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能道具？”周彤歪头，拿起手机戳了戳，“姐姐你说的是这个吗？”
「周彤」
「ID：QZDSKI20170219XXXX」
「Lv0」
「积分：0」
「点数：0」
「技能道具：单词本」
和陈牧星不同，周彤个人面板信息一目了然。
技能道具后的三个字清清楚楚，只是呈现出一种透明度很高的灰色，像是游戏里没有激活的选项。
陈牧星看着那朴素且本土风味十足的三个字，打出一个问号：“单词本？”
“应该是这个。”周彤掏出一个约摸两指长宽的单圈活页迷你本。
陈牧星接过来看，里面全是手抄的英语单词，也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之处，便将单词本还给周彤，指着ID那串数字，“这是你的身份证号？”
“嗯。”周彤点头。
陈牧星嘴角微抽，果然违和感好强啊……
周彤悄悄打量陈牧星的表情，“是有什么不对吗？”
陈牧星老实道：“不知道，就是觉得有点违和。”
她没有给周彤继续问下去的机会，转头看向吴天和，还没开口，后者已经主动举起手机：“我的是眼镜。”
「吴天和」
「ID：QZDSKI19910130XXXX」
「Lv0」
「积分：0」
「点数：0」
「技能道具：眼镜」
再看王芮。
王芮直接把手机递给几人看。
「王芮」
「ID：QZDSPA19830911XXXX」
「Lv0」
「积分：0」
「点数：0」
「技能道具：菜篮子」
单词本、眼镜、菜篮子，由此可见不难推论，技能道具和获得者本人的贴身物品有关。
那被糊掉的会是什么呢？
陈牧星低头看自己，她没有背包，全身上下只有手机和饭饭给的糖，排除掉已经变成玩家身份证的手机，那就只剩……
陈牧星脸色一黑，开始翻找自己全身上下的兜。
这么大动作，围观的三人自然不会注意不到，忽略掉不合群的莫西干头，三人都对陈牧星的技能道具十分好奇，可黑脸的陈牧星看上去嗖嗖冒冷气。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敢问。
陈牧星没有在外衣口袋找到更多的糖，似乎刚才的大方已经让她把糖都分出去了。
但她没有就此放下心来，而是继续翻找其它的口袋，直到从裤袋里抽出一张黑色的卡片，在光线作用下折射出猫眼石一般的变色光，卡面颜色饱和又通透，侧边弧度圆润平滑，过分的精致让它看上去不像一张纸制品。
陈牧星将其翻转过来，上面是彩色像素风格的小丑图像。
也不知是不是眼花，陈牧星感觉在她和像素小丑对上眼的时候对方似乎跟她wink了一下。
陈牧星被‘电’得头皮发麻，差点没把卡扔出去。
再看围观的三人，表情自然，显然没有注意到这点，只是在看到牌面的时候同时道出自己的观察结果——
周彤：“Joker？”
吴天和：“大鬼？”
王芮：“大王？”
周彤眼睛亮亮的，“这就是姐姐的技能道具吗？可以让我看看吗？”
巴不得脱手的陈牧星立刻把卡递了过去。
周彤摘了手套，苍蝇搓手两下，才双手接过。
触感微凉，到手后很快受体温影响变成相同温度，重量很轻，厚度和两块钱一盒的扑克牌一样，撇开它精致的模样，和普通扑克牌没有区别。
周彤略略用力将其弯曲，黑卡就像纸片一样弯曲起来，不过和纸片不同的是，松开手后它会自动回弹，这韧性比起纸，更像锻造过的金属，比如刀片。
周彤灵光一闪，手指夹起卡片朝空旷的位置一甩。
黑色的卡片在对座的吴天和受到惊吓的目光下旋转着飞了出去，叮的一声插在抓杆上。
“果然！”周彤扬起笑容，起身上前将卡片拔下来，手指摸摸抓杆被切出的痕迹，“这是这个空间的产物。”
吴天和先是一愣，随即面露恍然：“原来是这个原因！”
陈牧星看看周彤又看看吴天和，满头问号，是她听了漏了什么吗？为什么这俩突然就一脸‘知道答案’的模样？
幸亏王芮也不懂，她有些羞赧地举手：“抱歉啊周彤妹妹，能不能帮我说明一下？我不是很懂这些。”
周彤点头，先将黑卡还给陈牧星，“抱歉姐姐，我刚才有点乱来了。”
陈牧星无所谓地摆手，聪明人不论做什么都是有原因的，她懂。
周彤重新坐好，回答王芮的问题：“这里虽然看上去像地铁车厢，但实际上已经不是我们之前乘坐的那个车厢了，可能是这个副本复制出来的样子，也可能是根据我们的记忆投射出来的。”
见王芮一脸茫然，陈牧星也看着自己，周彤决定好好表现：“所谓维度，就是时间和空间一致，打个比方来说——”
“我们是三维。”周彤举起拳头。
“这个空间是二维。”周彤摊平另一只手，“两者之间维度不同。”
“莫西干头叔捶杆时没有敲出任何声音，正是因为他并没有实质上接触到抓杆，他能感受到的其实只是他砸杆的反作用力。”周彤将拳头捶在摊平的掌心上，“就像这样。”
“只有在维度相同的情况下，才能互相产生影响。”周彤合起摊平的手，两个拳头轻轻对碰了下。
“哦——～”众人恍然点头，随后动作一致的朝莫西干头投去视线，后者被看得浑身不自在，骂骂咧咧地背过身去。
陈牧星的视线多留了会，发现他在重复周彤的动作，嘴里也嘀嘀咕咕的。
看来虽然态度不好，话却是听进去了。
王芮思考片刻：“这么说的话，我们现在其实就像在玩全息游戏一样，对吧？”
这话一出，周彤和吴天和都十分惊讶。
王芮有些不好意思：“是不是说错了？”
周彤连连摇头，举起大拇指，“没有没有，您理解得非常透彻，还总结到位！”
吴天和赞同点头：“只是没想到您还知道全息游戏。”
王芮的笑容僵硬了下，声音听上去还是温温柔柔的样子，却不知道为何莫名让人觉得有些咬牙切齿：“小吴啊，你以为我几岁啊？”
陈牧星、周彤，甚至连莫西干头都朝吴天和投去看傻子的视线。
吴天和一愣，回想刚才从个人面板上看到的数据，这才后知后觉，王芮是83年生，即便虚岁也是40左右，比他大不了多少，可就是因为这个4字打头，让他刚才下意识把对方当成了上一辈的人……
反应过来的吴天和倍感压力，他扯起平日接待客户时都没有的灿烂笑容，“芮姐年轻漂亮，要不是你一开始就让我叫姐，我都以为你比我小呢！”
王芮意外于吴天和的能屈能伸，这点小事也谈不上追不追究的，便说笑着回了一句：“眼光不错，就是话说得油腻了些。”
周彤噗的一下笑出声，捂着嘴肩膀抖个不停。
陈牧星也眼带笑意。
不敢反驳的吴天和只能呵呵陪笑，倒显得有些可怜。
角落里独自阴暗的莫西干头越听越烦躁，粗着嗓子阴阳怪气：“现况都没搞清楚还有心情嘻嘻哈哈，搞一通说了等于没说的理论算什么本事，又不能让我们从这里出去！”
被针对的周彤当然不爽，张嘴就怼了回去：“我的理论至少证明了这个空间对我们没有危害，且因为时间流逝不一样，我们无需担心氧气饥饿水源排泄睡眠这些基本问题。你会什么？无能狂吠吗？”
莫西干头猛地站起。
周彤立刻往陈牧星身后躲：“干嘛？说不过就想打人是不是？”
莫西干头瞪了她一眼，然后突然调转枪头，直指挡在中间的陈牧星，“先前学生妹接话太快没来得及问，你说车停了四次，还接了乘客，可这里所有的门窗外都是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到隔壁或者外界的情况，你是怎么知道你说的那些的？”
陈牧星抬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看起来像是在疑惑他怎么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然后淡然道：“听到的。”
众人默默等了一会，才蓦然发现陈牧星的回答没有下文了。
莫西干头觉得自己的后槽牙都快磨出火花，“你耍我？”
陈牧星无辜得很，“没有。”
莫西干头忍了又忍，努力压下火气，“那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陈牧星愣了一下，老实回答：“没法证明。”
她是五感天生比较灵敏，在安静没有干扰的环境下对声音频率的敏感阈值比普通人的要广一些，又瞎猫碰上死耗子，刚好在犯鸵鸟心理时闭着眼睛听了一耳朵，但那也不过是一些脚步声和衣服料子飘动的声音。
她又不是录音机，还能给他们播放自己听到的东西。
陈牧星不上当，没有陷入自证困境，看向莫西干头的目光多了几分理直气壮。
反观莫西干头这边，面对陈牧星越来越冷的目光，先前对峙时那种心头发毛的感觉又冒了出来，提醒他一切都不是错觉。
这让他忍不住暗自唾弃，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小女生犯怵，真是邪门到姥爷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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