走去,心中莫名地涌起了一丝不爽。
视线下移,他看见了呆坐在靠墙沙发处的盛雁鸣,不由得皱了皱眉:“那个不起眼的小子是谁?”
阿晟眼皮一抖。
即便距离很远,可也看得出盛雁鸣身材不错。
他长腿交叠,明显个子也不矮,容貌也很英俊。怎么在自己家主子嘴里,就成了个不起眼的呢?
他默默地打量了一下自己主子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和精致得如同画中人般的脸庞,不由得闭了嘴。
……得,您说不起眼,那就是不起眼。
且不管楼上丁麓听阿晟汇报的心情,盛雁鸣此刻是真的呆住了。
之前看到杨书雅时的恍惚程度远比不上他此刻心中的惊艳。
尤其是看到温芫对周围人的痴迷注视恍若未见,只直直地向他走来,让他产生了她眼中只有他一人的错觉。
“那个是谁?”
“盛家那个……赘妻?卧槽,她居然有这么漂亮?”
“哎,之前还总听到别人嘲笑她入赘。”
一个年轻的小少爷感叹道:“长这样,就算是吃软饭的,我也乐意养她啊。”
这句话激起了好些男人的点头:很难不赞同。
另一个小少爷扼腕:“早知道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就便宜了盛家?还不如我先下手——”
“得了吧,你老妈不得打死你。”
盛雁鸣感受着周围人艳羡的目光,心情有些复杂——
这个窝囊废打扮一下居然有这么美吗?
正走神着,温芫已经坐到了他身边。
他很难控制自己不去看她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子,和柔软的红唇。
温芫转头,正看见盛雁鸣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自己,有些莫名:“干嘛?”
“你……怎么换衣服了?”
盛雁鸣张了张嘴,却冒出这么一句。
“你买的那套尺码不对,我穿不了。”
温芫以为这个小心眼的玩意又在兴师问罪,皱了皱眉:“不合适?”
“不,”盛雁鸣急急开口,随即像是掩饰什么似的,轻咳一声:“……还行。”
还行?温芫内心翻了个白眼——比你买的那套好看多了吧,可看出来你眼瞎了。
她正在腹诽,忽然远远地传来一声高亢的惊呼:“温芫?哎呀你怎么坐到那去了!”
众人的视线本来就在追逐温芫,听了这话立刻都转头看向发声的人。杨书雅正坐在最前面,一脸恶劣的假笑:“你可是我邀请来的,自然要坐到这里。”
温芫浅淡的眸子看向她,顿了几秒哂笑一声。
大厅两侧各有一条宽敞的、约有十五米宽的弧形长廊,展出画作就挂在两侧长廊中。
而大厅中是散落的吧台,以及一些供贵宾们落座的沙发。
杨书雅落座在东侧靠前的沙发上,正挑衅地看向这边。那边被划分为A区,不是一般人能坐的。
而温芫和盛雁鸣所坐的位置是大厅西侧的B区,靠近西翼走廊喇叭状入口的位置。不算偏僻,但也没有杨书雅那里显眼。
毕竟虽然酒会不如宴会正式,但也隐隐有自己的规矩。
分量不够,就不应该坐在不适合自己的位置。
盛雁鸣面沉如水,蓦地伸手握住温芫的胳膊:“别过去。”
他知道杨书雅什么心思——无非就是想当众羞辱温芫。
一没钱,二入赘,三是窝囊废。这几条堆在一起来回反复花样组合嘲讽,足以让人抬不起头。
要单单是针对温芫也就罢了,这举动不明显是前女友在打他的脸么?
毕竟这件事从最根本上,也不过是杨书雅跟他闹得沸沸扬扬的分手事件的后续连锁反应罢了。
盛雁鸣本来没多想,单纯不想顺杨书雅的意,害得自己颜面扫地。可一握上女人的手臂,忽地心中一动。
掌中肌肤有如上好的丝绸,滑不留手,细腻带着浅淡的香气。他心中甚至有了种淡淡的疑惑——这个不起眼的、畏畏缩缩的废物,一直都是这么……
他的小心思还没动完,那边杨书雅又嘲笑出声:“怕了?”
怕?不存在的。
温芫淡定地站起身,趁着盛雁鸣发呆挣开了他的手,跨过整个大厅,向杨书雅走去。
杨书雅的男伴看着她都有点发呆——实在是温芫的气质太过出众,像是山巅缭绕的云雾。高远,凉薄,又触不可及。
杨书雅不悦地看了一眼明显失神的男模,语气不善:“还得我请你起来?”
男模回过神,忙不迭地站起身把座位让给温芫,随即溜到一边了。
盛雁鸣这一晃神的功夫,温芫已经走到了杨书雅身边,连个眼神也没给他留下。
他瞬间怒火上涌,刚才的惊艳心动果然是假的——这女人还是一样的蠢!就没想过杨书雅没安好心吗?!
他阴沉着脸刚要起身把她拽回来,只见温芫停在了杨书雅身旁,垂眸看她。
她不坐下,杨书雅就被迫抬头看她。
这行为实在是带着很强的挑衅意味,让杨书雅眼中闪过一丝阴沉的光:“坐下。”
温芫看着她,淡淡回答:“这是艺术鉴赏,不是座谈会。杨小姐,要是实在没有什么艺术细胞,也得装装样子才是。”
杨书雅愣了。
这窝囊废是在内涵她?
“我没有内涵你。”温芫像是看懂了她心中所想:“我是直白地在说你不懂艺术,附庸风雅。恕我失陪,我要先去瞻仰罗赛斯的画作了。对了,”
她淡淡勾起嘴角,露出一个不带嘲讽又胜似嘲讽的笑容:“这种场合,还是不要大声喧哗了,又不是菜市场。”
说着,温芫移开视线,风淡云轻地从沙发旁离开,走进东翼回廊里了。
杨书雅:“……”
这下子她整个人都散发着狂躁的气息,盯向温芫的方向。
这个蠢女人居然一点都没有局促不安,还饶有兴致!
用快要喷火的眼神看着温芫的,也不止杨书雅一个人。
东侧的B区后排,温菡也面罩寒霜,看着温芫遥远的身影嗤笑一声:“看不出我这废物妹妹,还真爱逞能。”
杨书雅本来就没安好心,还上赶着得罪她?!
温秀梅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盛少脸都气白了——你妹妹真是……”
温芫可懒得管那几道带刺的视线,她对这艺术展还是挺感兴趣的。
再说,得罪了杨书雅,遭殃的又不是她——对方发飙,首当其冲的是温家和盛家。
死道友不死贫道,何况这两家倒霉,恐怕她比杨书雅还乐呵。
好期待啊,他们开撕的那一天。
撕啊!撕得再响些!
温芫满脑子恶趣味,嘴角也忍不住上翘。正好侍者托着托盘路过,她取过一杯香槟,微笑致谢。
不得不说,原主还是有一定艺术造诣的。虽然被原生家庭耽误了,但有种身体本能般的直觉,让借了躯壳的她也能感受到画家的情绪。
对于温芫来说,这倒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她颇得趣地一幅一幅看下来,也会在某些特别喜欢的画作前停留片刻。
比如此刻,她就站在一副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油画前。
突然发觉,居然已经出场了六个男配了?!
……看来人还是少了(doge)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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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美女竟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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