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珹好像被邬太傅骂习惯了,邬太傅说的口干舌燥之际,他若无其事的避着邬太傅冲着谢十五吐舌头。
邬太傅转身,对上谢珹那滴溜溜转的眼睛,更气了,他走了两步来到了他的跟前,扬起戒尺就想打过去,打到半截,慢慢的放了下来,用手捏着他胖乎乎的小脸骂道:“你说你摆摊卖东西,就卖东西把,老夫也不会把这事情宣扬出去,这小镇也没有几个认识你的人,段然不会让皇上知道的,可是你小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一般,拿着老夫的手稿满大街叫卖!你让皇上怎么想?让整个京城的人怎么想?!”
谢十五这会儿也回过神来,他听着邬太傅的话,一个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这小胖子爱财,真是取之有道,回头他们可以相互合作一下,争取吃穿不愁,最好的办法就是能够银子多的架着马车去周游。
庆元帝不让他无招不得入京,但是也没有说不让他出国啊?世界那么大,他总想看看,也不枉费他这一场穿越。
邬太傅听到声音,有些混浊的眼眸朝着谢十五看扫去。看着他脸上收不回来的笑意,忍不住的骂道道:“你还笑,你小子小时候和他半斤八两,老夫记得,有一年科举,老夫手稿被你高价卖给进京赶考的富家子弟,闹得沸沸扬扬,亏的那年老夫不是主考官,要不然也不能现在还在这里给你带孩子!”
哪一年还是皇子的谢十五不知道从那里得来了他的手稿,传的满大街都是,亏的在皇上钦定主考官的时候,他生病了身子不行,无法担任。,不知道从那里弄来的他的手稿,传的沸沸扬扬,直到皇上看不下去了,把他关了禁闭才结束。
谢十五闻言,笑眯眯的道:“老师,学生就是知道哪年您不是主考官,才拿了您的手稿的,不过整来的银子不是也分给您一份了吗?”
说着把邬太傅拉到了一边,然后压低了声音可怜兮兮的道:“再说了老师这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看孩子都那么大了,您就别提那些陈年旧事了,当着孩子的面,多少给我留点面子啊。”
邬太傅闻言,扭头扫了一眼谢珹那滴溜溜转的小眼神,支着耳朵打探消息的样子,对着谢十五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以后你要是再喝酒,老夫就在这俩小子跟前,把你的那点老底都扒光。”
谢十五闻言,对着邬太傅承诺道:“是是,学生再也不喝酒了,以后戒酒,我保证。”
邬太傅看着谢十五信誓旦旦的样子,这才转身,拿着戒尺的手放在身后,另一只放在嘴边攥紧了拳头轻咳了一声道:“谢珹,今天当着你父王的面,就不打你戒尺了,免得你父王心疼,这次就罚你抄写你上周的功课十遍,并且要求倒背如流。”
说到这里,他对着小胖子威胁道:“要是完不成的话,哼哼……”他拿着戒尺的手,比划了两下。
小胖子吓得缩了缩脑袋道:“知道了太傅。”
只是心里那叫一个委屈,不上学逃课的又不是他自己,但是太傅就抓住他一个不放,这两天他一定是出门的方式不对,要不然怎么会昨天挨打,今天挨罚呢?
而且一周的功课,这可是好多啊,抄写十遍不说,还要倒背如流,他正背都不一定能背会。
最主要的是,谢璐欠他的银子,他要不回来了。
想到这里,他一时间有些耷拉着脑袋,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无精打采。
谢十五看着小胖子有些发红的脸颊,悄悄的对着小胖子摆了摆手,示意他先离开。
昨天他就知道这小子看银子看的比谁都亲,没准他这个爹都没银子亲呢。邬太傅已经七十多岁了,这个时候要是被小胖子给气出来个好歹,那庆元帝不得要把他拘谨在别苑里,再也不能出门?到时候就和坐牢一样了。
他想要躺着,不代表他就想在这一个小院子里躺着啊。
邬太傅把这对父子俩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却也没有阻止,只是对着小胖子道:“你现在就回去写,等晚饭的时候,老夫去检查。”
老大这是惩罚了,还一个老二呢,听说他昨夜彻夜不归,这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只是到时候让闲王自己动手,那小子长的人高马大,皮粗肉糙的,他动手还嫌手疼呢。
小胖子听了邬太傅的话,瞬间来了精神,他对着两人行礼了一下,撒丫子就跑了。
看着小胖子的背影,邬太傅伸手捋了一下有些稀疏的胡须笑眯眯的道:“谢珹特别像你,和你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你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可是更加的无法无天,拿着皇上赏赐的东西,去换银子,整宿的抱着银子睡觉。为此还挨了不少打的。”
说到这里,他不由的感叹道:“还是皇上有法子啊,带着你去了他的私库,又去了银矿,这才让你不再抱着银子睡觉了。”
那个时候谢十五也是能上串下跳让他们不省心,为此他和庆元帝想了不少的法子,这才让他变成了一个合格的太子。只是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孩子也是当爹的人了。
谢十五听了邬太傅的话,上前两步扶着他的胳膊有些感叹道:“老师说的是,当时父皇带我去银矿的时候,我特别的震撼,原来银子都是从石头里弄出来的,一瞬间就觉得对银子也没有银子也没有那么喜爱了。”
这个记忆在原身的脑海中尤为清晰,哪怕是过去了十多年,还是记忆犹新,一闭上眼睛,还能看到那些乌漆麻黑中夹杂着亮晶晶的银子的矿石,又经过冶炼,变成了他喜爱的银子。
只可惜小胖子的这个毛病和他也不完全一样,他爱财,只要是值钱的东西,他都喜欢。
想到这里,他不由的叹息了一声,对着邬太傅有些惋惜道:“只可惜珹儿和我还不一样,他比我幸福,不需要生活在那个压抑的环境中,哪怕是父皇对我再好,却不能改变中氛围。”
原身在庆元帝带着他去银矿和私库的时候,只觉得能够改善那种喜爱,可是有些东西又怎么能够改善呢,只不过压抑住了本性罢了,是他还在世的母后夜以继日的守着他,才让他能够控制自己的**罢了。
邬太傅见谢十五提起庆元帝,神色一时间有些复杂,他动了动嘴想要说话,就被谢十五打断道:“这样也好,谢珹爱财却取之有道,他现在虽然没有封号,但是却有着皇亲国戚的身份,又是父皇的嫡长孙,就凭借着这一身份,将来挣钱的时候,都比一般人要容易的多了。与其让他在京城那个是非窝里,艰难度日,不如在外面闯出一片天地来。”
谢十五比较看的开,从他的封号上,就能看得出来庆元帝对他今后的规划和希望。而他既然接手了原身的人生,就要对原身负责,最少对他的家人,他的孩子负责。
小胖子爱财,不谙世事,那就不回京城,在外面潇洒自在。
邬太傅听了谢十五的话,一时间老泪纵横,这两年来他时刻的能盼着他能够自己看开,可是他却终日饮酒度日,还不见他。
这会儿却突然自己想开了,实在是太好了。
他用手擦了一把眼睛,然后点头道:“你能明白皇上的意思就好,自从皇上废除你的太子之位之后,你的那些兄弟相互之间斗的厉害,为此皇上也是气恼,又不能全部把他们都贬到外地去。皇上也知道,那个皇子没有一个皇帝梦啊?他们可是距离皇位最近的人啊。”
说到这里,他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能自己想开最好,为师也就不再劝你,只盼望着你的余生能够顺其自然,随心所欲就好。”
邬太傅说完,把胳膊从谢十五的手上拿开,摇着头,捋着胡子脚步蹒跚王院子里走去。
邬太傅活了那么多年,什么样的人他没有见过?这么多天他是第一次见到闲王。而从看到他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他走出来了。
就今天说的那些话,也都是心里话。
他想要自由自在的生活,想要远离京城那个是非窝,对身为嫡长子的十五来说,实在有些难,要不然那里有一个月自缢三次的结果?
他肯放过自己,不代表别人就能放过他。
想到这里,他停下脚步,转身看了一眼不远处站在那里看着他的废太子谢十五,冲他露出一抹复杂的笑容,这才转身走了。
谢十五被邬太傅那复杂的眼神,看的浑身发毛,但是从他沧桑的满是沟壑的脸上,却看到了一丝无奈。或许这两年来,原身的所作所为伤透了邬太傅的心,让邬太傅太失望了,才让他有了这样的神色?
谢十五想了一会儿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看了看天色,距离上午还有一段时间,他先去用个膳,然后出门去找谢璐,这孩子也太让人不省心了。
昨天彻夜未归,别真的出事,只是这孩子没有回来,难道就没有人发现吗?为什么没有人前来禀报?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别是真的出事了吧?
谢十五站起身来,直接朝着门口走去,一出门就与李侧妃撞个满怀。
李侧妃被撞的一个踉跄,她抬头看到谢十五,到嘴边上的叱骂瞬间消失了,她往前走了两步,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抱着谢十五的腿哭着哀求道:“王爷,王爷,求你救救璐儿吧,他被岚山镇的这些刁民给抓了。”
谢十五:果然没有一个省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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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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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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