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都是后话。
外人的事说完,是时候解决他们之间的事了。
外间的烛火无法穿过层层纱幔将里间照亮,履泽借着月光问将心中的所有疑问抛了出来。
“师父是如何进的这幻境?”
经过密牢那一遭,子渔教履泽仙法,等于间接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所以事到如今也没再瞒的必要。
防止某一天自己直接从这个世界消失,子渔还是决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与履泽。
“羽获阵法消失的虽快,但架不住我早有防备,趁她不注意,我找了空隙便钻了进来。”子渔将突破法阵闯进幻境凶险的过程隐去,倒不是因为害怕履泽担心,而是真的觉得没有说得必要,在她的认知里师父救徒弟天经地义。
“再醒来我就在邙泉村了,附身于云霜。作为条件,我答应云霜照顾好她收养的三个孩子。在邙泉村的那些日子,我曾试图找到你,但怎么都找不到。没想到没过几天你就被小枫他们带到家里,还成了……云霜的……丈夫。”
说起这个,子渔和履泽都有点难为情,毕竟两人揣着明白装了这么些时日的夫妻。
履泽清咳两声,转而把话题引向他最关心的问题:“那师父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这个呀,”子渔拉了拉被角,“云霜身体本就不好,我借了她的身体当然连她的病气也一并过了。”
子渔虽说了实话,却也隐瞒了最重要事情,她没有告诉履泽,在幻境暴露真实身份会导致生气流逝,从而在这个幻境消失,或……从这个世界消失。
瞧履泽依旧紧缩眉头,子渔拍拍他放在被子上面的手,宽慰道:“你放心,云霜的这些病痛除了带给我一些不适,不会造成其他影响。等咱们出去了,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履泽勉强接受了子渔这段说辞,心里却在想他一定要要加快脚步送师父出去。
星辰点缀天空,在异地的漫漫长夜,师徒俩终于可以放下心防好好的睡一觉。
子渔他们预想过,经过辽家后山那件事,羽获和辽家一定会有所行动,但他们没想到会来得如此之快。
清晨天还未亮,二条巷子便已鸡飞狗跳,灰蒙蒙的天空仿佛在为今天的所有事物定下基调。
大批大批的官兵把守在二条巷子各个角落。
三枯背对着院门静静等待。
没一会,院门被履泽从里面打开。他先是看了眼缓缓转身的三枯,后又扫了圈巷子外守着的官兵,不冷不热地扬手指着外面穿盔甲的人:“什么事需要您三枯大人走一趟,还这么大排场。”
三枯这人跟着羽获很多年,城府极其深,想从他脸上看出端倪很难。
三枯无视履泽打量的神色,从容不迫地看着履泽,慢悠悠地说:“几天没见,羽获大人也想了很多,她想要跟您商量一下昏睡症的后续解决方案。”
这时间未免太过巧合,履泽心中暗忖,他们才解救了被辽家关着的那些小孩,第二天早上三枯便带着官兵包围了二条巷。
无法获取千家那边的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暴露了。
“可以容我换个衣服和夫人道个别吗。”履泽扶着门闩准备往回走。
“且慢,”三枯开口叫住履泽,“事情紧急,请履大人莫要耽搁,黎城宫常年备着各位大人的服饰,到那边换也来得及。”
履泽也就是试探一下,但三枯的表现却说明了一切。
这摆明了不想让他回去通风报信,看来黎城宫抓到什么。
履泽也不想做无谓的挣扎,毕竟任凭自己再怎么说,三枯都不会放人,还不如静观其变,他望了眼身前神情自若的男人,慢慢松开手:“那就走吧。”
履泽在众人注视下慢慢走上马车,微风悄悄吹开车窗帘,他透过不大的缝隙向外望,院门紧闭,昨晚院前树上掉落的果子依旧躺在原地,仿佛这一切从未发生。
履泽收回目光,以师父的敏锐程度一定能发现,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走一步看一步。
嗒嗒的马蹄声远去,二条巷子守着的侍卫却并没有离开,他们三步一人地排在宅子周边。
……
子渔从床上慢慢起身,距离履泽出去已经过去了许久,虽然这具身体没有法力,但她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从床下找来鞋,她趿拉着鞋往外走。
果不其然,房门紧闭,履泽绝不可能什么都不说就出门,一定有什么原因导致他不告而别。
她思来想去,或许也只有黎城宫的那个人和昨天那件事了。
至于只带走履泽一个而不是将二条巷子里的人全处置,说明他们还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只是怀疑。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有很大的操作空间了。
子渔先去三个孩子的房间把他们挨个叫醒,解决了早餐她就把孩子们带到院子里,并让他们大声练武。
孩子们稚嫩的声音响彻二条巷。
一切收拾妥当,子渔慢慢走向大门。
门外士兵笔挺地贴着墙壁站立,远处巷口还有两个身穿铠甲的魁梧士兵在原地踱步,显然他们是二条巷内所有士兵的头。
他们听到响动后,迅速转身。
子渔望着他们动也不动,两人疑惑,对视一眼后,一人扶着剑柄大步走到台阶下,与子渔平视:“履夫人,最近黎城有些动荡,我等奉三枯大人之命前来保护夫人,也请夫人配合,近期不要出门。”
变相的囚禁?看来羽获和辽家确实抓到了一些把柄,但不多。要不然也不会好声好气的跟她说话。
子渔扫了一圈眼前的士兵,面上略显刻薄:“你说呆着就呆着啊!我家里还有小孩,他们都没有法力,可是需要吃五谷杂粮的,你不让我出门,是想让他们饿死在家!?”
守卫听过下属吐槽履大人的妻子尖酸刻薄,没想到第一天见面就被他们遇上,他好声好气地说:“这个,履夫人不必担心,您若是有什么想吃的只管差遣我们。”
“当然……”守卫顿了顿,络腮胡子抖了抖,一个极淡的笑容浮现,“您要是有什么要送的信件也可交给我们,我们保证给你送到。”
子渔没再说什么,冷哼一声,仰着头走回院子,重重关上门。
果然三枯的兵和三枯一样,眼皮子薄,喜欢小看别人。不过,这样也好,如果他们不这般,估计她还要烦恼一阵。
等外面的人完全看不见里面,子渔恢复如常,她靠着门在孩子门的吼叫声中慢慢琢磨着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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