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觉得自己老了,可是老的很不寻常。
昨晚裙子喝大了两个号都没能把自己灌醉,清醒到什么程度呢?她一点觉没睡,瞪着俩眼把何启程胸前的口红印子和闪粉卸的一干二净,还贴心地给他涂了润肤露。
她啧啧称奇之后,又看了看光溜溜的两条腿,她坐在马桶上两个点了。逐渐增长的酒量归功于中年人脆弱的肠胃,喝了就排了,一点没吸收!
想着想着又开始肚子疼,偏偏门铃接连不断地响着,别说正在排酒,就是不排她的腿也蹲的没了力气。
只能抄起手边的各种洗护用品通通招呼给沙发上姓何的烂泥。
何启程昨晚碰到了自己非常喜欢的180大姐姐,只是自己酒量太差,大姐姐又坚守原则,绝不碰醉的人,帮着另外三人把何启程抬上了车。
门终于在何启程的努力下开了,来人是楚思思,何启程和寒露差点在心里捅死这个倒霉玩意。
楚思思一直关注着关于黑市的消息,虽然她们可以获取的信息有限,但是今天确实出现了一个大新闻!
黑市的保护者常叔突然带着海量的资金连夜吞并了环野制药,接过了裂痕病毒解药的研发、发行工作。他的养女越明,也趁机公布了名下常明地产对于荒原开发的计划。
几人正纳闷呢,齐飞就打来电话,让大家伙过去,吉祥想起了冯哲留下的重要信息!
等着几人过来,齐飞也看到了大新闻,他忍不住给常叔打去了电话。
此时,谢常正坐在环野制药的会议室里,办理着交接仪式。他不再是荒原里那个破破烂烂的老人,一身高定让他叱咤风云的气势展露无余。狠戾的眼神扫过会议室里各种缩头缩脑的股东们,他行动太快了,很多人都在睡梦中得到了通知,一脸困惑地坐在这里。
前董事灰溜溜地签着字,一边带着哭腔问谢常:"大哥!我怎么滴你了!你怎么突然回来整我了!"
谢常把手机开了功放,对着满屋子的人还有电话那头的齐飞、吉祥说道:
"你们拿着我儿子的血卖钱!我怎么会罢休!!"
吉祥:"……有没有可能是我的……"
前董事还是忍不住问一句,"那您打算?"
老人仿佛一夜回了春,他的声音变得洪亮有力:"所有研发人员发四倍奖金,研发周期缩短两倍!药嘛,免费发放!!"
"!!!!!!!!!!!!"
笼罩在基地数年的恐怖疾病在此时化作乌有,所有人都可以拿到药,所有人将不会被死亡的阴影笼罩。可是这一切本应该三十年前就实现的……
楚思思半抱半扶着虚脱了的寒露,何启程因为环野制药的事情捶胸顿足!他在医学院的时候就接到了环野制药的橄榄枝,他没瞧上,如今四倍的奖金,让他后悔不已。
一进屋,吉祥难得的平静,好像是冯哲接着他的身体活了过来,招呼着大家坐好,他娓娓道来那次改变冯哲命运的诊疗。
那段时间是冯哲生命里最黑暗的时光,他每晚都会抱着谭漫语的照片哭泣到天明,匮乏的睡眠、难以磨灭的悲伤,都让他憔悴不已。他兼职了一个心理诊所的心理疏导工作,试图用忙碌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经历过几个病患,他并没有得到解脱,反而因为各种咨询时的负面情绪临近崩溃的边缘。好在他终于找到了一个让自己头疼到忘记悲伤的案例,便收拾妥当去赴约。
乌月秋,一个脑瘤患者,因为怀孕终止了治疗,生产后本就脆弱的神经在产后激素的混乱下引发了强烈的产后抑郁。无论是哪点都足以击溃一个普通人,治疗难度非常大。
唯一的好处是乌月秋保持着良好的治疗态度,只要是约定的心理疏导和治疗方案,她都会积极配合。
冯哲之前建议她终止哺乳,既可以放心使用药物,又可以保证良好的休息时间。
等见到她,冯哲觉得自己好像挺残忍的……突然断奶,乌月秋得了严重的乳腺炎,疼痛让她本就浮肿、苍白的脸更加可怖,她不敢穿任何束缚的内衣,薄薄的短袖衫前有着一些溢出的奶水。
曾经叱咤风云的女子,形容枯槁,半靠在诊疗室外面的沙发上,说不出的狼狈。
冯哲连忙走过去,递上毛巾、热水,还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乌月秋身上遮羞。
"没事的,"乌月秋好像情绪有所好转,并没有介意自己的状态,反倒安慰冯哲,"您的治疗应该是有效果的,我最近开始有了一些念头。"
冯哲很高兴,马上安排她坐好,自己也和她坐的很近,像是一对亲切交谈的挚友。
"那是好事,有什么样的念头呢?"
乌月秋从包里掏出了烟和打火机,"惭愧,一断奶就想抽烟了。"
心理疏导的前提就是病人要保持放松的状态,很多有烟瘾的人都可以在治疗室吸烟,放松身心。冯哲微笑一下,伸手帮乌月秋拿出一根烟,又点上。
深吸一口,吐出来浓烈的烟圈,白色的雾气模糊了乌月秋的五官。等烟微微散了一点,乌月秋的眼神略微有了变化,生产、疾病带给她的疲惫感弱了很多,漂亮的五官在一瞬间散发出惊人的魅力。
享受了尼古丁带来的快感,乌月秋逐渐露出了微笑,她拿起烟盒递给冯哲。
“冯大夫,一起么?”
盯着那包女士香烟,冯哲有些出神,为了研究药物他也短暂地吸过,谭漫语死后他又染上了烟瘾。看着**裸的诱惑,他没能把控住自己,也抽出一根烟,乌月秋没有拿打火机,而是叼着烟探过来。
冯哲没拒绝,也把头伸了过去,两只烟碰到了一起,一熄一灭间,两人的视线也交错了一下。
“乌教授,除了犯烟瘾,最近还有什么感受么?”冯哲被烟熏的眯着眼睛,他脸上也冒出来难得的快意。
“可以说些跟生活无关的么?”乌月秋开始玩起了打火机,金属的盖子打开又关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当然可以,你可以跟我讨论任何事情。”
“好,那我们就说说新文明和旧文明吧。”
冯哲有些疑惑,这些老掉牙的东西一般出现在酒桌上,一个顶级的科学家,如今居然像个失败的中年人,攥着道听途说不放手。
“冯大夫,如果是你,在能够得到进化和好好活着之间,会选择什么?”
“要看进化的概率有多大了。”
“你需要的概率是多大呢?”
“我这个人,比较喜欢冒险,最小概率98%”
两人相视而笑,对于生物学来讲,98%的确是个有些冒险的概率了,“可是之前的推算是低于20%的……”
冯哲有些震惊,这些数据他没接触过,那是镜盘开启之前的研究,很多数据都没有对外公开过,乌月秋是从哪知道的?
“这么低的存活率,选择留下的人是被蛊惑的。
为什么要拿着这么多人冒险尝试进化?我的猜测是实验,一个追求极致□□的实验。”
“…………那还真是可怕的实验,就是实验是要有结果的,我们如今无法打开镜盘得知那边的情况,就没有实验结果。”
乌月秋又打开、关闭了几下手里的打火机,她的视线投向了窗外,“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打开过镜盘?”
“??”
“空间裂痕就是一个失败的镜盘,因为实验的领导者策划打开镜盘把进化后的人类拿来研究,所以特勤队的前身出面阻止了,结果就是镜盘没有开启,可是空间裂痕却困扰了基地多年。”
深深地吐了一口烟,冯哲点了点头,他好像不知不觉里沉浸在了乌月秋这个离奇的假设里。
“你说为了保护几个进化人,为什么基地要冒险?”
“会不会因为只要实验者得到了进化后的人类,就会对基地造成更大的打击?”
“我也是这么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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