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 寻踪

这种卡,学校里的富家子弟才会使用。并不是什么信用卡,而是卡里直接存上相应金额,在欧盟和联邦域内,用卡内芯片进行实时消费。

纽西兰最高等级的黑金卡需要一次性存缴三百万欧盟币,其次是白金、白银、象征国家的蓝色、红色,和小额自由存款的绿色。

深蓝色的消费卡,存入的金额不得低于三十万。

他母亲一个月的工资也不过八千,家里只有一张早都停用的绿卡。有功绩的科学家国家一次性发放的奖励就是三十万,这样的科学家往往还是奋斗一生的白发老人。

谢理过的到底是怎样的生活?这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安迩维满腹狐疑,带着这样的疑虑上了车。

那些意图改变他的外用激素,染在衣物上,随着流通的空气很快挥发,沾染在他身上,立马被毛孔里微微扑腾出的火苗悉数吞噬。这种程度的人造的假东西,对他不起半点作用,只会惹来他体内好战分子的扑杀。

谢理的气息在蓝天城赌场站有了移动。

安迩维看向窗外,赫然是顶着天幕,高耸入云的天空塔。

城市曾经最繁华的中心,染上了一层浅浅的灰,虚拟的乌云散开,洒落下的光芒也未使这个世界明亮如初。

赌场设了年龄限制,只有后门没有身份识别机器,安迩维照着谢理的足迹,顺利溜进去。

下午三点的赌场不如夜场火热,也有一些以赌博业为生的新人类靠着注射高浓度的药剂,在赌桌上谈笑风生,以金钱作兵马,热情博弈。

专业赌场号称输赢几率参半,给那些失业来此谋生转运的人错觉,过于信赖事物发生的可能与几率,真实的情况是他们拼不赢经验技术或者激素使然的野性直觉,会因青涩受不住鼓动,一再挥霍。

输得倾家荡产后,专业的荷官会依据治安法给他们注射一支免费的亢奋激素,以专业的面孔说出哄人的话,确保他们短时间里不再有过激情绪,剩余的激素水平监管的烂包袱就抛给了政府和医院。

在目睹这桌的喜笑颜开,那桌的痛哭流涕后,安迩维差不多摸清了这令他生理性不适的乌烟瘴气的高级场所的玩法。

谢理一直待在某个锁住了的像是赌桌包间的地方,超过半小时。

若不是感应到里面只有一个人,安迩维早都忍耐不住,冲进去察看谢理的安危。

靠在赌场中央的柱子上,安迩维瞧着不像未成年人,无人对他起疑,只有现场倒卖激素的小贩,和桌位有空缺的荷官来询问他是否有意愿。

等着无聊,摸着兜里所剩不多,甚至买不起返程观光车票的纸钞零钱,他对小贩摇摇头,笑说自己打过了,欣然接受了这名荷官的邀请,坐上了桌。

略过几块硬币,仅有的一百元整钞被他拿上桌,荷官礼貌地替他兑换筹码,没有看不起的意思。赌场也是平民化的场所,很多第一次来的人,都是这样谨慎。

他们不知,安迩维是真的穷。

手中筹码少,不属于这桌的档次,他被请到另一边的赌桌。胸牌上画着夜莺的漂亮男荷官,声音清越动听,为表歉意,还为安迩维斟上一杯葡萄酒,深情款款地暗送秋波,悉心服务完才离开。

夜莺表现出的浓情蜜意和并不讨厌的香甜气息,都让他感到新鲜,登时连拒酒都忘了。

“这位先生,如果你是因为仰慕小夜莺才上的桌,我建议你不如去詹姆斯弟弟那里,买一支与小夜莺配套的激情荷尔蒙,花些钱春风一度。”笑意满满的忠告,像是调侃,安迩维从中察觉出他的催促之意。

酒液醇厚,一闻便知不是糊弄人的便宜货,安迩维拿在手中摇晃,没有上嘴品尝的莽撞。

同桌的赌客,除了他还有五位。两人看着疏离警惕,这种心境属于和他一样的新手,另外两人不修边幅,衣衫隐隐发臭,显得自我而痴狂,怕不是一路输回这一桌的。

另一位稳坐角落的位置,老神在在,穿着打扮皆不菲,处于人工激素作用期的中年男人,正是刚刚开口调笑安迩维和小夜莺那位。

松解项链后,他用指节轻叩两下桌面,一手玩着面前的五个筹码塑料片,神采飞扬,“各位久等了,我们开始吧。”

他的五感发达,观察力细致入微,只要他愿意,不说呼吸心跳,毛孔的翕张节奏都能完整洞悉,每人手中的牌面和打算完全呼之欲出,偶尔用言语举措有针对性地刺激一把,逼得失去理智的赌徒孤注一掷。

二十分钟后,几人已经进行到第四把,安迩维照旧局势大好,全程输少的赢多的,荷官一把将几人的筹码推到他的身前。

两名落魄男输光了先后被迫离开。中年男人依旧微笑,貌似不差这点钱,他的呼吸一直是最悠长的,心跳节奏也很稳,尽管在赌桌上,可他不在意所有人的牌面和输赢。

“你手气这么好,积攒了大约三千的筹码,不考虑换一桌玩玩吗?”

新手男也只剩了一个,早就萌生退意,闻言倒把希望寄托在安迩维离开上。

安迩维承认自己恶趣味,看着新手男,露齿大笑:“哈哈哈,不换。”

新手男不敢和他再赌,而是找名为詹姆斯的激素小贩,打完药物,换了一桌。

两人开不了局,荷官让他们等等,安迩维起身欲走。

中年男人一直流露出一种长辈和蔼的笑意,“不玩了吗?”

伸手不打笑脸,安迩维对这个输赢落落大方的男人印象较好,回了他的话:“不玩了,我流落在此,就赚个回家的路费,现在已经赚够了。”

“我是邓普斯,小友,怎么称呼你?”

安迩维沉吟片刻,道:“凯米耶尔维。”

“这个名字,有点生僻啊......”

生僻就对了,就要生僻到没有记忆点。

这当然不是他的名字,却不是随口胡诌,凯米耶尔维是他外公的曾祖母的家乡,亦是她老人家的姓氏。多年前,为了避战,年幼的她和家人们离开了家乡,前往了绝对中立的最后乐土纽西兰,为了铭记那里,她们用了家乡的名字作为姓氏,到如今是无人沿用的复杂姓名。

邓普斯拍拍他的肩,诚心地告诫:“小朋友,在这种地方,还是要注意安全。后会有期。”

他话里有话,且明显多看了他的“耳机”几眼。安迩维防备地看他,邓普斯笑笑,慢悠悠地踱到别的赌桌旁观去了。

来不及理解出更多,此刻一直分神守着的那个包厢,猛然传来桌椅倒地的声音。

这种不大不小的动静,在蓝天城赌场十分常见,无人关心。

众人看过去,便见一个全身黑色武装的男人,疾速奔了过去,打不开的门被一脚踹开。

安迩维并不想这么鲁莽,可是门缝中飘散的味道,分明是鲜甜的血味!

门开了,谢理倒在地上,小臂上赫然出现了一道不浅的伤口,涔涔地淌着鲜血。

“怎么回事!谢理,你怎么了?”

安迩维白着脸抱着他,力气没收住,箍得怀中人眯着眼睛说了句:“痛,轻点......”

谢理吃力地睁开眼睛,安迩维在他眼里只是一个残影,可能正因如此才能直接认出:“是你啊......”

“你好烫……”谢理忍着痛,挪开贴在他脸颊上的手,后知后觉般,急促地说,“这里危险,你赶紧走……”

什么危险,这里面明明只有谢理一个人。他还没有追问,他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呢。

嘎嚓一声,门被一脚踹得合上!寂静的空气里,利刃的破空声以迅雷之势袭来!

怀中人不知道哪里生出的反应和力气,孤注一掷般地把安迩维推开。

利刃穿透皮肉的声音,是在安迩维耳中炸开的一声闷雷。

“谢理——!”

嘶哑的呼声传遍整座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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