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主墓室

我们立刻进入警戒状态,如果我们是猫,身上的毛肯定全都会炸起来。

现在一看周围的环境,只感觉更加可怖。

我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如我们方才所见,那具尸体根本不可能再活过来。可它现在又不见了,唯一一个合理的可能性,那就是有别的东西搬走了它。

现在问题就在于,搬走尸体的东西是人,是鬼,还是一个怪物。

说实话,如果是鬼和怪物,我的感觉只有害怕,但是我们刚刚都解决了它们。

可如果是个人的话…想到这里我寒毛直立,如果是个人,那他刚刚岂不是能看见了我们的一举一动。

石门之前空旷,前边立着几根大柱子,正好能把我们给遮住。

从墓道看柱子,会形成一个个视野盲区,看不见躲在里边的人,但是我们往外看,能看到那条道。

“和我打一架。”谈弥突然轻声对我说。

“打一架?”

她把手电一关,已经出拳了,软绵无力,根本伤不到人。

原来是要和我演戏,我表示明白,装作痛苦的样子喊出声,我们两个人在视野盲区“打架”,边用工具去揍旁边的石柱子,发出嘣嘣锵锵的声音。

一阵乱七八糟后,我们停了声。

这个时候,我已经适应了黑暗。

谈弥拉了拉我,让我躲到柱子后边,我就把整个身体往一根柱子后边挤,给她留出了位置。

她做了个手势:“别出声,我好像看见他了,离我们有一段距离。”

我用手势回她:“是人是鬼?”

谈弥用手比了个“人”字。

周围归于寂静,我努力让自己冷静,集中注意力去听越来越近的声音。

砰砰砰、砰砰砰,谈弥的心跳声都传到了我的耳朵里。她比了比,让我一会儿看她手势行动。

渐渐地,我听到了另一道呼吸声,呼吸声非常浅,正在往我们这边靠近。

说时迟,那时快,谈弥一脚踢出。

我也立刻打开手电,照向来者的脸。

这是一个男人,穿着黑色裤子黑色外套,长着一张看起来就让人觉得非常骚包的脸,背着一个大背包。

谈弥的一脚正中他的手腕,把他手里的匕首给踹掉。

男人的反应也极其迅速,手一缩,一个后仰躲开谈弥的横踢,谈弥的鞋尖刮着他的脖子过去。

骚包男一个假动作,下一秒一记直拳打向谈弥的面门。

两个人打得水深火热,形势紧急。

我用手电筒去直照那个男人的眼睛,果然把他刺激到眯了眼。

谈弥把他拖住,我则绕到男人身后,找准机会丢出另一个手电打中他的膝盖窝。

他的腿弯了,整个人的节奏也被打断,谈弥勾着将他反押,扣在了墙上。

这时我才注意到,他只比我们两个高了不到半个头,押着他也不费多少力气。

我上去帮忙,免得这男人将形势反转。

“阁下,道上哪位?”谈弥冷冷地开口,嘴上尊称,手上却死死地押着他的后颈和手臂,一点面子也不给。

骚包男有点轻微的福建口音,咿呀乱叫地喊着疼,“我是野生的,没什么门道,姑奶奶饶了我吧。”

他这人明显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惯了,且有十足的‘识时务者为俊杰’的经验。

谈弥踹了一脚他的膝盖窝,男人立刻单膝跪地,手顺势一拉,疼得他呲牙咧嘴,“我说我说我说。”

“我叫黄鱼,黄鱼,福建人,不过真是野生的。”

“你从哪下来的,盗洞在哪边?”

“就那堆尸体附近的一个口子嘛,不过已经坍塌完了,全被堵住了。”他仰着脖子,随后他又小心翼翼地问:“不知两位又是哪门哪派的人物?”

我心说现在你被审问,还想问话,我们两人就都没回他。

黄鱼自说自话,“我还以为出事了,过来看看,看看能不能帮帮忙,能在这都是缘分,自己人就别动手了吧?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对于他的厚脸皮,我无言以对,“谁和你自己人?刚刚那干尸差点把我们弄死你也看到了吧,躲着不出来等着捡便宜?”

谈弥问:“尸体去哪了?”

“我趁着你们回耳室把它拉进了旁边那个耳室…在那处理的。”

“它有什么用?”我问道。

“古尸老值钱了,那我不得趁机捞一笔。”

“你就这么急?”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等我们走了再处理不就不会被发现了?”

“谁知道你们这么不识货?我怕你们先下手,没想到…”黄鱼面露懊悔。

“烧成这样还值钱,谁要买你的?”谈弥给我一个眼神,我会意,把他的胳膊往后压。

到了一定的角度和幅度后,这样会让人的胳膊又酸又痛。

“有人买,有人买不就值钱了。”他乱叫一通,我也渐渐听明白了。

大约一个月前,他得了消息,也就是这个墓的具体地址和墓的来历,正好他有一个买家,一直想要的一个宝贝似乎就在这墓里,他干脆就过来了。

这家伙知道得比我都清楚,他估计是知道血玉貔貅的事,但他不说,估计是怕被我们发现带走。

按照他的交待,墓里乌漆嘛黑的,他缩在角落我们也看不见他,怪不得我总感觉有人观察我们,原来除了那个墓主,还有这个男的。

我问他,“你哪来的消息?”

“告诉我消息的也只是个传话的,我也只是挣几个子儿。”

“什么人要买干尸?”

“诶呀,我不能透露买家信息的啦。”他转移话题,“但是这干尸,你们知道是谁的吗?”

我们两个都不搭话,黄鱼嘿嘿一笑,“是这墓主的,你们知道他还因为什么值钱吗?”

他见我们都没应,又说:“两位不会连这里埋的是谁都不知道吧?”

他话里带着一丝丝的震惊,好像看透了我们两个都是新手菜鸟,其中不免有资历长的对资历少的自带的一种轻视。

谈弥掰转他的胳膊,冷冷一笑,我看她那架势觉得她上辈子应该是个行刑的,能整这么多花样,真不简单。

“好了好了诶呦疼疼疼,我说我说,这墓是赖布衣一个弟子的墓。”

赖布衣?这名儿听起来怎么这么熟悉。

回想片刻,我终于想起来了,赖布衣不就是那个宋朝著名的风水大师,人称“堪舆大侠”。

他有数十年在广东沿海一带“寻龙探穴”,在这边收个弟子确实也有可能。

总之历史上,名气响当当。

我豁然开朗,好像团团迷雾终于消散了一点,怪不得这墓和我爷他有关系,难不成我爷是赖布衣的第二十几代弟子。

那这一切和我,有什么联系?

我突然反应过来,刚刚烧的墓主,有可能是我爷爷的师祖。

那没办法,我叹了口气,是他先动手的。

“他的哪位弟子?”

“不重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师父是赖布衣!这墓的主人来头不小,我知道你们也看到了壁画的内容吧?壁画上他口中所含的宝物,其实就是赖布衣送给他的。”

“壁画上没画出他师父。”

“他师父不让他画嘛,也不让他说。”

我故意说:“人家千年前师徒脑子里的事,你知道的这么清楚...”

他挣扎了一下,似乎对我们不信他十分不满,“做了的事情都有痕迹,总会给人知道吧。要是烂在他们肚子里,那我还怎么下斗挣钱。”

我心说这家伙讲得这么理所当然,脸皮真够厚的。

“吃了他的肉,就算是嗦嗦骨头,听说都能白长十几年的命!”

吃干尸肉这种事情,大概和欧洲人把木乃伊当成美食差不多。

“死变态,你以为是唐僧肉?”

我看这黄鱼嘴里憋不出一句真话,如果真有这种神奇的功效,他还会舍得告诉我们?

“我也不晓得,万一是呢?而且我不是死变态,我又不吃,别人吃,我就是到这来进个货,好开个张。”

“你还想表达什么?”

“两位姑奶奶,我出去之后,把这钱分你们四成,你们就放过我,成不?”

我们沉默。

“六成?”

还是沉默。

“七成,不能再多了!不对啊,我看咱们应该是同行吧?”

“别叨叨。”

“就你一个人下来?没有其他同伴?”谈弥一针见血,手上用力,“讲实话。”

“这种凶墓,有几个大胆的敢下。”黄鱼无奈道,“我买家急着要,我不就先过来了。”

我疑惑:“你怎么没被咬死?”

他吸了口气,不可置信,“这位不知名的女侠,你这么盼我死啊?”

我呵呵一笑,这家伙现在又在这装。

“我做足了准备下来的好吧。”

谈弥一个人摁住他,我则松手去拉他的背包拉链,掏出来一袋子的黑驴蹄子,还有一堆摸金符、犀牛角,盗墓辟邪能用的全都带了。

而且看样子,全不是凡品,和刻着‘曹金福’三字的平安符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他的大背包里还有些透明的塑料袋,里边装着被他草草处理的几块干尸骨头。

还有一个长条拐钉。

“原来这些玩意这么有用,”我把这些克尸的装进我和谈弥的包里,“给你剩了点。”

“你强盗吧?”

我道:“你少说些有的没的,这石门知不知道怎么打开?”

他又嘿嘿一笑,“这门后有自来石,抵住了石门,没有经验可打不开。”

“自来石”其实通俗点讲,就是一根顶门棍,由工匠巧妙设计出凹槽,能封门防盗。

南越王墓的一墓门就是这种自来石的设计,要开门还得用上拐钉。

“看来你有经验。”谈弥扯出一个笑,“快开。”

“我们谈谈条件呗。”黄鱼动了动肩膀。

“不谈,快开。”谈弥踹了他一脚,“否则有钱没命花。”

“得得得,我投降。”黄鱼拍拍灰尘,随后他又伸出两手挡在身前,一脸警惕地看着我们,那表情就好像怕我们偷袭他一样。

“说好了,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法治社会人人平等,你们别突然给我踹一脚什么的,磕坏了我的脸。”

他说完又小心翼翼地掏出拐钉,用力卡进了门下几乎看不见的一道缝隙里。

开自来石确实需要技巧,黄鱼一撬,“快过来帮忙。”

我们过去帮忙推开,沉重的石门缓缓移动,一眼望去,黑溜溜的。

谈弥用手电去照,有了光,我们能看得稍微清楚点。

这里边和一个足球场差不多大,四周毫无装饰,好像是才装修到了一半,结果工人罢工了。

在它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具棺椁,棺椁的上边,已经开了。

感谢行简营养液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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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主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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