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大爷的晦气,今天真该出门看看黄历。”
郝飞扬心中暗暗的想着,但表情上却不敢有丝毫的表现,本来他的皮相就长得俊秀优越,行为又刻意表现的十分乖巧,看上去倒确实不太像是个坏人。
刘夏的食指扣在扳机上,眼神比枪管更冷,根本不为所动,摆了摆手道:“出去。”
郝飞扬一只手依旧举着,另一只手连忙拉开脖子处的纱布,指了指自己锁骨处正在渗血的狰狞爪痕,讨好的笑道:“你也是外来者吧,我刚刚遇到只变异猫受了伤,防护罩也坏了,本来想找找物资治疗伤口,不小心打扰到你休息实在对不起。”
“我实在是没办法了,美女有没有带抗生素,等回黑金之城我一定加倍补偿给你。”
说到这里,他用有些为难的表情看着刘夏,踟蹰了一下将脚边的武器踢到了刘夏面前,假装很不好意思的继续道:“还有……可以让我在这里暂时休息一下吗?”
郝飞扬确实生了副极具欺骗性的好皮囊,白皙的皮肤,浓密而修长的睫毛,笑起来的时候嘴角处还有个若隐若现的梨涡,像盛满了蜜糖一般甜。
这让他看起来人畜无害,在末日废土的世界里获得了很多优待和善意,也让他每次蓄意反杀的时候占尽便宜。
此刻他站在刘夏枪口前,故意让一缕额发垂落,一双桃花眼笑起来漾着水光,血迹斑斑的绷带和伤口从领口露出来,像只受伤的流浪犬。
那是与宋悬截然不同的笑,带着一丝刻意讨好的意味。
刘夏不为所动的在郝飞扬身上打量了一圈,转而看向他的眼睛盯了半晌,嘴角突然挂上了个若有似无得笑意:“可以,进来吧。”
郝飞扬立刻捕捉到这个信号,脸上绽开满溢的笑意连声称谢,他垂下睫毛掩去眼底的算计,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自己这张脸果然还是好用的很。”郝飞扬心中暗想。
他故意让战术背包滑落肩头,捂住嘴巴咳嗽了几声,显得他不仅体力不支,没了防护罩更是没有任何杀伤力。
“就坐那吧。”刘夏用枪管指了指角落里靠墙的破旧沙发,自己则退到靠近窗边的射击死角,顺手将干尸脸上的防护罩拽了下来丢给对方,“凑合着用。”
“谢谢美女。”郝飞扬连忙伸手接住防护罩,乖巧地点了点头,走路时故意一瘸一拐,让防护服裂口处露出渗血的绷带。
他瘫坐在弹簧外露的单人沙发上,将混着干尸腐臭味的防护罩戴好,从包里摸出半瓶纯净水,从防护罩的缝隙处塞到嘴里仰头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似乎还真是个误入险地的普通选手。
刘夏从手边的战术背包中掏出管抗生素,随手丢给了他,随口问道:“怎么称呼?”
郝飞扬的眼角余光飘过刘夏脚边的武器,抬手接住抗生素,指尖几不可察地颤了颤,随即露出个人畜无害的笑容:“郝飞扬,美女呢?”
他是个使毒的老手,只迟疑的一下已经甄别出这管抗生素没问题,指尖一挑就将针管上的盖子打开,拉开胳膊上的防护服衣袖,毫不犹豫的给身体打了进去。
其实郝飞扬早在从储物室出来时,就已经打过一支抗生素,这只是他想要博取刘夏信任的示弱借口罢了。
两人的距离不算远,只有其中一方先动,就会很容易暴露意图。
“刘夏。”刘夏用余光观察了下外面的天色,顺手将地上的郝飞扬的武器捡起来放在身旁,继续问道,“现在几点了?”
郝飞扬看着武器被收走没有表现出太多的表情,只是微微一愣,没想到刘夏突然会问这个问题,他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机械手表:“早上8点15分。”
比预想的回来得早的多,从太阳挂的高度可以推测,即便不看仪器上的时间去确认,刘夏也能大概看出,此时应该只过去了两个小时左右,跟以往每次意识转移的时间有很大的出入。
以往数次穿梭的经验,每次回来的时间都是十倍差值,按理说她回来的时候应该已经是下午才对,没想到这次回来会早了这么多。
刘夏有些想不明白,两边的时间差值为什么会突然缩短?
窗外传来变异兽的嚎叫,听声音应该是一种大型哺乳动物的叫声,震得破损严重的窗框嗡嗡作响。
显然如果选择现在出去的话,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两人之间再次陷入诡异的沉默。
刘夏的枪口终于缓缓垂下,但另一只手始终按在战术腰包上的合金匕首上,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郝飞扬再次拧开水瓶猛灌一口,水珠顺着他的脖颈滑进领口,在锁骨的伤口处打了个转,血虽然已经止住了,伤口却依旧触目惊心。
他仰头看天,阴影里的嘴角无声地扬起,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
“我的手艺还不错,为了报答美女让我进来休息,正好这个时间你应该也饿了,要不然我弄点吃的吧。”郝飞扬状似开心的笑道。
刘夏能看出这个叫郝飞扬的漂亮男人在用美色迷惑她,不过他虽然皮相长得确实漂亮,也不见得就比宋悬那张帅脸更让她觉得好看。
经历过二十一世纪各色美人洗礼过的女人,眼皮子自然是没有这么浅的,否则也不会在宋悬那种强烈的深情眼神攻势下,还能坚持了这么久。
郝飞扬眼底那处处算计的心思早就被她捕捉到了,只不过她心中也另有所图,并不打算现在就挑破这层窗户纸,刘夏只希望对方不要这么快就开始班门弄斧,在她面前妄图搞什么幺蛾子出来。
得了刘夏的默许,郝飞扬笑眼盈盈的起身找了几块砖,还不忘继续伪装一瘸一拐的状态,就地搭了个简易灶台,又将刚刚被他踹碎门时掉落一地的破木头捡了一些,放进灶台里点了。
这种旧世纪的木门看似坚硬,实则中心部位塞的都是些纸板蜂窝,不然也不会被郝飞扬几脚就踹破个大洞出来,很容易就能点着。
做好这些,郝飞扬从背包中拿出个带把手的小铁饭盒,拿出几盒罐头和新鲜的苹果,将一瓶净水倒进去,煮了一锅沸水。
刘夏全程看着他在面前忙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
郝飞扬朝着刘夏眨眨眼,眼尾的泪痣也随着动作俏皮的跳动,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拿出一小包盐和辣椒粉,准备可谓十分充分了。
他单膝跪地用匕首撬开罐头,刀尖插在罐头内的肉块上,一块一块的将这些肉类放入沸水中煮了起来,手法十分娴熟的将苹果在掌心切成数瓣,放入水中与肉块咕嘟咕嘟的一起煮了起来。
随手将果核丢在一旁,将调味粉缓缓洒入其中。
肉香混合着果香很快弥漫在这间休息室内,在满是霉味的破旧建筑内攻城略地。
刘夏不自觉的被这股香味吸引,从进入赛区后,除了第一顿外,她几乎没有好好的吃过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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