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太傅张了张嘴,终究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口,话已经说的如此明白,再说也是无益。
更何况闲王与皇上之间的关系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缓和的。而皇上做的事情,也确实让人寒心,这不能怨闲王心中对皇上不满,甚至是怨恨。
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对着谢十五微微的拱手,拎着手里的戒尺,有些无奈的转身。
谢十五看到邬太傅落寞的样子,心中有些酸涩,他调整了一下情绪,在邬太傅离开之前,有些嘶哑的开口道:“老师就为了这个事情来找我吗?要是的话,老师也不用担心了,京城我是不打算回去,至于父皇,他的身边有我的那些兄弟就足够了。一切都过去了。”
是的,从原身真的断气那一刻,就过去了。前尘旧事烟消云散。
原身不是不爱庆元帝,也不是不想活着。只是庆元帝的爱太沉重,中间夹杂了一些利益,让本来单纯的父爱变了味而已。活着如此的累,还不如永远的睡去。
这个时候谢十五才真的明白,李侧妃对原身下手的时候,原身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能反抗,他只是心灰意冷的不想反抗而已。
一个自己宠爱了那么多年的人,竟然为了荣华富贵三番两次的想要他的命?一个宠爱了他那么多年的人,把他贬至边关。
两箱打击让他的心中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仅此而已。
邬太傅听了谢十五的话,明白他心中的难处,只是有些话他还是不得不说。
想到这里,他停下了脚步,背着身子,声音有些暗哑的道:“老夫年纪大了,经历的事情也多了,只是对殿下这三番两次的自缢感觉道奇怪,殿下一共自缢的三次,而且每次都与李侧妃在一起,所以老夫怀疑这李侧妃恐怕别有用心,还望殿下小心为上。”
闲王前两次自缢的时候,他就有所怀疑,只是那会儿闲王整日醉醺醺的,以至于他来找了他两三次都没办法沟通,导致这件事一拖再拖。
直到第三次发生这件事,他就觉得他需要好好的和闲王谈谈了,而昨天的见面,看到清醒的闲王,一开心,就忘记这码事了,这会儿想起来了,就赶紧的说出来,免得闲王着了李侧妃的道。从而发生不可挽回的事情。
谢十五听了邬太傅的话,明白他的意思,站起身来,有些轻松的道:“我知道老师的意思,我也知道李侧妃想要杀我,她想要用我的命来换取回京城的敲门砖。”
李侧妃三番两次的对他动手,就是已经联系好了下家,虽然不知道这人是谁,但是却也能让他根据往日在电视剧里的发展,知道答案。无非就是他那些个兄弟中的一员。
或者是那个距离太子位置最近的人。
谢十五的话,直接让邬太傅心中一震,他开始怀疑李侧妃是在闲王第二次自缢的时候。
这事情要是与李侧妃没有关系的话,怎么会两次都这么巧合?甚至还出现了第三次。这第三次直接就证实了他的猜想。
而闲王的话,完全就是直接给李侧妃定了罪。
他捏着尺子的手微微的一紧,冷着脸看着谢十五问道:“殿下可知道,李侧妃敲的谁的门?”
当年的那些认证和物证,都让他有些疑惑,现在想想。难道那个时候就与李侧妃有关系了?要是这样的话,那李侧妃那个时候为什么要害还是太子的闲王呢?
这一点让他想不通。
谢十五闻言,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抿了一口之后放下茶杯,背着手沉思了片刻道:“学生不知,学生只知道自己醉酒之后,就昏死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就在房梁上了,按照当时的高度,李侧妃一个女子断然是没有那个力道,把我送上去的。”
说到这里,他微微的一顿,然后道:“那就只能说明,李侧妃有同谋。”
谢十五知道,这人定然就在这个院子里,不是侍卫,就是家奴,只是家奴还好办,直接遣散就好,侍卫的话,就难办了。
邬太傅听了谢十五的话,沉思了片刻开口道:“这别苑的人,都是老人,他们的卖身契都在府里放着,也在官府留有备案,大多是奴籍,想必也是不敢与李侧妃合谋,只是这侍卫就难办了,他们都是皇上派来护着殿下的。”
谢十五闻言,开口道:“要是这人想要去除奴籍呢? ”
邬太傅明白,这个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奴籍的人挺而走险,想要为后世子孙争取一个科举的道路,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整个别苑里奴籍的人太多了。
要是都遣散的话,整个别苑就没有人了,而这两年招来帮忙的人,也是不少。要是那人是为了博一个锦绣前程呢?
想到这里,邬太傅点了点头道:“殿下说的是,只是奴籍的人想要脱离奴籍,除了主子开恩,没有别的法子,要是您死了,这个别苑奴籍的人都会陪葬,他们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到时候那里还有什么锦绣前程,脱离奴籍的说法。”
谢十五闻言,心间瞬间明了,按照邬太傅的话,这奴籍的人想要脱离奴籍只能主子释放,而他恰恰是他们的主子,也就是说这是一批最为忠心的人了。
剩下的就是外院里那些才招来的人和他从京城带来的侍卫。
想到这里,他站起身来对着邬太傅躬身感谢道:“多谢老师,学生知道怎么做了。”
邬太傅闻言,微微的点头,有些欣慰的点头道:“殿下明白就好,只可惜我这把老骨头,恐怕没办法再呆在殿下的身边了。皇上来信,让老夫回京。”
这件事他在嘴边辗转了好久,终究是说了出来,皇上的信件已经是第二封了,他要是再不走,就是抗旨了。
谢十五闻言,瞬间明白,要是按照邬太傅收到信件的时间来算,那与他自缢的时间,差不多正好吻合,想到这里,他对着邬太傅抱拳作揖道:“老师一路顺风。”
邬太傅闻言,抿起嘴角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他走到了谢十五的跟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重重的叹息一声,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谢十五看着邬太傅的有些苍老的背脊,久久的不能回神,这个老太傅,在这两天的接触里,让他知道,他是对原身最为疼爱的一个人。
丁吉有些气喘吁吁的从外面跑了进来,一看到谢十五,就躬身行礼,有些焦急的道:“王爷,我可找到您了,您快跟奴才走,这大公子和二公子在竹园里打起来了。”
谢十五闻言,脚下的步子飞快的朝着外面走去,刚刚走到竹园的门口,就听到谢璐中气十足的叫骂声:“你个小兔崽子,看我不打的你满地找牙!”
谢十五一听,就感觉自己的头皮一麻,火气上涌。一脚踹开门,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人,心疼的怒火更胜。
他环顾四周,看到墙边上的扫把,三两步的抄在手里,用扫把指着谢璐怒道:“小兔崽子?谁是小兔崽子?我看你是一天不挨都不行!”
谢璐完全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他爹能过来,他一个激灵从谢珹的身上爬了起来,边跑边辩解道:“父王,你听我狡辩。不是,你听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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