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馆外淅淅沥沥的雨水,身前玻璃制的桌面仿佛都在应景的冒着一股冷意。
老馆长病逝,馆内展品无人耐心照料,蒙上层层灰尘。
台面上摆放着十五年期馆租合同、一张银行卡。
续租十五年,资金到位。
江照熙拉开桌面下方的抽屉,取出这段时间收到的各种欠款单。
桌上桌下。
显而易见,江照熙过世父亲的心血——艺术藏品馆,在即将闭馆时被救了回来。
垂眸,不语,沉思……
昨夜,雨疏风皱。
江照熙独自来到艺术藏品馆,昏暗的灯光像是只愿意躲在角落。
往日生机的画作在此刻也显得不那么活泼。
江照熙挪步到父亲常待的藏品库房,入目的一件件藏品,熟悉又陌生。
脸上的平静掩盖不住江照熙心脏的不停震颤。
这时的手机来电提醒恰如即将堕入黑暗中的一只手,将人猛然拉回光亮当中。
江照熙愣愣的看着这串陌生号码,接通,“您好,请说。”
“江照熙,我是裴闻朗。”
长达几分钟的寂静。
裴,闻,朗?
江照熙无声的念了遍这三个字。
一个仅仅存在于幼儿记忆的人。
这段记忆追溯到五岁便再没了痕迹。
此时此刻江照熙无法在脑海里勾勒出他现在长大的模样。
“喂?”,电话对面的他等了好几分钟,才试探性的发出了声。
“你好……我在听。”,江照熙连忙应声到。
裴闻朗:“抱歉,今天才拿到你的联系方式。”
江照熙不解,声音保持平稳,“联系我?”
裴闻朗:“听说你最近遇到很多棘手的事情。”
江照熙蹙眉疑惑,二十几年毫无联系的人,怎么会对自己动态这么了解?
手机对面的男人像是感受到无声的顾虑,“嗯……我有些东西托人给你,明天上午你能否在馆内查收?”
嘟——嘟——
手机关机。
电量不足百分之一的事实斩断了她无数疑问的思绪和还未开口的话语。
牵扯着今早晨曦的缕缕微光,江照熙无数次重新拨通那个让人莫名心安的号码。
可手机拨通那边,只留下刺耳的占线提示音,让本就悬着的心更加紧绷。
好在等她收拾完这些天杂乱的思绪,信息栏出现了那个期望已久的号码数字。
捧着手机,江照熙右手点开话框。
【未知用户】:抱歉,会议繁多。傍晚能否见面详聊?
接着,弹出了一个餐厅地址。
距离藏品艺术馆800m。
江照熙感觉内心挤压的无数疑问在傍晚仿佛都能一并得到解答。
没有其他繁多的话语,江照熙当即干脆回复:好。
*
傍晚的城市总会散发着浓浓的倦怠感,路上的人儿步履匆匆。
江照熙慵懒的卷发垂在驼色大衣上,眼眸透出孤寂。
她左手持着一把透明雨伞,右手提着精心准备的见面礼。
清丽绝俗,心往神驰。
霎那间,街头速写师和杂志摄影师好像获得了美丽的灵感,定格了这动人的故事感瞬间。
叫人不必刻意寻找,那餐厅便出现在一栋栋小洋楼间。
大片藤蔓环绕着楼宇上方。
客人不多,江照熙透过门窗隐隐约约扫视着内部景象。
装潢雅致。
服务生接待照熙至客房。
驻足,江照熙深深吸上一口气,缓缓走进。
餐厅上方悬挂的灯撒在裴闻朗脸上。
他身后墙壁上的中世纪油画线条流畅,仿佛一同绘出了他端正硬朗的五官。
油画中相互交织的色彩搭配也好似昭示着眼前的这个男人难以琢磨。
面料极致的毛衣调整了做工考究的衬衫中的古板之感。
裴闻朗的目光也一直暗暗的锁定着她,见她走近,“你好,江小姐,请坐。”
说罢,起身绅士的拉开对侧的椅子。
江照熙顺着裴闻朗拉开的木质椅子的方向,乖巧入座,“谢谢。”
江照熙刻意省去不必要的寒暄,“您好,裴先生。这些东西今天原封不动还给你,至于租金,我会想办法凑齐支付给你。”
她拿出续租单,银行卡,一并推到桌子对面的男人身前。
裴闻朗并不诧异,反而调整了一下坐姿说到:“江小姐,艺术馆场地租金几年就高达数千万,你怎么还?”
闻言,江照熙低下头思考着。
裴闻朗见状况,补充道:“再说,这不单单是租金问题。员工工资、藏品保养、安保问题。这些开支费用,江小姐从未考虑过吗?”
桌前的玻璃酒杯映下江照熙的脸庞,早已心下麻木。
夜夜思索,辗转反侧,她的梦境中都是藏品艺术馆闭馆的景象。
倒是裴闻朗,一个毫无交集的人,艺术藏品馆的账比她算的还清楚。
江照熙冷冷回应,“所以呢?”
裴闻朗热切的注视着她,“你知道外面多少人等着你撑不下去,藏品贱卖清馆吗?”
江照熙:“可于情于理,我都没有理由收下你的东西。”
“如果我给你一个能收下的理由呢?”,裴闻朗说到。
江照熙:“这?”
“今天我叫江小姐过来,是有求于你。至于你说的这些东西,某种意义上算是我个人对你的答谢。”,裴闻朗将东西往江照熙那边推回。
江照熙双手紧握,疑惑的问到,“有求于我?”
裴闻朗不知从那寻出了一个红色丝绒盒子,放在桌面上,下了某种决心,郑重说道:“和我结婚。”
陌生的男人说着莫名其妙的话,江照熙大脑无法将这些事情的缘由归总到裴闻朗所说的结婚。
他言语坚定,眼眸中并无轻浮之意,某一瞬间,江照熙错觉般感受到一丝丝祈求。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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