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真的像冰块一样,这个人是刚从急冻箱里面出来的吗?
温叶被亲的第一时间脑子里先跳出这样一句话。
冰冷的气息从对方的口中传递过来,温叶脑子一片空白。他刚刚准备说话,所以主动张开了唇,完全没有防备,对方也就顺理成章地伸出舌尖,要探索自己的领地。
口中湿润柔软、发烫,探进来的舌尖却冰冷、细长,不仅能够轻而易举地触碰到内里,甚至还有向喉咙侵入的迹象。
温叶感受到这一点时,瞳孔紧缩,毫无力气的手推拒地抓住了男人的肩膀,想要把人推开,同时紧闭唇舌,抵抗对方。
但这一切毫无效果,他的手软绵绵的被抵在男人的胸膛,被迫纠缠,无法吞咽的口水流至唇边,被男人一一舔掉。
不知餍足的男人靠他靠得越来越近,压住他挣扎的双腿,直至把他摁至墙边,逃无可逃,温叶感觉细长的舌尖进入了他的喉咙,那种恐惧几乎让他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要被对方从中破开。
滚烫的呼吸喷洒在男人的眼睑,生理性的泪水滴落在男人的脸颊,像是他在哭一样。
男人终于停下动作,收回令温叶恐惧的舌头,在对方离开自己的刹那,温叶控制不住大口喘息,眼神涣散间,他又定住了,无法确定地眨着眼睛,惊恐地看向男人湿红的唇。
刚刚……他好像看见了蛇芯。
细长分叉的舌头,就像蛇的芯子。
“……你……你……”温叶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男人笑了,他的手抚摸温叶的脸颊,指尖伸入温叶的口中,拨弄那湿软无力的舌尖。
然后张开唇,吐出蛇芯。
在温叶惊骇到几近昏厥的目光里,他说:“我讨厌你身上劣质的香味、讨厌那些酒和药粉。”
“在这里,你的味道很好闻。”
男人凑到温叶的面前,蛇芯嗅闻他身上的气味,舔过他的眼睛、脸颊、唇角、脖颈……
巨大的蛇尾从温暖的被窝里探出,卷住温叶的腰身,雪白的鳞片冰冷美丽,把温度与自己大相径庭的人类禁锢起来。
温叶浑身颤抖,抓住男人的肩膀的手控制不住力道加重,他睁大眼睛看着对方带笑的脸,颤着声音:“……你,你不是人?你……”
男人挑眉,似乎还想看温叶还能说出什么来,但温叶憋了好一会儿,竟然憋出一句:“建国以后不许成精!”
“……”
男人拉下脸。
“蠢蛋。”换了个称呼,比笨蛋要更加过分。
温叶昏了头,这会儿反应过来自己是在梦里,他抖着唇嗫嚅:“……梦里也……人……人妖殊途,我们有生殖隔离……”
烧到极致的时候,糊涂中透着几分清醒,温叶企图说服面前这个莫名其妙的蛇妖,因为……他感觉到了某个东西。
……两个。
不过他很快就没有机会多想了,因为他的想法被男人洞悉了。
蛇尾探入了半开的松垮寝衣,剐蹭着发热的柔软皮肤,漫不经心地游动着。
温叶看见面前的蛇妖眼中浮现出一种贪婪,是对于人生物本能最真实的繁衍欲。
“记住,我叫白夔。”
这只蛇说完,开始享用他的“大餐”。
……
雨下得大起来了,潮湿的气息布满了整个梦,温叶却只感到了极致的潮热与窒息。
“……不……”
他哭着摇头,半张的嘴里被喂了块东西,味道很奇怪,入口即化……
……
嘀嗒、嘀嗒……
雨停下了,温叶急促的呼吸终于变得平稳。
他的眼睫被泪水与汗水打湿绽黏在一起,他难耐地蹙紧眉头,湿润的黑发贴在脸颊与脖颈,左脸脸颊与鼻尖处有淡淡的咬痕,是两个小点,从耳垂往下至脖颈更是不堪入目。
窗帘没有拉紧,从中间缝隙里射进刺眼的光,即使闭着眼,在意识回笼之后,隔着薄薄的眼皮也能感受到光的存在。
温叶缓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睁开眼睛,他看着水泥地面上刺目的光线,眼睛酸涩,他抬手要摸一摸自己疲惫困乏的眼睛,手一动……
嗯?怎么动不了?
有人抓着他的手。
温叶:?
他想到某种可能,僵硬地低头,看见了卷在自己手腕上的蛇尾巴。
然后回头,看见了一张酣睡的脸。
“……”
建国以后真的不准成精吧?
温叶看着近在咫尺的蛇尾巴尖,雪白的鳞片有层次地从上往下,洁白美丽,漂亮得像玉一样。
他看了几秒,又回头去看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脸,也是非同一般的漂亮,与梦中相比更加清晰,在现实中艳阳天的光线中,熠熠生辉。
当然,这些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稍微动了一下身子,身体上传来的酸软与古怪感受令已经是成年人的他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这是,跟一条蛇睡了?在梦里?还是现实?这条蛇是怎么冒出来的?
无数问题萦绕在温叶的脑海里,最后化成了一团浆糊。
可能我还在做梦。温叶认真地想。
他自欺欺人地想要闭上眼睛假装自己睡着了,然后再睁开眼睛一切就会恢复正常,但是万万没想到,他眼睛刚一闭,身后的人就醒了。
卷在手腕上的尾巴松开,转而卷在腰上,温叶来不及反应,就直接被卷了起来,脑袋哐当一声就砸在了床顶板上。
“……”
一切凝固了。
温叶咬着牙捂着头,瞪大眼睛俯视着躺在床上表情略微僵硬的某蛇,怒气冲破了害怕:“就算要吃了我也不用先把我脑壳敲碎吧!”
“……我没有。”
某蛇心虚,但面不改色,“是你的床太小了。”辩解着,他把尾巴稍微放低一点,让温叶坐在自己身上。
然后发现温叶又不说话了。
他狐疑地看着温叶,见他盯着自己的嘴,想起什么,登时笑了,旋即故意吐出自己的舌尖,分叉的蛇芯一伸一伸的,尖端差点戳到温叶的脸上。
温叶眼前一黑,恨不得立刻逃走,结果脚一蹬,蹬到了男人裸露的胸膛上,视线下垂,脚腕的红痕和小腿往上的斑驳痕迹让温叶眼前又是一黑,现在是真打算晕了。
他竟然没穿衣服!
眼见着面前的蛇盯着他脚不放,温叶赶紧收回脚企图并在一起,并且捞起被子就忘了身上盖。
可能是面前的蛇还有半个人形,温叶出乎意料的不太害怕,他咽了口口水,乱成一团的脑子里终于梳理出个所以然来。
“你……你真的是蛇吗?”温叶抱着一点期待问。
“你是人吗?”这蛇没有半点嘴德反问。
“……”
温叶觉得自己多此一举来问,他看着白夔,忽然想起了一直藏在他家里面经常半夜在他床上掉皮的白蛇:“……你不会就是一直藏在我家的那条白蛇吧?”
然后……“你不会也是我第二次做梦梦里的那条小白蛇吧?”
白夔懒洋洋地掀开眼皮,抓住了温叶放下来的手,捏了一下,蛇的温度低,喜欢潮湿阴冷的地方,讨厌阳光,但他很喜欢靠近温叶,不会过分灼热,温暖的,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沐浴着阳光的温暖的叶子。
温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见他默认了,也没心思抽出自己被当玩具捏的手了。
怪了!太怪了!蛇竟然真的能成精!
温叶的世界观都崩塌了,他呆滞地盯着白夔好一会儿,盯到白夔反过来盯着他,然后冷不丁地凑过去舔了一下。
在清醒状态下被蛇舔,应该是很奇怪的感觉,但温叶先一步想起了自己昨晚被白夔舔进喉咙的感受,以至于他脸一下全红了。
对他的变化,白夔挑了挑眉,长臂一揽,直接把温叶抱下来,去咬他红透了的耳朵。
“不要随便舔人!”蛇芯顺着耳廓□□,温叶当机立断捂住了白夔的嘴。
可没收回去的蛇芯卡在手掌缝隙,温叶稍微抬了抬手想让他收回去,可惜这一动就被突袭,蛇芯舔过他的下巴,即将滑进他的唇缝之中。
温叶张嘴想咬,又想起来这是条蛇,鸡皮疙瘩抖了一地,干脆一咬牙,一甩手就想蹦下床离开,他用了大力气,真蹦起来了,但他忘记了缠在自己腰上的尾巴。
蛇尾卷在他的腰腹,在他蹦起来的时候凌空把他给卷起来。
温叶离开了床,被举在半空,巨大的蛇尾遮住了他腹部往下到大腿的位置,冰冷的鳞片染上他的体温,依旧是冷的。
白夔坐起身来,被褥从他的身上掉下去,露出上半身,皮肤白到刺眼,胸膛肌肉薄,线条流畅,一路往下至下腹,蛇鳞覆盖住终点部位,之后就是大块大块的鳞片皮肤。
他的身上有些许抓痕,如果他想,随时可以消除,但他还留着。
“你要吃了我吗?”温叶此时才有了危机感。
他被折腾了一晚上,眼尾红,唇也红,唯独脸是白的,眼睛雾蒙蒙的像是要下雨。他昨天的确也下了好大的雨,被白夔吃了个干净。
白夔看着他沉默了一下,像是要说什么,可最后嘴又合上了,眉头皱起,有些烦躁。
温叶不敢说话,又因为被蛇尾卷得不舒服,不禁拍了拍这厚实的鳞片。
这一拍,也发现这条蛇似乎没完全蜕皮,还有些旧皮黏连着。
“你是我的伴侣。”白夔忽然说。
温叶愣住,没反应过来。
“笨蛋。”白夔又自顾自发恼地骂了句,然后尾巴一动,把温叶卷回床上,就变成蛇消失了。
温叶眼睁睁地看着那条莹白的小蛇一甩尾巴,弹跳功能十足,一下子就搭上了床顶跳上房梁,刷一下就不见了。
温叶:……
总感觉还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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