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前。
屋内坐着的周郎,悠闲的翘着二郎腿。
“周郎若是你,你会怎么布局? ”
李玄净好奇,周立能做到如今的地位,靠他的身份,必将一步一小心,他既然都说了,理解自己兄长的苦楚,自然也是经历过同样的遭遇,比如给那些贵族子弟写答案之类的。
可他如今能一路升职,必然有自己的老练之处,愿意承认自己的唯利是图,还能次次有利可图,这可不是谨慎,会说话就单单这两个优点就能做到的。
李玄净想知道,若这周郎是这卢家一样的立场,会怎么最大化这次的局,她也好通过这周郎给为细致的计划,也好捋一遍自己的思路是否正确。
毕竟时间不多了。
周郎有些无聊的用纤长的手指敲打着桌面,先是摇了摇头,他不觉得卢家这样的行为多么高招,不过想了想,他们这样的地位的人家,估计也所谓得罪李玄净这样的人,于是顺着思路随便提了两句。
“既然是构陷名声,最直接的法子,就是派下人过来,将你们的衣服脱下,再把你们放到一张床上,呈现你们偷情的样子,再把门锁打开 ,找想熟的人看到,大呼小叫就可。
“若是我,你即便醒着,给你一锤让你晕倒也不是不可以,既然都是我的府上,想必医工也是我的人。”
李玄净听了,默默的点了点头,所以等下定会有人来,所以她还来得及。
“再狠毒些。”
”旁边就算是有我这样不相干的人“。
周立郎君一边说着,还用手指着自己,有指了指还在昏睡的赵沐娘子,比划给李玄净看。
“找侍从打晕或者谜晕,摞在赵沐娘子身上,以此还可以多要挟两家,若这两家不想传出去,不是给我好处,就是我主动隐藏了这个秘密,以此当个人情卖掉也很赚。”
李玄净拖着腮仔细想了想,叹了口气,果然和自己想的差不多。
李玄净想要自救,她必须想出个卢家赖不到她的法子,哪怕她和萧郎叠罗汉一般**出现在同一个地方,也不会被她们说什么的那种。
她心里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可是脸上只是轻微皱了皱眉头,她其实想好了办法,不过有些危险。
她瞥了瞥一旁悠闲的彷佛不是当事人的周立,气不打一处来。
周立郎君已经又无聊到,开始踱步观赏这个屋子了。
“周郎一点都不紧张么?万一卢家像你想的那样打晕了你,你要如何? ”
周立像是听到了今日最好笑的笑话,一张脸笑的真心而明媚,一张俊逸的脸,少了许多阴暗算计之后,李玄净也不得不承认,的确是一位长相俊美的郎君。
周立:“我一个郎君要怕什么?赵沐娘子的家世挺好的,不是么?你也好,赵沐娘子也好,我都不会吃亏的事情,就算被告的圣上那里去,这种情感上的私德有损,又伤不了我几分。”
“ 她们想栽赃的不过是你的名声,你的婚姻,与我,算他们招待不周。”
“比起说我的功夫,李娘子不若快点想想办法,她们若现在进来,可就来不及了。”
李玄净庆幸,幸好这位周郎是想要帮他的好友萧郎,她可不想自己的敌人是他,那就麻烦了,好在这位周郎虽然也觊觎自己,可是也一直守礼,没有唐突。
不过周郎所言,皆是让人难过的事实,哪怕如今女郎们环境亦算宽容,不太管些私会这样的事情,可是。。。。这种诬陷你和别人有染哪怕是传言,依然杀伤力十足。
李玄净叹了一口气,做娘子真难,维护名声真难。
但是不得已,还是要护住,毕竟他们一家人还要在长安活着,总不好被她的声明所累。
于是用她那略显拙劣的演技,舔着一张脸,声音都细了几分,笑容可掬的求道:”周郎你来帮我一个忙。“
她要做的,凭她一个人可完不成。
李玄净笑起来的时候很美,只是她自己不觉得罢了,满月面白皙干净,莹亮眸子彷佛有着说不出的魅力,隐着别人深藏其中,明明喜欢做老成的神态,可是这样甜甜的一笑,给周立一种,这是给他一人看的笑容的错觉。
“我唯利是图”
周立高大的身躯站在李玄净的面前,有些说不出的威慑力,像是威胁,又像是引诱。
李玄净知道,他要一个答案。
聪明人之间交流好处很多,比如清晰明了,坏处就是很难忽悠哄骗,她知道她的答案若是不能令他满意,他一定不会帮忙。
“我也不知道你们为何都执着于我,比起世家女来说,我真的没什么,而且你们娶妻若娶贤,我也不不是最好的,娶美,比我美的长安又不是没有。“
就更不论家世比她好的,适龄未嫁女,又不是就她一人了。
周立知道,为什么萧家这么执着于娶她,不过他不打算告诉李玄净。也准备把这个他窥测到的隐藏掉。他不光想隐藏住,甚至想让别人也不知道才好。
“好,不过约法三章,你我因利而往,利尽则散如何?”
无所谓李玄净说了什么 ,得了她的保证,周立也只化作一句,
“好啊,现在开始,我来帮你,你想我做什么?我都可以”
李玄净一把扯了桌上的灯烛,将灯油浇在门上,又指挥着周立将对面萧郎的屋子也用灯油浇了个遍。
她又把两边胡床上的被衾,枕头,供客人换的服饰全部占了水。
指挥周郎将昏睡的赵沐娘子,侍女,还有那萧郎全部抬到一处的地上,将他们四周用湿透的被衾围了一个圈。
又把各自的披帛沾湿,捂住他们的口鼻。
以上做完,周立郎君也反应过来。
“ 外面是铁索,你不要命啦?”
李玄净这是要引火上身啊。
卢家奢侈,墙体里面也做了供暖的凹道。
李玄净锤了锤墙,让周立听,里面也有潺潺的水声,宫中常用,所以李玄净熟悉。
她一进来这里,就听到了那隐隐约约的流水声音,就确定了墙里面都是凹道。
有凹道,自然就会有水,水是府中的侍女侍从们源源不断烧着的。
“周郎等会帮我,我们把这墙挖开,引水流出就行,等下若烟雾烧的有些大,这些水也足够供我们浇灭,不妨事的。”
李玄净做好了打算,让周郎去萧郎那个屋子待着不要出来,她要把两边做个阻断,这火烧人烫死的概率能用水浇,这烟雾呛死的概率,只能赌一把了,只要烟雾起来,这样的矮建筑,远远就会被看到,而且萧郎那边离着郎君们那里近,娘子们在哪她现在不清楚,可是周郎说过,这里离郎君们做诗的亭台很近。
“等下一定会有人来开门,不管这木门是否被烧断,只我们有人救救往外逃,只不过,赵沐娘子由我背着,你背这侍女好了,萧家的郎君嘛,也只能靠你用手扶着了。”
李玄净动作很快,周郎惊叹于她想好就执行的效率,看她已经把所有花瓶里的梅花枝子挑了出来,浇上了灯油,感觉她要开始烧屋子了。
“具体烧哪边?“
”烧我们这边,毕竟周郎你都从郎君那边爬进来,想必那边是有人的,若有意外,还能爬出去。”
李玄净拿着梅花枝,点了一根扔到了那木门前,一根一根又一根的添着木枝,看着有些笨拙,一看就是没有烧过柴火的人。
门口有了一些人来,正在开着铁索,隐隐约约还有些说话声。
火势还是很小,李玄净有些着急,恨不得把自己的衣服燃了,放在那门前,周郎起身走了过去,不知从哪拿了一档文卷之类的绢帛,从李玄净手中接过几根树枝,一起点燃,拿着那绢帛猛扇了几下,又一把丢在那门上。
大门终于被烧起来,火舌一下窜起一丈多高,呛人的浓烟见了风,立马吹往人的脸上。
李玄净被呛的咳嗽了几声,忙把手中的披帛捂住了口鼻。
她冲向连接着萧郎的那间屋子,拼了命的拍那边的门,周郎也在里面帮忙 拍着,两人一起对着外面大喊。
“走水了,救命啊,走水了。”
亭子中的郎君们醉醺醺的还在作诗,正巧面对着着火那面的坤郎,看着近处有些红光,一窜一窜的,还以为是见到了神仙,一下子站起了身子,嘴里喃喃自语对着其他郎君说道:“得道着,像我这种常去华阳观的人,才能见到如此光景,你们也要好好修行知道么?”
“我果然修炼成功了,哈哈哈哈。我面前有仙人下凡了。“
旁边的郎君们都当他疯了,一边嘲笑他,一边往他指的方向看。
这哪是神仙,是走水了,众人纷纷大喊大叫起来。
他们离得近,有侍从提着水桶去救火,听见里面有人呼救。
“不好了,里面有人啊!!”
"这边还没烧起来,先把人救出来,怎么还锁了门啊!"
那边其他院落喝酒的宾客也很快得到了消息,毕竟这是给郎君们休息的院子,彼此离得都很近,卢家的家主也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那燃烧的院落早就围着里三圈外三圈的人,卢家的家主都差点没挤进去。
周郎的声音格外响亮,李玄净听得来人,大喊大叫的更为卖力,声嘶力竭的彷佛被人追在后面砍才能发出的凄厉惨叫。
娘子们刚刚到,就看到了这样可怖的一幕。大门快要被烧干,两边的墙体也开始被火舌蔓延到。那黑色的浓烟在天上飞舞,想恐怖的索命的魂。
幸好冰河就在附近,侍从门取水速度比往常快些。
他们在外面一桶水接一桶水的浇灭那火舌。
卢芸直接身体一软,若不是李妙柔死死撑着她阿娘的身体,想必要直接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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