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哄骗

谢理拍开他的手,脸上被他掐出几道红印,“说正经的呢。”

“嘶......”那一巴掌没收力,安迩维透露出一丝凶意,谢理被他看得一缩,安迩维哄得及时,“你摸着舒服,让我碰下又不会怎么样。”

“嚯,你该不是因为我妈忙着工作,没空见你,怪我吧?我又不是故意吊着你的。”

他说得理直气壮,谢理一时还真以为是自己的错,看着自己红了的指腹,眼神动摇,把手往身后藏。

安迩维心安理得地继续欺负人,谢理瞧着死板阴暗的过长额发被粗鲁地掀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秀气的眉睫,就连颊上布着的几颗小雀斑,也是怎么看怎么可爱。他甚至凑上去嗅了嗅。

距离太近,举止太过。从背后看,两人看着像在厮磨亲吻。

周遭的人瞪大了眼睛。

幸好安迩维的鼻尖只是在谢里的额头上蹭了下。

所有人都认为会气急败坏用尽全力推开安迩维的谢理,面庞依旧是缺血般的苍白,眼神平淡得不像是刚被骚扰的主人公,唯一变化的是他说话的腔调,词节含糊,“可以不要随便摸我吗?”

“那个,我说......”伯格看着两人诡异的互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却明白上次目睹的还是陌生人的两人,现在变得很亲密,“你们什么关系啊?”

两人同时望过来,一人热切如火,一人冷淡如冰。

伯格倍感压力,咽了咽口水。

谢理迟疑着开口:“我们......”

安迩维笑得露出后槽牙,“好朋友啊。看不出来?”

那样子一看就是激素上头了。伯格看向谢理求证。

尽管缓慢,谢理还是点头,认领了安迩维给他的好友卡。

“Arvi——!”远处传来呼唤声,是胡子稀疏的教练布劳在喊他。

安迩维依依不舍地揉了把谢理细软的头发,交代道:“放心吧。我能解决,很快就回来。”

走了几步,路过伯格时,他道:“帮我照顾一下他。”

伯格无语地问:“你们真是朋友?”

安迩维:“怎么,不像?”

“......不,像的。”

安迩维缓缓挑起的眉,意味深长的表情摆明了不乐意听到任何否定的答案。

看,听到回答,现在他的潜台词是:算你识相。

伯格呼了口气,一口气脱了球服换了上衣,顶着谢理审视得不怎么收敛的眼光,坐到他身边——特意选了安迩维没坐过的那侧。

“你好。”谢理在打量他,想起来自己还没自我介绍,“我的名字是……”

“我知道,你是谢理。”两人不熟,伯格不是社交型,有些焦躁,“我是伯格·托因比。安迩维经常和我们说起你。”

谢理:“你们都是安迩维的朋友?”

“朋友”这个词让伯格皱起脸,显得纠结且苦恼。

谢理不解:“我弄错了吗?”

伯格:“不,不是的,我只是疑惑,我们青梅竹马长大,很多时候还是竞争关系,算不算朋友。”

发小的身份,实则比朋友这个身份更上一层楼。

谢理看到他身上的练习球服、护具,和安迩维用的品牌色彩大小都相同。黄紫的菱形富丽图案,在场所有人都没有同样的品味。

他说:“相处多年,应该属于很要好的朋友。”

伯格对这种说法退避三舍,完全不敢当,又怕爆出自己样样比不上安迩维的黑历史,“只是成长路径上有重叠之处,说得上几句话。”

谢理:“这样吗。”

“朋友这个词如果只是说明两个人粘的紧,那比我够格的人多的是。安迩维身边的人多得很。”伯格指着球场上跑得很快的黑瘦身影,“那个是最黏安迩维的乔英卫,你说他为什么黏安迩维。在你来之前,他是学校里面众人孤立的对象,他喊安迩维少爷,就顺理成章躲在安迩维身后,受到庇护。”

新人类情感淡漠,局限在负面情绪之中,人与人的交集大都靠生存的利益驱使,亲情如此,爱情如此,和利益牵扯最深的友情更是如此。

伯格自认比起自己古板无情的家人,自己算得上是相当矫情了。但无论是热爱,还是崇拜,古往今来探讨的一切关乎于爱的一切,对于他们都是上个世纪的美丽神话,是玻璃柜里可望不可及的展品。

伯格:“我有个不太成熟的看法。如果说真正的朋友之间没有自私自利,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嫉妒龃龉,那么安迩维并没有一个友人。”

身在众星捧月的中心又如何,心灵漂泊无依,这人就是万人之中的孤身一人。

谢理眼神空空,不自觉地咬着下唇。

伯格察觉失言,道:“抱歉,我忘了你,也许你是安迩维真正的好友,毕竟他那样信任你。不知道华国如何,我们是不在利益场合之外,提到朋友这个词语的。太肉麻。”

谢理摇头,神色茫然,“没事的。”

想到方才两人的情况,伯格道:“虽然安迩维一直强调你是他好兄弟,但是刚刚看你们那个样子,我想问一句,你们是不是偷偷打了爱情激素。”

谢理懵懂地问:“什么是爱情激素?”

伯格难以置信,“华国也没有这个?”内心直呼落后。

他清清嗓子,为谢理介绍:“爱情激素是用来维系恋爱婚姻关系的一类混合激素,我们欧盟研制出的,听你这么说,目前应该也就在联邦和欧盟之间流通。”

谢理:“我没在纽西兰听说过。”

新人类主张理智,倡导低欲求的生活方式,爱情激素的存在上不了台面。

伯格一脸严肃地告诉谢理:“临床的爱情激素价格不便宜,普通群众用不起,用得起的,一般用在需要快速建立亲密关系的准爱人之间。”

他压低了声音,“当然,各地的酒店也会提供医院爱情激素的仿制品,效果猛时效短,服务于一些好奇心强的人群。”

酒店里的爱情激素与其说是短效仿制品,不如说是劣质的仿冒情趣用品。

谢理无话可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新人类就是如此,论及黄色内容都一脸正直,心里毫无波动。

“说起来,我听说安迩维的母亲结婚前就用过爱情激素,爱情激素几十年来都因时效问题无法面世,她因为想要改进爱情激素,从机械工程转到了生物领域。”

谢理:“你很了解她吗?”

伯格道:“我认识安迩维很多年了,我们两家是世交。安夫人见得少,可她的传闻不少,每件都很精彩,她生母不详,安迩维生父不详,家里总用她作规束小孩的负面形象,尤其是作为独生女放弃继承权外出工作这件事,我小时候听还觉得是什么天方夜谭。天哪!怎么会有‘塔尖’的子孙,离开家族庇护,去做‘杯把’的,不过现在的她,靠自己在科研的努力,重新回归了二类公民的行类,也不算太离经叛道。”

“尤其是见过她几面后,我发觉她其实是一位很坚毅的女性,果断地走出的每一步脚印都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稳妥。”

谢理眼神一动,“你能见到安夫人?”

伯格抓了抓头发,随意道:“尽管很不想提‘朋友’这个词,可我们在彼此的两家人眼中,的确关系匪浅。伯母不是流于形式的贵族,她是痴心研究,专于工作,但她认识每一个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安迩维的同伴,也不吝花时间认识他身边新面孔,每年安迩维在安家的生日会,她会出席。说起来,他前不久才过了生日,你怎么不去?我还以为他要在所有‘朋友’以及安夫人面前介绍你呢。”

伯格下意识认为他们如此要好,安迩维肯定邀请了对方,谢理的未到场定是自己因故缺席,压根没考虑过安迩维没邀请他的可能性,毕竟这种日子,别说和安迩维说得上话的人,同级生和社团的人都是当团建去玩乐的。

谢理像是明白了什么,垂下的头颅,银白的额发贴在自己的眼皮上,蹭得发痒,发白的唇嗫嚅着:“他没有让我去。没有邀请,我不知道,不懂,为什么?”

为什么呢?是因为他和他其他朋友是不一样的吗?

他还骗他会带他见安夫人。

是不是,对于安迩维,他还不算真的朋友?

伯格并未抓出谢理纠结疑惑的重点,他只觉得谢理这样的人和吵闹的少年生日派对不相符,想来,安迩维大约也有同样的顾虑。

“哈哈,可能有什么原因,觉得你比较内向,没邀请你凑热闹之类的……你想见可以直接跟他说,伯母几乎对他是有求必应,不会不同意你拜访他家。我们家的长辈说伯母是因为安迩维离开安家的,同样也是因为他,才会和断绝了关系的父亲冰释前嫌,她是相当在乎安迩维的。”

谢理几乎也要怀疑是自己的需求没有表达清楚了,他仰头深思,看着那个黑漆漆的天幕黑洞,像是面对一道尝试无数遍,不得正解无从下手的难题。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NBA:我在尼克斯当老板

渣了偏执大佬后

炮灰女配要反攻

感染体

快穿之总有男神想黑化

<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
×
非浪漫主义症候群
连载中依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